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斌相处了两个星期,剧情并不像我预想的那样悲催,相反竟是我三年前所梦想的生活。
一日三餐他总是忙前忙后,我如愿地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
当然,我也再也没有遭受过他暴力的对待。相反,每天清晨起床都能收到一个很温暖的微笑。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跟我说话,从未逾越过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样的日子是我三年前最想过的,现在真正拥有以后,我却不开心。人是不是都一样得寸进尺呢?我也不例外。以前的人生里,平凡的生活是我最大的梦想。可现在的我却想要的更多,但是……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应该是江瑞轩来了吧。他每天都会来一次,有时候还会一直待到吃晚餐。他总是对陈斌带有敌意,而陈斌总是把他当朋友一样。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微妙的生活着,但内心都无法平静。
“今天想吃什么?”陈斌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手里拿着锅铲有些无奈的问,问我也问江瑞轩。早餐已经无法再有新花样了,他的表情有些江郎才尽的意思。
我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锅铲,并示意他脱下围裙。
“今天我来做吧”我一边从他的身上取围裙一边说。
他用询问并且带有祈求的眼神看着江瑞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竟然有了微妙的关系。
江瑞轩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没有说话就是默许了。
我做了海鲜粥,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一个多月没下厨房了,也不知道手生疏了没有。直到见到两个人吃得甚是欢欣,我才确定自己的厨艺并没有退步。
或许很多人认为下午的悠闲时光是最美的。一个人拿着书坐在阳台上,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这样的日子很惬意。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总是感觉很压抑很憋闷。我想我的咖啡馆了,我想那种忙碌的生活,因为那样会让我暂时忘却一些的烦恼。
而陈斌和江瑞轩此时心情应该和我一样吧,从他们呆若木鸡的表情里面我读懂了和我一样的情绪。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三个人各自的思绪。
我和江瑞轩都没有起身,是陈斌去开的门。
“你们找谁?”陈斌的话里带有疑问,哦,我忘记他失忆了。
我从阳台出来想要看清是谁来了,疑惑的表情从我的脸上转瞬即逝,悄然的被微微的恨意代替。
一个已经徐娘半老却依然娇弱的女人和一个额头有伤疤却依然帅气依旧的男人。我的妈妈和继父。
我躲进自己的房间,不想面对这两个人。应该是说不想面对他们给我带来的伤害吧。
“悦悦,你把门打开,妈妈有话对你说”。她在外面已经敲了很久的门,我在里面能听出她一定是哭成一个泪人了。
我并不想开门,我的心里藏着无尽的恨意。我恨她对我隐瞒了身世,我恨她抛弃了贾毅爸爸,我恨她嫁给了我讨厌的那个男人,但我更恨我自己,因为我恨我还恨着她。因为没有爱就不会有恨!
最终我还是开了门,因为江瑞轩正和我的继父对峙着。
窗外的强光射进来照着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江瑞轩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而他却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看着江瑞轩。
这幅面孔让我感觉有一丝熟悉感,对!和江瑞轩一模一样。
陈斌在一旁默看着,眼神里面闪烁着疑惑和猜测。他的瞳孔微张着,嘴巴半开着。身体却一副警觉备战的状态,像是可以立马参与到江瑞轩和继父的战争当中。
我的妈妈半跪坐在门前,看到我开门以后,立马扑过来抱着我。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的感动,因为此刻她抛弃了她最爱的男人,而是扑进我的怀里。至少这一秒钟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我还是用手轻轻推开了她,因为我必须分开江瑞轩和继父。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就这样做有些不妥,具体是什么原因也不得而知。
我挡在他们两人中间,江瑞轩听话地站到了一边,继父则在我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知道你恨我,可,恨妈妈你没有资格,没有她的坚持不会有你”。
他的话瞬间让我魔怔了,我狂笑着问“我没有资格吗?给了我生命就有权利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塌糊涂吗?就有权利把我送到这里,让我每天忍受毒打折磨吗?就有权利把我的贾毅爸爸逼到去死吗?”。
我的每一个发问都像一把刀捅进我的心里。
房间里面的5个人,5种表情都真实的反映一个问题,各自都有心疼的人。至于自己心疼的那个人是谁,就只有自己的心里最清楚吧。
妈妈抽搐起来,表情显得有些痛苦。我的脚不自禁的向前迈了一步,本想扶住她,却克制住了自己,因为有人已经抢先我一步。
“新月,你不能激动。我们冷静一点,慢慢的告诉孩子这一切好吗?”继父眼里的一汪柔情,此时全部用在妈妈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我居然看到了好男人的特质,和我心目当中的他完全无法重合。
或许是受到爱人的鼓舞吧,妈妈慢慢的冷静的下来。她拖着我的手,让我和她的房间里谈。
我顺从地跟妈妈进入了房间,她让我坐到她的身边,我却倔强地站在窗边。
妈妈支撑着身体走过来,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梳理着我的头发。
“悦悦,妈妈是爱你的”。她温柔的说道。
我往墙角退了一步,心里厌恶着。
“爱我?你应该恨我才对吧?我是你的耻辱”。我狠心的问。
妈妈的身体像是被我的话猛推了一把靠退到了墙壁,她的头摇成波浪鼓一样,眼泪滴滴嗒嗒的流着。“不,你不是,妈妈没这样想过”。
我就杵在那也不说话,也不看她。我怕看了她我会心软,我会冲过去抱住她。
“你的到来确实是一个意外,当初我也有想过不要你,但最终我还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生下了你。”妈妈接着说,声音里都是苦涩。
“你又何必生我”
我的视线只能看到她的脚,她听到我的话她脚抖了一下。
“一个母亲的本能,这让我告诉自己必须要生下你。”她回答。
“生下我,然后折磨我吗?”我有些过于残忍了,可她知道吗?生下我才是对我最大的残忍。
“不,不是这样的……”摇晃的身体我感觉得到,她极力的想澄清,却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因为她知道生活的确对于我来说太残忍了。
“悦悦,妈妈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她的语气像是在询问,却又自言自话起来。
“我和林伟恒,也就是你的继父从小青梅竹马。我20岁的那年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他。这时黎显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猛烈的追求我,我不为所动。很快他知道了我和你继父的关系,但是他人很绅士,也很善良,他祝福了我。可是有一天,我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和黎显康睡到了一起……”
房间里妈妈讲述着我的身世,房间外面三个男人对视着。故事当中的种种无奈,把我们缠在了一起,故事的结局注定是悲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