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的很多感情中,一些人总是以爱之名隐瞒一些事实的真相。信誓旦旦的说着,不告诉你这一切就是对你好。总是忽略掉,事实总有一天会大白。而那一天的到来恰恰是对人最大的伤害,甚至是永生不可磨灭的痛。
我就算已经苏醒了,还是假装闭着眼睛。因为此刻的逃离会让我得到片刻的自欺欺人,也许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事实便不是事实了。
“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家的大门从此你不必踏入”。是江瑞轩的声音,他在质问谁?
当我心中有疑问时,夏颜的声音响起来。
“我来的时候听到你大姨正在打电话,她说贾悦真正的父亲是黎显康。所以我就告诉贾悦了,我是好意”。
“你说什么?”问话的是伯母,声音显得很急躁。
“贾悦的父亲是黎显康,也就是瑞……”
“够了,夏颜你先回去吧,没有下定论的事情,请你出去以后不要乱说”。伯父的呵斥打断了夏颜的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我知道了江伯伯,我先回去了”。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在夏颜走后。
“爸,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必须去找大姨。”江瑞轩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僵局去。
“这样的事让你妈去吧,女人之间会说的更清楚一些”。
“我也要去”我再也不能用沉默来逃避,问清楚事实是我心中最急切的,哪怕它让我无法接受。
江瑞轩见我醒了,匆忙的过来扶起我。眼睛里除了担心还有怜惜。
我的身体和他接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夏颜的话。不自然的拨开了他的双手,他有些失望和失落。但最终还是化作了担心。
“你现在太虚弱了,哪里都别去”伯父的声音很坚决。
“不,我要去。”我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倔强,虽然这是我的本性。但以前我总是收敛着,希望能给他们一个好的印象。现在没有比我的身份更丑陋的,所以我无需隐瞒真正的自己。
“不行”江瑞轩的态度更坚决,现在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不要你管”我叫嚣着,失去了理智。
伯母脸露难色,安静片刻后,说了第一句话。
“我打电话让大姐来一趟吧,毕竟在家说话方便,但是悦悦,你答应伯母,不管答案是什么,我们都不激动好吗?”
“好”
其实那个好字是急于知道答案才轻易说出口的,当真正的真相来临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反应。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伯母、伯父和黎波的妈妈。我和江瑞轩坐在旁边的藤椅上。
黎波的妈妈似乎还在气愤当中,以至于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直盯着我。仿佛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大姐,悦悦的生父到底是谁?是黎显康吗?”伯母开口问道。
提到黎波父亲的名字,她突然伤感起来。眼睛里全都是带着爱意的情愫,可转眼间又变成恨意。
“你们非要把这件事揪出来干嘛?陈新月根本就不想让她女儿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因为那是她的耻辱”。她说到我母亲的名字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那种恨由心底放射出来让人寒的像冬天结了冰。
“什么耻辱?”我提着心问,抓紧了那连着心的绳索,怕待会儿硬生生的落到地上会痛。
“你真的想知道?”她问我,神情给我透露的信息却是你不会想知道。
“想”我咬牙回答。
“够了别说了,别把孩子逼到绝路”。伯母很心疼的说。
我知道她心里猜想的和我一样,我流着肮脏的血液,所以我是我母亲的耻辱。
“不,我想听”我想要那个确定的答案,其实我的心底多么想,他她现在对我说我猜错了。只是单纯的父亲不知道我的存在。而已。
“你的父亲侮辱了你的母亲,但他却不知道你母亲有了你。一段孽缘!”她说完和狂笑。
那个最终的答案还是出现了,和我猜的一样。我只是一个耻辱后的产物,流着肮脏的血液。
我的感觉像是自己把心剜出来,一层一层的刨开,一点都不觉得痛。是麻木了吗?还是我想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的全部,它一定隐含着某一种联系。
我想起了爸爸贾毅,他和我又是怎样一种瓜葛呢?为什么可以为我失去生命?
“为什么贾毅会变成我爸爸?”我又一次发问,疼痛和耻辱对我来说一次、两次、三次或是四次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个你要去问你母亲,当年她和你继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可是出了事,你继父把黎波的爸爸打伤了,坐了16年的冤枉牢。没想到出来后你母亲却嫁给了贾毅,你母亲和你一样,都是那么无耻贪婪。”她的话像是插进我胸膛的手,把我的心抓出来,扔到盆子里,然后用一切可以刺激疼痛的佐料,反复的揉搓。
我痛得弯下了腰,把头直径埋在自己的膝盖上,牙齿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直到咬出血来。
“贾悦,你疯了,松口。”江瑞轩低呼,用手使劲地捏住我的嘴巴。用了很大的力度让我松开了牙齿,手臂上一排触目惊心的红色牙印。
我呆坐着,我想起了王静勇敢的死法。原来精神崩溃的人是不知道疼的,因为心疼,会让你无法呼吸,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体验。
房子里乱成了一团,因为我疯狂的行为。伯父伯母慌忙地给我找医药箱,江瑞轩拉住我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我,不让我再做出疯狂的行为。
黎波母亲尖锐的声音提醒江瑞轩赶紧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轩儿赶快送她去精神病院。不然她会像当年的陈新月一样发疯的”。
“大姨请你离开我家,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江瑞轩对她下了逐客令,语气里面带有极大的厌恶。或许她不出现,我们都会好好的。
“轩儿,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和你的父亲一样?”
“何琴,不要把自己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伯父透着威严并低沉的声音警告她,像是对她说,今天她说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再说下去,就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伯父的话起了作用,她拿着皮包有些失望的离开。临出门前颇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江瑞轩。那一眼,夹杂着太多想要诉说的情愫。
我又恢复了爸爸贾毅走起之后的状态,不吃、不喝,不洗澡、不说话。
从前有一个很温暖的男生,他跟我说。我的爸爸在天上看着我,希望我好好的活着。今天又是谁在我的耳边低声开导呢?
“悦,你醒醒。你别吓我!你醒来,一切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原来是静雅。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像王静一样。
随后我又沉沉的睡去,因为我好累。王静的笑脸又出现在我的眼眸里,或许像她一样离开就会露出那样的笑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