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打电话来？
还真是巧了！
按下接听键。
“喂，李叔？你有什么事啊。”
“方淮，你来一趟中心医院，这边出了点问题需要你来看一看——”
“不行啊，李叔，离得太远了，我这边又有事走不开。”
“什么事？”
“我想看一下一个十年前的案子。”
“……，不行！这些东西不能随便透露。”
“那不行，我现在又忙，离中心医院又远……”
“算了，答应你了，你在哪里？反正快点过来，我们就在**楼**室……。”
“我就在医院门口，马上就来。”
李延：“……”
方淮挂断电话，有些无奈地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才出医院就又得拐回去，当了老板的人就是忙啊。
来到了李叔讲的病房门口，方淮轻敲了一下房门。
“进来吧！”里面想起了李延没好气的声音。
李延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小林背靠着墙，夏雨坐在另一张在座椅上。穿着病号服的吴甘却是是被直接捆在了床上！
“怎么又是你们？”方淮发现自己总能遇到夏雨和小林这对组合。
“我还想对你说这话呢！”小林没好气道。
“我们主要跟着李组长学习。”夏雨扶了扶眼镜，解释。
“原来是这样，你好啊，夏雨。”方淮自然地跟他打招呼，然后看向正在盯着病床上吴甘的李延，问道：“李叔啊，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他还记得清楚，就在前天，李延一个电话把他叫过去，然后高心良就跳楼自杀了。真要说起来，高心良自杀确实还真有他一份责任。
“方淮啊，自从吴甘被送到医院来，昨天是第一次醒来，但是昨天晚上打你电话你也没接。”
“额…抱歉。”方淮昨天故意把手机调成静音和飞行模式，后来也忘了查看未接来电。
“这个倒是没关系，是吴甘这边出了问题。我们才临时叫你过来。”
“吴甘又出了什么事？”
总不会是吓傻了吧……方淮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夏雨，你来说。”李延是在不像跟这个耍阴谋的混小子说话，以方淮上次的功劳，只要方淮好好求一下他，他还是会给方淮翻一翻的，结果这小子一上来就玩阴的……
“嗯，是这样的，昨天我们接到院方通知说吴甘醒来了，就匆匆赶来，但来了以后发现，醒来的吴甘整个人很混乱，总是不停地发疯，嘴里说着胡话。”夏雨道。
“关于我的？”方淮猜测道。
“对，他一边在自残的同时还一边说着胡话，我把几句不断重复的抄下来了，你听听看，就比如：
‘方淮，我记住你了，我一定会把你吃的干干净净的’
‘方淮，曹家，我记住你们了’
‘该死的，吴甘，你忘了吗，我们才是一体的’
但接着又变成了：
‘求求你，方淮，救救我’
‘方淮，救我啊’
‘滚开，谁和你是一体的’
‘给我叫方淮啊，让他救救我’
“总之大体就是这几个句子了，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嗯……”夏雨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就好像脑袋里有两个人在吵架。”方淮替他说了出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你形容得很好。”夏雨恍然。
“所以你们就叫我来了？”方淮表情疑惑，但他疑惑的不是吴甘。吴甘的事其实他知道是什么回事，因为吴甘脑子里还真就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吴甘自己，还有一个就是‘虚梁’。
这同时也证明了他之前的一个猜想，‘虚梁’被白衣灵攻击后果然没死，只是显然也无法对吴甘形成压制，导致了现在外人看起来复杂混乱的情况。
但……这种事不是更应该叫心理医生过来吗？
“这样的话你们叫心理医生医生来不是更好吗？”
“心理医生我们叫了，是市里一个比较厉害的医生，但组长他说你有时间的话能来一趟就更保险了。”
叫我来能不保险吗…不过，听到这话，方淮不满意了，原来就是叫他来试试水的，可惜——他们还真找对人了！
“方淮，那我就把吴甘叫醒了啊。”李叔问了问方淮的意见，闷坐了一会儿，其实李延的气也就消了。
得到方淮回答，他开始晃动起了吴甘的身体。
摇着摇着，被捆在床上的吴甘突然睁开了眼睛，向周围扫视，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床沿的方淮！
李叔在吴甘睁眼的瞬间就已经放开对方身体，示意方淮可以上前了。
方淮走到对方身边，从高俯视这个杀人犯。
睁开眼睛的吴甘看见方淮没有意外，反而是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
方淮知道现在操控吴甘身体的是‘虚梁’，那个不知为什么没有被白衣灵杀死的超能力者。
