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路上聊了不少的话题,从同坐大巴车到现在的一路聊,两人之间的过往也非三言两语说得完的。八年未见的时间该有多少的倾诉,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用言语传达的么?
九里提镇上的人来往密集,苏羲和杨晓月穿梭在其中,或许是因为刚刚苏羲的那句‘我当了别人的上门女婿了’的话,让杨晓月有说不出的衷肠,一路上倒是苏羲的话题多了起来,问起了杨晓月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还问候了杨晓月的父母……
杨晓月一一如实的回答了苏羲的问题,在得知杨晓月搬家搬到美国后,苏羲也是一愣,他记得八年前,杨晓月的父母只是带着她去了江苏的省城,怎么会是美国呢,这其中的变故是他苏羲不了解的。
“哥哥,我现在可是海归喔!”说到开心处,杨晓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似乎海归能够带给她少许的荣耀。
“那是什么级别的海归,能给我说说我家小七的成就吗?”
“哈弗电子信息与技术科毕业,博士!”
苏羲本来前进的步伐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杨晓月,然后不太确信的问道:“小七,你真的是电子信息与技术科的博士?你可不要欺负你哥哥是初中生啊……”
“哼!居然不相信我,有你这样的哥哥么?”显然,杨晓月这是要生气的节奏了:“呐,这是我的毕业证书和博士荣誉证书!”
铁证在此,苏羲再怎么质疑都不可能了,也只能叹道:“小七啊,哥哥当年说什么来着,小七此女岂非池中之物,今天的事实被我预见到了……”
“咦,哥哥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当年你的确是这么说了一句,看来哥哥你有做神棍的潜质!”
…
…
苏羲其实并不是在真正的质疑杨晓月所说的话,他的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能晓往后二十年的各种里程碑的人,拉拢人才就是从身边的人开始的。杨晓月,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应该很乐意帮助他。这个计划,从他离开赵家庄园大门的一刻,就开始启动了。
去了镇上唯一的车站,搭上了去往家乡的公交车……
从公交车下来,坐上了柴油机三轮车,继续朝目的地前进……
从三轮车下来,坐上同村老乡的拖拉机,走进了自己的家……
这一路的颠簸,只有问问苏羲的屁股是什么样的感受才知道,当然一路而来的杨晓月似乎也是一样。由于杨晓月只是单人前来,这位海归的姑娘只是单纯的想回来看看而已,至于住哪里,现在正好不是逮着一个人么,而且她很乐意住进苏羲的家。
上海的农村,远远要比其他省市的农村要过的如意些,就拿交通来说,就是其他省市不能够一概而论的,上海城是国际上一流的都市,身为直辖市,它的经济条件位列华夏之最!
苏羲的家在桃园,桃园村的上属行政机构就是九里提镇。由于村落在边缘地区,所以路途长达了三十里,坐车都换了好几个档次,可想而知。只是一个档次不如一个档次。
从村子的商店里买了不少的东西,外加不好意思空手前去的杨晓月所买的东西,苏羲也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搬运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苏羲的爸妈看着苏羲领回来的女孩,顿时就有些肝火上脑,这明明不是赵家的那位千金,这女孩是谁,难道是这孩子在外面搞的外遇?虽然农村人不懂什么叫外遇,但大概的意思与其相近也是明白的。
“叔叔,阿姨,您们好!”杨晓月倒是没从苏羲爸妈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反倒是笑嘻嘻的跟苏羲的爸妈热情的打招呼。
人家女孩的热情,自然苏羲的爸妈不会把冷屁股朝人家的脸上贴,只是寒暄过后,苏羲的父亲便从杨晓月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影子一样,就好像多年不见的熟人一般。
为此,苏羲的父亲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自己婆娘的啰嗦,出言道:“二丫你先停住,我想问问这孩子!”郑二丫有些懊恼丈夫的所作所为,难道自己的这位男人要说赶人家走的话了?
苏羲的父亲叫苏振华,母亲呢,也就是郑二丫了。
“我怎么看你,很想我以前的一个故人啊?”苏振华的话,超出了郑二丫的想法,只是这样问,更是让郑二丫有些摸不清那里了。
“是我妈妈么?叔叔,我是小月啊!”小七是苏羲叫的,是当年苏羲跟杨晓月玩游戏被弄哭了,苏羲说她是小气鬼,随后不知苏羲是怎么想来的,杨晓月的小名从小月之后,又多了一个小七的小名。
“小月,你是杨晓月?哈哈哈……”苏振华使劲的搂了搂郑二丫的肩膀,然后对郑二丫说道:“你看看,你个妇道人家,怎么能有这样的眼光,我说苏羲怎么会带一个姑娘到我们家来啊,原来是小月,我那同班同学李友芬的闺女!”
