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刚一被打开,秦暖便踢了鞋子迫不及待地跳到了床上。
“好舒服啊,做了这么久的飞机,终于能躺着了。”她美滋滋地在床上打滚,咯咯的笑,“牧宇森,你要不要来试一试,这床比家里的软多了。”
牧宇森不疾不徐地脱掉外套,玩味的看着秦暖,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旅行,她就兴奋成这个样子,还真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他倒是觉得世界各地的风景其实都差不多,看的多了,更是觉得毫无新意。
旅行的意义,对于牧宇森来说不过就是换个地方走路、吃饭、睡觉,至于风景,看不看都无所谓。
“牧宇森,你难道不觉得开心吗?”秦暖坐起来问道,看着牧宇森那万年不变的冷清的面孔,她开始对他有点好奇。
牧宇森挑眉,“开心,只要有你在我到哪里都开心。”这话说的听不出真假,他只走到床边,躺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鼻尖厮磨,张嘴咬了一下那女子粉红的唇瓣。
“干嘛?”秦暖吃痛,粉拳又落在牧宇森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女人就应该像水一样。”牧宇森捏着秦暖的鼻子说道,眼中带着温柔的宠溺。
秦暖拧眉,“你是说我不够女人?”
牧宇森挑眉,玩味一笑,带着揶揄的意味,淡淡的瞥了嘴角,“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又是一拳,最近她自己也觉得越来越暴力了,和牧白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最多也就是和那人顶顶嘴。
或许,女人的张扬跋扈真的都是男人宠出来的。在牧宇森面前,她是越来越像她自己了。
“你知不知道你蹙着眉毛的样子美得不得了,引人犯罪。”牧宇森在她耳旁说着,一个轻柔的吻擦过她的耳际,如落花点地,染着清香。
秦暖想推开牧宇森,却被他捉了手,反扣在头顶,她极了,扭动着身子挣扎,“牧宇森,你要干什么?”
经典的男上女下的体位,他魅惑一笑,“干……?”剩下的话只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轻的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清晰闻见。
秦暖蹬腿,“下流。”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俊脸慢慢贴近自己,吻如花般绽放,从鼻尖到唇瓣,再到下巴和脖颈……温柔如斯,挣扎又慢慢变为沉沦。
“呼呼……”打呼噜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能够牧宇森听得真切,一声声叩击在心里。
他停下动作,眼角抽搐,这女人竟然睡着了,而且还是在他吻她的时候。男人懊恼的翻身而下,颓然的躺在床上,双手抓头,自己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
纵然使出浑身解数,那人却实在不买账,秦暖,你不是水做的,你是水泥做的……
当秦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时分,下床将头探出窗外,心满意足的深呼吸,“睡了一觉好多了。”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屋子里静的出奇。
“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秦暖对默不作声的牧宇森说道,此时他正坐在沙发里,摆弄着手机,面带微笑。
“奇怪!”秦暖探究的走到牧宇森身边,却当她刚一坐下时,牧宇森竟将手机收了起来,并且颇为玩味地看着她。
“干嘛,给我也看看能死吗?”
“这个东西是我自己专属的,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到,你就更不行了。”牧宇森紧紧的将手机捏在手心里,根本不给秦暖抢过手机的机会。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肯定是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秦暖揶揄的说道,环抱着双臂,无所谓的说道:“算了,不看就不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都说好奇害死猫,可是,有时候好奇也会害死自己。
“哇,那里有一只会飞的猪!”秦暖突然指着窗外说道,牧宇森仰头一看,手中瞬间一空,手机已经到了那女人的手中。
秦暖三步并一步的冲到床上,炫耀着手中的战利品,“笨死。”她摇摇头,兴冲冲地翻看他手机中的东西。
“原来你是在看相册啊……”话还没说完,她就石化在当场,指尖微颤,那相册里的图片全是她。
秦暖抬眼,正对上牧宇森温柔如水的眸。
“牧宇森!”她大嚷,“你个大坏蛋……”
石破天惊。
牧宇森笑翻在沙发里,“哈哈哈……”
秦暖颤抖着手指将所有照片删除,只因那都是她在睡着的时候被牧宇森偷拍下来的,画面里她的睡相傻得惨不忍睹,皆是张着大嘴,嘴角还淌着亮晶晶的哈喇子。
“你不要再笑了,我恨死你了。”秦暖跳到地上冲到牧宇森面前,横眉冷对,回身都在颤抖着。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睡相最难看的女人。”牧宇森大笑着说道,“哈哈……”
她捏紧了拳头,“这么说,有许多女人在你身边睡过了?”此话一出,她也跟着心下一沉,暗自发问,秦暖,他身边有多少女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即便如此想着,心里还是别样的难受。
眼底里漫过的受伤被他尽收眼底,突然笑不出来了,呼吸乱了,“暖暖……”
“哼!”她冷哼一声转身,终究还是不开心了。
牧宇森将秦暖从她背后抱住,“你吃醋了对不对?”他笑,笑的玩味,眼里却毫无暖意。
她叹了口气,“牧宇森,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傻?”