“警察同志，你们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虚梁’转头看向旁边的李延，忽然说道。
“相信一个杀人犯的鬼话？”李延反问道。
“这个人之前可是真的差点杀了我啊，我敢保证，他也是一个杀人犯——”
让‘虚梁’尴尬的是，没等他说完，李延就转头对方淮说：
“你要注意，这还是他比较正常的时候，等会就会开始发疯。”
“嗯，李叔，你们可以让我单独和他呆一会儿吗？”方淮没有理会‘虚梁’，直接向李叔问道。
“你要和他独处？”李延同时面露难色和疑色，“你要干什么？”
“有一些话我想单独对他说。”既然难以解释，方淮索性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你……行吧。”李延想了想，点头同意，带着夏雨和小林往外走。
“你们在说什……警察同志！你们怎么走了？别走啊，喂！回来啊，你们不在，这家伙会杀了我的！喂！警察同志——”
李延三人已经关了门。
‘虚梁’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青紫，戒备地盯着方淮，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警察就在外面——”
听到这话，方淮差点气的笑起来。
“他们是让我来解决吴甘的精神问题的，反正你又不是吴甘，我这里有一种最好的解决办法，你想不想试一试？”
“方淮！我警告你，你杀不死我的，你要是现在动我一下，等我逃出去了，你也不会好过！”
“杀不死？”方淮轻笑一声，“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这个人他要杀我啊——”
“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是李延的声音，“没事吧，方淮？”
“没事，李叔。”
“警察同志！救救我！你们是人民警察啊——”
“你就别喊了，他们是人民警察，可你不是人民啊——”方淮把手伸进包里，似乎是要往外掏什么东西，“我杀你一次，杀不死，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商量。好吧？”
被绑在床上的‘吴甘’脸上流露惊恐神情，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眼看方淮离他越来越近，手里的东西已经快要拿出来了，他还深深地记着那天被另一个灵支配的感觉，
“别杀我，别杀我，方淮，我们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真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别杀我，你别杀我就行。求你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我能告诉你的东西绝对比那个傻子要多！”
“早点服软不就好了吗，真是，还以为你是什么硬汉，”方淮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包里，对‘虚梁’戏谑笑道。“只要你肯配合我，什么都好说，我还懒得杀你，你多告诉我一点东西，我还可以配合你吧吴甘除掉。”方淮脸上露出邪异的微笑，看得‘虚梁’心灵发怵。
“你想…知道什么……”‘虚梁’话说了一半，表情突然扭曲起来，然后才继续问道。
方淮猜测是身体里真正的主人‘吴甘’开始反抗了，是担心方淮真的和‘虚梁’联合把他杀了。
方淮是在欺骗他，白天过来，两个强力员工小芸和疯女人都没有带在身上，刚刚他包里的，也不是小芸的寄存物日记本，包里除了个手机，其他什么也没有。他只是在虚张声势，引‘虚梁’上钩。但是没像到这家伙还真就上钩了，方淮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虚梁对于白衣灵的恐惧。
自己只是稍微骗一下，对方还真上当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只要你放过我。”‘虚梁’姿态放得极低。
“这要看你讲不讲实话，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和吴甘之间又是怎么回事？”既然要演大佬，方淮就保持了先前的那个姿态。
“…我先前不是告诉你那个男人‘虚梁’把自己的一部分灵种在了吴甘身上吗，我……就是这部分灵，所以我跟你讲我是‘虚梁’也没错，只不过我只是‘虚梁’很小的一部分。”
“那个男人，虚梁，全名叫什么？”方淮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他分出来的灵，不过我劝你不要随便再打探他了，他很强，很恐怖，超乎你的想象，他甚至——
“唉……反正话我是说在这里了。
“怎么想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