郑二丫狠狠的背后使劲掐了一下苏振华的腰,暗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什么同班同学,还不是念起友芬是你心中美人儿!看老娘晚上怎么收拾你!”
“是苏羲回来了么?”
里屋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苏羲还是第一时间朝里屋走了进去。
来到里屋,不大的整个五间石屋里,最后的一间,苏羲对着床头上的老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然后才说道:“奶奶,是我!”
跟随其后而来的杨晓月也是来到老人家的身边,轻轻的说道:“奶奶,八年了,我好想你……”说着,杨晓月眨巴眨巴两下眼睛,泪水就夺眶而出了。
苏羲只能在心里默念:这是女儿家专属的神器……
的确,杨晓月和苏羲的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关系,简直就是当年的老少搭档,很玩得来。这里不提再多的过往事……
“听出来了,丫头呀你也忒狠心,我这把老骨头可是不中用了,让我再跟你跳绳,那是不能咯!”
“孩子你过来,让奶奶摸摸你的脸!”最后这句话,奶奶是朝苏羲说的。
苏羲来到奶奶的近前,苏羲每时每刻都明白,奶奶的眼睛虽然瞎了,但她的心能够感知到一切,摸脸这一手就是他奶奶的绝技!
“一个女的,一个男的,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真是有些够受的了,看来奶奶多年不去赵家,赵安祥还真是全部忘本了,既然打了我孙子……孩子啊,奶奶决定让你触摸那东西了!”
这个家里,只要奶奶在发话,任何人都不敢发声的,这个不成文的理由,就连身为外人的杨晓月从小也是知道的,见奶奶说这么多,她也只是在旁作为一个旁听者而已。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的孙子已经葬送给了那个死老头子作为他赵家的礼物了,没有半点的防身手段,耳光就被别人随便抽了,这不是在打我孙子,这是在抽老身的脸!”
“你们都先到外面去吧,我要给我孙子一些东西,你们得回避。”
老人家的话语简短,但简短中并不是一个农家老妇的模样,其中的言语便在说明。所有人除了苏羲留下来外,都出去了……
老人家伸出了一根干瘦的手指,在苏羲的眉心处点了一下,随后没有多说,而是简短的说了四个字:“集中精神!”
苏羲不明白奶奶要做什么,但这个要做什么是苏羲前世致死都未能回家的为什么,也许前世当中,奶奶为了这个为什么,可能未得愿含恨而终也是说不定的。
奶奶是奇人!
一阵钻心的疼在苏羲的脑部出现,继而恶劣着。强忍着发出声,苏羲硬是在接下来的一刻,昏死了过去。
三个小时后,苏羲缓缓的转醒,奶奶的言语继而响在苏羲的耳边:“奶奶活不过今年了,以后你要带着它做你该做的事儿,如果上面有困难,你要出手帮助,毕竟,国之将亡道何存焉的典故,奶奶是经历过的!”
“奶奶,孙儿头好疼……”苏羲无法明白奶奶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国之将亡道何存焉又是什么深层次,他完全不明白。
“头疼就对了,奶奶告诉你吧孩子,奶奶乃是苗族万蛊宗第九十七代传人,也是第八十四代宗主,奶奶刚才把本命蛊给你了,你便是万蛊宗的第九十八代传人,同时也是第八十五代宗主!奶奶现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便是宗主信物,若是遇见我门中人,此物可号令。现在这信物奶奶不能给你,三个月后奶奶离世……”
“不!奶奶你不会离世的……”
“孩子,听奶奶说完!奶奶给你本命蛊,就耗尽了心血,本命蛊乃是魂体,可以号令天下万蛊为己所用,这本是逆天之举,奶奶能还有三个月的活头就是够本了!”
“奶奶……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苏羲从不质疑奶奶所说的每一句话,就算奶奶现在说得完全不跟科学靠谱,他都完全相信。此时,他的心情因为奶奶的话,很是低落。
“本命蛊乃是我万蛊宗饲养上达五千年的灵物,此物奶奶给你,赵家就是个屁了!记住奶奶的话,国家有难你必须相助,此物多邪,而你却不能纵性而为,否则天下能人多得是,即便奶奶不化作厉鬼来清理门户,那些能人一样能够代奶奶收了你!”
“但我相信我的孙子的秉性,好啦出去和那个丫头多聊聊吧,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你俩便是一对儿了……老身累了,要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