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一把推开扑在自己身上的沐绿漪,笑道说:“右侧妃,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怎会是陷害你呢?你做的条条款款,奴婢都用小本子记下来了,还有,您雇佣杀手的钱财进出,上面都有记录,太子您若不信,可去奴婢的房间内搜寻。”
上官君逸冰冷的声音,又寒了几分,“来人,去珠儿房间内将小本子取来。”
沐绿漪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看着珠儿,不住的摇头,她竟然记录了,就为了今天吗?原来她早有预谋,“不,你说谎,你说谎,是哪位贱人指使你这样做的,你收了谁的钱?本妃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本妃?”
“哈哈哈……对我不薄?”珠儿斯笑出声,“奴婢从将军府开始就在您的身边,您对奴婢一向非打即骂,奴婢也是人,奴婢也有父母,为何奴婢要收到这样的折磨。”
“你只记得本妃对你的不好,那本妃对你好呢?”
“您对奴婢的好?”珠儿激动的打断沐绿漪接下去要说的话,抬高了声音道:“右侧妃,您还记得小翠吗?她只是打破了您的一个杯子,就因为您心情不好,就让人将她活活打死,若非是奴婢自己机灵,怎会在你身边活到现在?若非念着一点情分,奴婢怎会在您身边这么久?”
此时,前去珠儿房间取小本子的侍卫已经回来了,上官君逸翻看了几页,“砰”的一下,愤怒的重重拍了下桌子,“来人,右侧妃嫉妒成性,残害皇孙,滥杀无辜,罪大恶极,即日起,废去右侧妃的头衔,打入天牢,三日后处于绞刑。”
沐绿漪被珠儿的话,还有上官君逸的判刑,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知道,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她还想做太子妃,做皇后、太后,她要超越所有的人,她不能死,不想死。
过了半响,沐绿漪回过了神,跪爬着来到红舒跟前,哭喊道:“姨母,你要救救我啊,我没有这样做,我真的没有想要清蕊的孩子,是有人在陷害我,有人在陷害我啊,姨母,我是你的亲侄女,你要救救我啊,姨母,全是这个珠儿在陷害我。”
红舒刚想说话,却听身旁的太后说道:“皇后贵为国母,应以太子右侧妃为戒,今后应当约束族人,莫要引火烧身,否则皇后之位岌岌可危。”
红舒皱眉犹豫着,这样的情况的确应该弃车保帅,后宫多少女人盯着她这张皇后的宝座,难免不会因为红悒、还有沐绿漪的事情借题发挥,拉她下台,狠狠的瞪了沐绿漪一眼,愚蠢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始终都是亲戚一场,若她此次不出手,只怕将来姐姐会怪罪于她。
红舒一把甩开她的手,厉声道:“我没有你这种嗜杀成性的侄女,毒害皇族子孙,雇佣杀手,陷害,这条条罪行,加起来,你就算死十次,都是活该,不过……”抬眸,看了眼上官君逸,继续道:“念及你父亲沐将军,为朝廷幸苦守了大半辈子的江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去品阶,从此将你流放塞外,不得再入冰夷国一步。”
目光移向上官君逸,“不管怎样,沐家都是有功之臣,如此杀害忠良,只怕对太子您有什么影响。本宫如此安排,太子觉得如何?”
上官君逸眼睛微眯,刚想出声,只听巧心一声吼叫:“啊……太子妃,你怎么了。”
循声望去,只见宁惜末面色苍白,捂着肚子,在巧心的搀扶下,才没有倒地,而下身流出是鲜红,却触目惊心,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忘记了呼吸。
“惜儿……”上官君逸长呼一声,急步上前揽过宁惜末,边往正院而去,边喊道,“速传李太医前来。”
宁惜末微动唇畔,眼中满是恐惧的看着上官君逸,“太子,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沐绿漪重重的跌坐在地面上,地下的冰冷渗进了她的骨髓之内,冻的她浑身打颤,为何会如此?这一切,不是她做的。
恍然间一把拉住从她面前而过的红舒的腿,仓皇道:“姨母,你要救救我啊,你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姨母。”
红舒被迫停下,由上而下的俯视着跪坐在地上已经满面泪痕的沐绿漪,纠眉道:“早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偏偏不听,连亲妹妹都要加害,你最好祈祷宁惜末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否则,谁也没办法保你性命。”
一脚踹开抱着她的脚的沐绿漪,甩袖而去。
正院,太子妃住处。
太医已经进去了数个时辰,丫鬟抱着水盆进进出出,从未间断,但是从里面端出的水,皆为红色。
而此时,皇帝上官易,也听得了这个消息,派遣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为宁惜末诊治,而沐绿漪也已经被压入了天牢。
红舒以及太后,在宁惜末的隔壁屋内避寒,等待消息,而上官君逸在宁惜末的门站立着,等候消息。
眼见三个时辰过去,还未有任何的消息,红舒再也坐不住了,对身旁的张嬷嬷说道:“你去看看,太子妃状况如何了?”
“是……”
屋外寒风依旧“呼呼”的吹着,此时听在红舒的心里,彷若皇帝宁静前的咆哮,沐绿漪一人有事没有关系,但若牵连到了红家,只怕红家的地位,将在朝野之中动摇,抬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太后,说道:“母后,天已墨黑,不如您先回宫,等有了消息,臣媳再派人给您通报?”
太后轻抿了口茶,她又怎会不知红舒此时的想法?她想要去给红家、沐家通风报信,好让她们及早做好对应之策,只是她在这里,限制了她的行动,不过,再过些日子就是皇帝的寿辰,另外两国皆会前来朝贺,只怕就算上官易想要饶过沐绿漪一命,条件也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