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放下茶杯,说道:“的确,哀家也乏了,不过哀家还是想等知道了太子妃的消息再回宫。”
半个时辰后,张嬷嬷匆匆前来,“参见皇后、太后,太子妃胎儿不保,还身中剧毒,此时太子已命蛊王墨公子前往解毒。”
“中毒?”太后惊呼而起,目含怒光,斜向红舒,“皇后真是有一个好侄女,不禁要孩子性命,更想要一句铲除太子妃,将门果真出虎女,胆子果然大若天。”
太后声声句句,无不抽打了红舒的脸面,红舒憋着气,却说不出半句,只是滑胎,或许集红沐两家之力,还能救这沐绿漪一命,但是这个蠢货,还贪心的想要宁惜末的性命,愚蠢之至。
“既然墨公子为太子妃解毒,想必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本宫就先行回宫,不过皇后,你有如此族人,你这皇后之位,真能稳坐如泰山?”瞥了眼面色铁青的红舒。太后跨步离开。
冷风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转了进来,直扑红舒颜面,抽打着她的面容生疼。
红舒沉声对张嬷嬷道:“你去趟沐将军府,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本宫的姐姐,红莺,告诉她,这里的事情本宫盯着,沐绿漪,本宫也会尽力想办法,但若实在不行,还有清蕊在。”又转而对左侧的沈嬷嬷道:“你去趟红将军府,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本宫的父亲,让他好好约束族中的人,近来要小心谨慎,若姐姐要红家和沐家联手请圣上绕过沐绿漪,让他别太费力。”
“老奴领命。”
弦月已淡,天空渐白,此时宁惜末屋内就只有墨长流和她两人。
宁惜末望了眼逐渐透亮的窗户,算算时间,奴月已经虽苏清弦前往点苍山了,顺利的话,她的也能为清言报仇了。
墨长流搭着宁惜末的脉搏,以内力驱之,欲将宁惜末体内的蛊虫取出,“今早,墨某人无意中见到太子妃和苏大人离了冰夷都城,现如今却又在这里为太子妃医病,让墨某人惶恐不已。”
宁惜末斜眉,“既然墨公子心中已然猜得,又何必阴阳怪气的套本妃的话?”
墨长流但笑不语,看着她墨黑色的水眸,浓雾深深,真的和她姐姐墨幽雪的很像,只是她的眸光内,更多了一抹决绝,这样的女子,看似无情却有情,“太子妃能活到现在,唯一支持你的只怕就是仇恨了把?这也是不一下子杀掉红、沐两家的原因吧。苏大人不懂,只是一心想要你变回他心目中的完美,他越是急进,却也将你们的距离拉的更远。”
一滴黑血从宁惜末的手腕处滴出,墨长流取来手绢为她拭去,“只是仇恨终有一天会完结,那个时候太子妃你,又该何去何从?”
一句话,深抵惜末心底脆弱之处,呵!宁惜末低眉浅笑,她以为她已经将自己的心思藏的很深很深,原来他早就看透,那么上官君逸呢?是否也早已看透?“本妃自有去处,不牢墨公子费心?”
“墨某人说的是心,执念会消,那么届时太子妃的心该何去何从呢?”
“纵然已绝情绝念,但是人之本身,总是渴望****的吧。”墨长流续言道。
“我娶了一位悍妇……”耳边突然响起了上官君逸这样一句话,宁惜末的手指不禁一动,抬眸,冷声道:“墨公子今日的话太多了。”
“呵呵!”墨长流噙着嘴角的风流的笑意,呵笑道:“外面这么多的人,既然你的病这么的严重,总是要做做样子,病医的久一点,反正没事做,大家聊聊天嘛,太子妃,何必如此严肃?”
再看,他眼中的透彻,已然不见,狭长的桃花眼中,多情尽现。
“好了,太子妃已经无碍了,不过为了不让人怀疑,还请太子妃,将这粒药服下,你放心,不伤及身体,只是让面色继续苍白一点,三天后,药力会慢慢散去。”
宁惜末接过墨长流手心的黑色药丸,咽下,“下次,别用那么恶心的蛊虫寄存在本妃体内。”
虽然她不厌恶人血,但是一想到有那么多的虫血,从自己的体内流出,实在是难以接受,这就是为什么上官君逸会选在最后一刻说的理由吧,可恶,又让他摆了一道。
墨长流斜靠在圆桌上,轻抿了口茶,笑道:“蛊虫只是为了帮太子妃制造出子宫充血,滑胎的假象,大多的鲜血,是从太子妃您的内侧流出,并不是虫血,太子妃,您不必摆出那嫌恶的表情,墨某是不会害你的。”
宁惜末默了一会,掩被躺下,“本妃,只相信自己。”
幽暗的水眸,冰冷疏离,似要将所有的人,都阻隔出千里之外。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墨长流噙笑道:“若真只相信自己,那为何在不知任何药性的情况之下,毫不犹豫的服下药丸呢?”墨长流收拾了一下药箱,朝门口走去,而悠悠的声音,却依旧朝宁惜末耳畔飘去,“怕只怕,您已在不知不觉中相信了别人,而不自知。”
不知不觉中相信了别人?宁惜末睁开了眼睛,想着墨长流的话语,她在不知不觉中相信了上官君逸吗?不,她是相信自己,他们是合作关系,她没有任何危害他的理由,那么他自然不会设计她,这不是相信,只是大家目标一致,没必要内乱。
翌日清晨。
墨长流又带着药箱来到了宁惜末的房间内,为她“诊病”。
宁惜末却还未梳妆,只是懒懒的躺在床榻之上,墨长流轻笑道:“一般的女子,见到其他人前来,都会自觉起身穿衣打扮一番,太子妃还真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