极力压制微颤的心率,恭敬的答道:“是,太后教训的是,臣媳一定谨记太后教诲。”
太后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近事情也多,听闻丽妃刚刚诞下皇子,皇上很是喜悦,过两天就是皇子的满月了,要是皇后觉得力不从心,可以让容皇贵妃来帮你分担一下。”
红舒心下猛然一紧,赶紧说道:“谢谢太后关心,但是臣妾可以做好,小皇子的满月酒,臣妾一定会办的有声有色。”
太后含着心疼的目光,凝视着红舒,口吻却是淡淡的:“那就好,哀家也是怕你忙不过来,要是太累,可别勉强啊。”
“是,臣妾一定会注意身体,绝不勉强。”
见红舒略显卑屈的模样,太后这才满意的弯起嘴角,纵然天天礼佛不见客,但是这个后宫真正做主的,可是她花玉茗,她不过问过的时候,才轮得到让她红舒做主。
“太后起驾……”
众人行礼,“恭送太后。”“恭送太子,太子妃。”
“哼,关键时刻,竟然让太后给带走了。”沐绿漪凝着狠历的眸光,瞪着那远处渐行渐远的宁惜末,“姨母,这个太后不是向来不过问任何事情的吗?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现?而且姨母,你不是说这个宁惜末不是花语国皇族血脉,而且默默无闻的,就算废了她,也没关系吗?怎么还出这个茬?”
待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皇后这才缓缓起身,横眼扫向沐绿漪,“这里没有你的姨母,只有皇后,要是你不懂规矩,就去祠堂跪一晚上,抄读女戒一百遍,少在这里烦本宫。”
沐绿漪看着朝凤座走去的红舒,心中很是愤恨不平,前面被老太婆训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股气势?现在倒朝她发脾气。
哼,总有一天,她沐绿漪一定会是太子妃,然后身着凤袍,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向这个凤座,而且绝对不会做像你红舒那么窝囊的皇后。
红舒紧紧的握着手掌下的凤型倚柄,在这个老太婆面前,她永远都矮了一截,这种感觉自前皇后,连雪死后,就再没有过了,难道就因为是公主出身,就显得高人一等吗?她红舒也是红家的嫡出小姐,论样貌,论学识,哪里会比公主出生的人差?哼,这个老太婆都这么老了,为什么还不死?
红舒心中郁气难疏,黑着脸看着沐青蕊说道:“蕊儿,这几日,好好看着太子,调查一下,太子为什么一改常性,突然为宁惜末解围,另外,既然太子将太子府的女主人的实权给了你,你就给我牢牢的拽紧了。”
沐青蕊应声道:“是。”
沐绿漪斜睨着沐青蕊,媚眸中带着一抹厉色。
“恐怕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将宁惜末废除了。”红舒沉着声,若有所思的自言着。
在中途的时候上官君逸因皇上召见,而走开了,从凤仪宫到寿和宫不是很远。宁惜末扶着太后,才踏入寿和宫,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芙蓉的香味,搜寻着这种花香的记忆,很朦胧,实在想不起来,余光瞥向太后。
在凤仪宫中未细看,如今近距离的看,她的肌肤保养的真的很好,药栏花榭的年龄,清润的容颜中,只是多了几条不太明显的细纹,一双清眸,与其说是淡漠,不如说是倚栏听风雨的眼界,身处后宫,又怎会真的做到无欲无求呢。
“看了哀家许久,可看出了些什么?”
宁惜末一愣,听着她不置可否的平缓语调,宁惜末嘴角浅浅一弯,“看出了太后的睿智,身处云间,却能不染片云。”
眼角余光划过宁惜末坦然自若的绝色容颜,说道:“一样是浮夸的话,怎么听你说,却觉得那样的顺耳?”带着宁惜末来到了凉亭中,看着边上的位置,“坐,哀家初嫁到冰夷之时,也就和你相仿的年纪,一转眼,人已迟暮了,花语国的花香,也已经都不记得了。”
看着宁惜末似曾相识的绝色容颜,太后眸光几近迷离,若有所思的顿了许久,终于出声道:“欧阳鸿,还好吗?”
祖父?宁惜末心下了然几分,终年不出寿和宫的人,突然出宫救她,本来她以为是上官君逸的关系,如今看来,是因为祖父的关系,看着她眼眸中淡淡的柔光,宁惜末说道:“祖父他很好,多谢太后的关心。”
既然很好,为什么不来看看她?她在他心理,就真的那么微不足道的连一寸地方都占不到吗?
看着太后花玉茗眼中的痛色,宁惜末刚想开口说,却被太后打断了。
“说实话,哀家一点也不想替你解围,若不是上官君逸苦苦哀求,哀家连这寿和宫的门都不会出。”
宁惜末一顿,上官君逸?
太后此时看着她的眼眸中,那抹痛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悲愤。
上下不断扫视着宁惜末绝色的容颜,长的真像欧阳鸿,太后的眸光逐渐由悲愤转化为柔和,看了眼远处端着茶点朝这边走来了菁嬷嬷,收回目光之时,又恢复了之前的一派淡定,“惜儿,你觉得太子为人如何?”
“太子……太子很睿智,为人亲和有礼,是人中龙凤。”宁惜末淡淡的说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他俊逸的模样,还有那双漆黑无光,深不可测的眼眸,还有那讨人厌的虚伪笑容。
瞥了眼宁惜末深邃眼眸中,那既不可查的一瞬闪烁,继续说道:“花语国有一种花,名叫月沉,惜儿可听过?”
“听过。”
月沉,这种花,没有任何的香味,且形状很小,一般都做药用,可以美容,但是若在同时服用月沉的枝叶,便会昏睡,在梦中,与昏睡前的人在欢好,其效用与梦吟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