“嗯!”他如此回答,换来她一记粉拳。
生不起气来,心底里只有无尽的怅惘与迷茫,她笑,笑的苦涩:“牧宇森,我觉得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好事!”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她不再言语,也不动,就任由牧宇森抱着她,良久他才说了句:“暖暖,那一次在酒店,我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可是,你或许不知道,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全给了你。”
她没说话,身子一僵,嘴角却划出淡淡的弯翘的弧,算是开心吗?
“不信。”她说道,他早就有一个未婚妻了不是吗。
“是真的,如有虚假天打雷劈!”他说的颇为认真,却是竖起二指发誓,有明显的心虚作弊嫌疑。
“哼!”她又冷哼,“发誓哪有竖起二指的,你就坑爹……哦不是,你就坑娘吧。”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她却笑的如春风化雨。
集巴黎的奢华,米兰的典雅,伦敦的经典和纽约的简约风格于一身,这便是赫赫有名的香港铜锣湾了。前身是电车厂的时代广场,现在是香港十大景点之一的铜锣湾,有着琳琅满目的美,尽显都市之魅力;在利园的名店坊,有小巧精致的街道,有小雕塑喷泉和座椅,咖啡店精致的户外座位让欧陆情调洋溢;从时代广场、崇光百货一带让人炫目的玻璃墙、钢铁和快速的脚步进入渣甸街,一路极现代与极市井的景观相交汇,铜锣湾的风情万种让人眼花缭乱。
秦暖拿着一沓相片徘徊于十字街头,周身是擦肩而过的人流,牧宇森一身休闲打扮,阳光帅气,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硬朗气质,即便只是一个喝水的动作都让过往的人不住回眸。
“秦暖,你一定要这样吗?”牧宇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不容易来一次香港,当然不能空手而回了。”她所谓的空手而回就是要拿下几个TVB明星的签名。
“幼稚!”牧宇森无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属色墨镜,风化无比,“我去吃饭了,你自己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在这里,成熟妩媚的女性已经成为这里的一种风景,各种风格的美女如游鱼般穿梭于大街小巷,有人说,在铜锣湾如果运气好的话不仅可以遇到香港影星,甚至还能遇到世界巨星。
秦暖拿着照片在这里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对于惜时如金的牧宇森来说,这是他这辈子过的最没有意义的一段暇光。
“你若是开口,别说是明星的签名,就算是活人我也能给你找来。”这话牧宇森已经说过了多遍。
回应他的却只是秦暖的一句:“土豪,你懂什么,有些事情要等待才算诚意。”
“可是有些笨拙的惊喜,等的让人觉得心急。”牧宇森拧眉,一把夺过秦暖手中的相片,“先吃饭!”
秦暖眼神幽怨,跟在牧宇森身后碎碎念。
香港不少赫赫有名的美味热点,在铜锣湾都有分店;有一个云吞里足可包进三只鲜虾的“珍味”、获得香港美食大奖的“池记”、杏仁糊核桃糊芝麻糊极品“大良八记”、龟苓膏的创始店“恭和堂”……在铜锣湾,可以一边逛街一边走进路边任何一家食肆,或者就在街头买小吃,夹在人头汹涌中,没人会发现你一手握着珍珠奶茶,一手往嘴里塞着香港鱼蛋。
牧宇森带着秦暖走进一家中式餐馆,面积不大,却格外的干净,人不多,却都举止优雅,听不到吵嚷的声音,在座的很多都是一些外国人,像是特地来此品尝中国的菜式。
午餐吃得很简单,秦暖却是忘乎所以,频频点头,并且竖起大拇指。
“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大陆就没有?”秦暖说道。
“你这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牧宇森毫不客气的反比说道。
秦暖一激动,一口米饭卡在嗓子眼儿,瞪着一双眼睛上不来下不去。
“咳咳咳……”猛咳了一阵,觉得舒服多了,涨红了一张脸,却还不忘指着牧宇森说道:“你要是在取笑我,我就和你没完。”
秦暖总是很容易被牧宇森逼入死角,而捉弄秦暖,也是他最大的乐趣。
简单的午餐过后,两人双双走出小店,却是天有不测风云,竟然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
“还在我带了伞来。”秦暖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以阿布绛紫色的伞,打开来,“要不要一起撑?”
“不要!”牧宇森凛然说道,眼眸冷冷清清的,却又夺过秦暖手中的伞,“我自己来打。”
秦暖咬牙切齿,却跳到伞下,“小女子谢过公子的‘举手之劳’?”
“呵呵……”牧宇森淡笑,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靠近一点,别被雨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