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用羊毛或葛麻制成的长衫的年轻人走来
衣服外面披着宽大的纯白衣裳,看着让人清爽舒适
衣裳右侧腰部的位置系着一个葫芦,手中拿着一个药箱
头发左一半高高束起,右一半洒落在胸前,带着点潇洒之感
眼似桃花,时刻带着点暗度秋波
唇红齿白,嘴边还有液体流淌
“嗨!松手~别这么粗鲁呀小伙子,公子我痛啊~”
走路摇摇晃晃的,醉醺醺的样子
音色很是诱人,似是妖孽一般,带点邪魅惑人之意
见大夫甩开了莫竹展,语气却不像责怪,反倒有些妩媚愉悦之感
“醉鬼?”倪露看着莫竹展
“不,没啊,附近医馆主掌大夫,刚刚还见他看完病呢!”
平平淡淡地看着你,却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看来,谢兄这位笔友,不平凡啊。
“麻烦大夫了。”倪露让开了身,虽然自己独自生活了八年,懂得治些跌打损伤,也勉强会些医术,但与专业人士来说,总归不正统
“怎算个事!姑娘长得如此倾城,不费劳不费劳~”
方才背人的时候竟卸下了斗篷……倪露重新系好了大衣
那人摇晃着走进,忽然一屁股坐在了谢无恙身边,眼睛突然睁大,顺手抚上了谢无恙的手腕之后又眯起来,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
谢无恙此时正睁着眼看着大夫
“状况如何?”莫竹展着急地问
大夫深叹了口气,又摇摇头,满脸无奈:“疑难杂症啊~不好治~”
初步检测,应该只是普通的发烧……倪露看着大夫眯了眯眼
“为什么这样!还有什么办法?需要什么你且说,什么都可办到!”
莫竹展着急地左右走来走去
“也不是没法~”大夫低了低眉,脸上状似苦恼
“只是所需的草药~哎”又叹了叹气:“珍贵的很,这价,愁人呐……”
“有这办法便好!价格什么最是无需在意!”
莫竹展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着急忙慌地就答应起来
“骗子!本公子才没什么疑难杂症!我没病!我好的很!”谢无恙不满地挣扎
“哎呦~这病扩散地更深了呢~”
“行了。陌公子。”倪露含着深意地看向陌散眠:“麻烦你先送大夫回医馆。”
又对着大夫将:“若是有需要我们会去医馆拜访的。”
陌散眠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倪露的意思,扶着大夫出了门
“倪姑娘为何这样安排!要是谢兄出了事可怎么办!”莫竹展慌了张,语气带着责备
“方才莫公子第一想的,是如何与谢父交代。”倪露轻描淡写却肯定地说
莫竹展沉默了……好像……确实是这样
“莫公子着急了,心乱了,自然就看不清了。”
倪露慢慢地说,同时倒了杯客栈备着的热水,取出方才让小二拿的食盐
“他是你的兄弟,你最先担心的最好是他的安危,不是什么乱方子都可以试的。”
往杯中少许倒了点盐,摇晃着
“……我失言了。”莫竹展低了低头,又回想起刚刚的事情
“那大夫醉酒着,还疯言疯语,确有些不可信。”
“可,的确是我从医馆拉来的,旁人也说他是大夫啊。”
倪露将杯子放在谢无恙嘴边,轻声说道:“喝点。”
“不喝!”谢无恙鼓了鼓腮帮子
“喝。”倪露眼神凌厉起来
谢无恙乖乖喝了热着的淡盐水,后嘟起嘴:“烫!”
“……所以,他到底是?”莫竹展挠了挠头
“低烧。”
“那性格怎么?”
“你可以理解为烧坏了脑子。”倪露淡淡地说
“那还是低烧!……”莫竹展忽然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不会是!记起来了!谢兄那次说的一生病智商退化成孩童的事吧!”
又恍惚了下:“我还以为他瞎说的,哪那么邪乎!”
“……”倪露为谢无恙把了把脉:“差不多退了,再去趟医馆。”
“哈?就喝个淡盐水?把脉怎么能测体温?”
“尺热曰病温,尺不热脉滑曰病风。”倪露拉起谢无恙就朝门口走去
“什么?什么东西?”莫竹展有点懵:“我来扶吧。”
“成。”
二人刚出了客栈,就见到送完大夫的陌散眠回来
“如何。”倪露问道
“确是医馆的掌事大夫。只是……”陌散眠顿了顿
“听路人说:此人爱酒,而醉酒了就会胡乱给人指病,并且指的,都需昂贵药材。
初时坑过几人,但醒了酒,会亲自赔礼道歉,所收分文皆数奉还。”
“呵。倒是个奇人。”
“对了,方才我下楼的时候,见到车夫与客栈老板交谈,关系甚是熟悉的样子。”陌散眠说着
“嗯。”倪露回想起拉谢无恙会房间时也确实见过客栈老板和一个很眼熟的人对话
“先别管那个,拉着个人很久很重的好吧,别聊了快走啦!”
莫竹展打断了他们,拉着谢无恙先走向医馆
陌散眠走来帮忙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