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个皇老三急吼吼地要把我安排进木府,说你院子里有问题。丫头,看来这个皇老三对你还蛮上心的嘛。”
木天晴耸耸肩:“谁让我人见人爱呢!”
钱婆婆毫不客气地在木天晴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没有正型!”
木天晴正想问钱婆婆什么时候认识的三皇子,药房的门打开了,甜姐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你回来啦,来喝点甜水。”
木天晴一看到甜姐儿,眼睛放光,跑了过去,就把甜姐儿抱了起来:“甜姐儿,人家想死你……的甜水啦!”
甜姐儿没好气地笑了笑:“小姐,就知道逗奴婢玩。奴婢听说木府里的老妈子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真是想跟着钱婆进木家守着您。可是……”
“别,平心堂不能没了人。你在外面接应着我们。”木天晴一大口就把自己手中的甜水喝完了,“还是甜姐儿做得好吃。”
看着木天晴一脸的满足,甜姐儿的心里也觉得舒服。
“甜姐儿,你弟弟有消息了吗?”
甜姐儿摇摇头:“没,小姐都动用了那么多的力量都还没给奴婢找出来。”甜姐儿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木天晴放下手中的碗,拍了拍甜姐儿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你确定他在明月国的京城之中,咱们一定能找到的!”
甜姐儿点着头:“嗯!”
“好了,时间不早了,不是叙旧的时候。”钱婆在一旁提醒道。
“走吧!”木天晴又和甜姐儿交代了几句,就和钱婆两个人一起身回到了木府。
钱婆和木天晴两个人落在了木家的径幽轩二层,只看到一个黑影从径幽轩飘了出去。
两个人一个对视,谁?竟然在这个时候跑了出去!
木天晴当机立断,把所有的人都喊醒,立刻查,到底是谁这么晚还离开径幽轩!木天晴还就不信了,这一次不抓个正着!
立刻,本来都已经入睡的,黑漆漆一片的径幽轩的前厅立刻通明了。
木天晴坐在厅中的梨花木椅上,等着一个个老妈子和小丫鬟走进来。
很快,人都到齐了,可是唯独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两个小丫鬟,怎么喊,门都不开。
“云霓,你带着明月把门给我打开!”木天晴在厅子里喊道。
门一打开,屋子里竟然两个人都不在!
整个前厅一点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心里都很忐忑。
木天晴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她母亲给自己送来的三个小丫头,如今就只有一个鸣悦站在这里。
“鸣悦,你说吧,鸣翠和鸣婷去了哪?”
噗通一下,鸣悦就跪了下来:“大姑娘,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睡觉死,虽然就住在隔壁,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
鸣悦咚咚地给木天晴磕着头。
“那你来和我说说,为什么所有的丫鬟,就你一个人一间屋子?”
鸣悦脸上一阵通红:“大姑娘,奴婢本来是和鸣婷一个屋子里的,可是奴婢睡觉爱打呼,鸣婷就不干了,非不和奴婢一个屋子。本来鸣翠是和鸣银一个屋子,鸣银走了后,鸣翠就一个人一间屋子,为了大家都能睡好,鸣婷就搬到了鸣翠的屋子里了。”
木天晴抬眼看了一眼云霓,云霓在一旁点了点。
很奇怪,上一次自己问莲姨娘的药渣子的事情时,也是这个鸣婷和鸣翠有可疑。木天晴轻轻敲打着梨花木桌子。
不一会儿,就看鸣婷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娇羞的红光。一进来,就看到一屋子里的人都在前厅里。鸣婷一下子就慌了。
鸣婷立刻走了进来,扑通就跪倒了:“大姑娘。”
“鸣婷,你给我说说,这深更半夜的你去了哪?”
鸣婷死命地摇头。
“不说?鸣婷,你是觉得我没有法子让你说话吗?”
“大姑娘,奴婢错了,可是奴婢绝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儿。但是奴婢不能说。”
“鸣婷,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鸣婷苍白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木天晴,又想了想:“大姑娘,奴婢……”
“大姑娘,奴婢错了!”这个时候,鸣翠也跑了进来,噗通跪倒了。
“怎么回事儿?”
鸣婷和鸣翠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鸣翠开口说道:“都是奴婢的不好,是奴婢教鸣婷和奴婢一起出去给奴婢打掩护的,刚刚鸣婷不肯说,也是为了保护奴婢。”
“是吗?”
“大姑娘,奴婢,从小长在木府,一直都在烧水房,所以就和烧水房里的阿狗哥好上了。时不时出去一下。今天奴婢就是出去见阿狗哥的。奴婢让鸣婷陪着一起,如果有人问,就说我们俩出去给大姑娘拿点吃的。大姑娘,鸣婷都是在掩护奴婢,求大姑娘饶命。大姑娘如果不信,也可以去找阿狗哥问,可是就是求求您千万不要给我们张扬出去。木府里的管教严。”
此刻,鸣翠已经泪流满面。
“鸣翠,你的话,我能信多少啊?”木天晴笑着直接地问道。
鸣翠跪在那里,一句辩解的话也不再多说:”大姑娘,事实就是这样。若是您不信,您就去查。奴婢就在这大厅里,一动也不动,有没有阿狗哥这个人,刚刚奴婢有没有去找过阿狗哥,您一问就知道了。但只求大姑娘一句,请您暗中的查,不要伤害了阿狗哥,您想怎么处罚奴婢都行!”
说完,鸣翠就一句话也没再说了,跪在那里,埋着头,很诚恳的样子。
木天晴的目光又扫在了刚刚的鸣婷的脸上,鸣婷的脸上如今只有一层白色,什么也不说了,也跪在那里。
恐怕如今再怎么问,这两个小丫鬟都是咬定着一样的话语了。
“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也没有必要都陪着你们两个人不睡觉。明天其他人都可以晚点起来,鸣婷和鸣翠你们俩早点起来,把活都做了,就当今晚的处罚。今天的事儿,我会去查的。”
“多谢,大姑娘!”鸣婷和鸣翠两个人就站了起来,一出门,鸣婷就挽起了鸣翠,两人结伴走了回去。
桑嬷嬷看了一眼木天晴,木天晴示意一切明天再说,也让钱婆睡去了,这才由云霓陪着,木天晴往自己的屋子走。
“云霓,烧水房真有这个阿狗什么的吗?”
“人是有!大姑娘要不要奴婢查一查具体情况去?”
“暂时不用,这丫头敢当着我的面,说的出来,而且这么自信让我去查,要不然就是真的,要不然就是做好准备的。”
云霓觉得很有道理,点头赞同。
“上次我让你查的关于她们几个的家里是干什么的可查了出来?”
云霓立刻答道:”七七八八也查的差不多了。这个鸣悦和奴婢一样是家生子,家里几代都是在木家当奴仆的。但是这个丫头天生有点反应慢,好几个屋子都待过,老妈子都不太爱用,可是又是家生子不好赶出去,就留在了大夫人的屋子里干点杂活。鸣翠这孩子是个孤儿,三岁的时候被卖到木家,随后就在杂房,烧水房这样比较苦的杂役房里干活,但是为人聪明伶俐,一直想找机会出来。”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机会呢?”云霓说到这里,被木天晴打断了。
“太聪明了!咱们木家是百年贵族,可是五脏俱全,分工精细,各司其职,这样精明的小丫头,哪个老妈子或是工头敢带啊?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她给取代了。”
木天晴笑了笑,这个丫头倒是从来也不藏着自己的聪明,第一次见自己,就敢偷告晚莲的状。是聪明还是愚蠢呢?
“你继续说。”
“鸣婷这个丫头,其实也算是半个家生子,老爹是咱们木家的长工,可是娘亲是外面来的,爹娘都住在院子外。不过,奴婢特别留心打听了一下,她这个母亲的娘家好像有人行过医,但是吧也就是乡野大夫,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大姑娘想要知道的情况。”
“我看这个丫头长得不错。”
“嗯,这丫头心气儿可高,她十二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家生子的大妈妈家的儿子看上了她,可是她一个都没要。好几个老妈子都放过话,看谁将来敢娶她。”
“哦?还有这一段?”木天晴笑了笑。
“大姑娘,您觉得刚刚鸣翠和鸣婷的话可信吗?”
“有可能,但是你多留个心眼,没有真凭实据,咱们就凭深夜出院子这一条赶这两个人出院子不合适。”
“那大姑娘为什么还要今晚抓她们个现行?而不,暗中观察几天?”
“就是要让她们知道,我知道了!今天我什么也不说,她们自然也会猜测,我心里相信多少她们的话?只要她们自己慌乱了,我就好抓住真正那个内奸!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院子里玩这些门道!还是那句话,你和明月这两天眼睛都盯紧点,但是,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让她们起疑!”
“是!大姑娘,您早点休息,明天没事儿,睡个懒觉吧!”已经很了解木天晴的云霓笑着退了下去。
木天晴坐在梳妆台前,突然觉得这个木府很深,背后好似有一个无形的手牵着。
二叔为什么好端端被人毒死?
外祖父这样连太医院都能掌控的人,为何要把自己这么宠爱的女儿嫁给自己父亲?
对,还有那个曾经藏在林雨轩后院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木天晴从怀里把自己已经小心藏着的梅花簪子拿了出来,这个梅花簪子,和父亲军营中桌屏上的梅花一模一样。父亲口中的那位故友,难道就是母亲后院的那个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曾经父亲心仪的对象,不小心被母亲发现了,就一直藏了起来?这个母亲有这么喜欢这个父亲吗?
她怎么不觉得。
自己明明进木府是来查为何木天晴年纪小小,就被人害的痴痴迷迷,断腿跛脚的,怎么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这后面的问题一个个都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