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滚远!”她自顾自的说道,站起身来,柳眉倒竖,刚想和撞了她的人质问一番,却如同那男人一样,一阵怔愣,说不出话来。
“牧白,我们走吧!”秦暖好不容易将秦然弄醒帮他穿好衣服,回头对牧白说话时她却傻了眼,这么多人都在啊……
“嗨,好巧啊!”秦暖温和一笑,冷清疏离,不似六年前那般温婉亲和。
“暖暖,每次见面你总是能给我惊喜!”韩子遇深吸一口气说道,看着秦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呵呵,是吗?”秦暖低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将秦然抱在自己的怀里。
气氛是冷凝的尴尬,秦暖万万没有想到,她此次回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熟人,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韩子遇。
“你不该对我解释一下你失踪六年失去了哪里吗?”韩子遇欺身向前,逼视秦暖。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难道暖暖去了哪里还要向你报备不成?”牧白挡住韩子遇说道。
“你又是谁,凭什么来管我和秦暖之间的事情?”韩子遇说道,看着牧白一脸的愤然。
“子健……”褚落夕换了一身休闲装从后台里出来,远远的叫着韩子健的名字跑过来,“梦蝶,你居然也来了!”褚落夕一脸的惊喜,“我以为你都不会看我的表演呢。”
“呵呵。”褚梦蝶笑笑,眼睛扫过一直挡在韩子遇身前的牧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尖利的指甲刺进手心里,传来钻心的疼痛。
“子遇,我们走吧!”韩子健说道,走过去拉过韩子遇的胳膊,“走了,不是还要替落夕庆祝呢吗?”
韩子遇横了一眼牧白,眼睛又扫过抱着孩子的秦暖,眸中不禁染上一片猩红色,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随着韩子健离开。
“梦蝶,我们走吧!”褚落夕拉过梦蝶,看了一眼牧白和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抬脚离开,在越过牧白身前时,褚梦蝶抬头与牧白对视一眼,右手无意识地牵过牧白的手,而后又忽的放开。
待他们走远后,牧白摊开手心,褚梦蝶在牧白手心里塞的竟是一枚银晃晃的硬币,他眉头微皱,不懂其中寓意。
“咦,这不是德国特有的硬币吗?”秦暖看着牧白手中的硬币说道。
“你认识?”牧白转身问道。
“嗯,见过,在德国有一个著名的公园,名为馨德公园,公园里有一个许愿池,那里载满了有情人的愿望,据说只要对着着硬币许下愿望,抛下许愿池便能愿望成真。”秦暖解释着说道。
牧白看了秦暖一眼,“那她为什么把这个东西给我?”
秦暖耸肩,说道:“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去问她比较合适!”
韩子健为了和褚落夕二人世界,在韩子遇即将坐进车里的时候直接被韩子健拖拉着扔到了褚梦蝶的车里,以至于,现在是两辆车里是两个世界,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一面情场失意者的聚头,另一面是感情事业双丰收者的狂欢。
褚梦蝶将汽车内的音乐打开,顿时便有张靓颖那尖细的嗓音传来,韩子遇不耐烦的将音乐关闭。褚梦蝶瞥了一眼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的韩子遇,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冷灭的笑,手指又将音乐打开。韩子遇却又一次将音乐关上。
“我现在心里烦的很,别听音乐了!”韩子遇说道,靠在汽车座椅里,环抱着双臂,一脸的烦躁。
褚梦蝶低眸拨弄自己额前掉落的碎发,而后从包包里拿出一盒香烟,递到韩子遇面前,说道:“要不要来一颗?”
韩子遇伸手将褚梦蝶的手挡回去,拧着眉说道:“我从来不抽烟!”
褚梦蝶笑,笑的那叫一个妖娆,自顾自的拿出一支细细的香烟搁在自己的唇边,火光闪烁,瞬间车厢里便充满了香烟的甜腻的味道。
韩子遇看了一眼褚梦蝶,眉心皱的更紧了,二话不说直接夺过褚梦蝶口中的香烟,捻灭,然后扔出车窗。
“你就这么自暴自弃非要将自己折腾死才行吗?”韩子遇幽幽地说道。
褚梦蝶一脸的不耐烦,冷冷地看着韩子遇,红唇轻启,说道:“那你呢,还不是因为她抓狂,还心理医生呢,切!”
“……”
“小姐,不好意思,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好像把房卡丢了,能再帮我置一张房卡吗?”秦暖对酒店前台的服务人员说道,眉心微微皱在一起,暗恨自己不小心。
“哦,好的!请问是哪一间客房?”
“2018房间!”
“好的,您请稍等!”前台接待人员说着,却突然眉头微锁,说道:“小姐,您确定2018房间是吗?”
“怎么?”秦暖不解,“是2018,我已经在这里住过8天了。”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的系统显示您已经在上午11点25分退房!”前台接待恭敬地说道。
“不可能,我上午就没有在酒店,我直到刚才才回来,更何况我预定的是一个月的!”秦暖不可思议地说道。
“怎么了?”正在这时,牧白正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秦暖在和接待员说着什么,于是便走过来问道。
“牧白,你来的正好,你的员工告诉我我的房间已经在上午的时候被退掉了,你知道的我在你们酒店订了一个月的居住时间!”秦暖对牧白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牧白转头问前台的接待人员。
“总裁,我也不知道,系统显示是这个样子的,应该就是被退房了没错!”接待人员说道,“不然您就拿着总卡上去确认一下。”
秦暖微微叹了口气,“那好吧!”
秦暖抱起在一旁的沙发上玩的不亦乐乎的秦然,抬脚进了电梯。
2楼018号房,秦然抱着秦然站在门口,惊愕的看着里面的一切,里面整洁如初,完全没有人入住的迹象,四下寻觅,更没有她们母子的行李的半点踪迹。
“妈咪,我们是不是走错房间了?”秦然眨巴这眼睛说道。
“傻儿子,一张房卡只能打开一扇门,我们怎么可能走错房间”秦暖喃喃说道
“妈咪,我们是不是要报警?”秦然摇头问道。
“我看是不用!”秦暖说道,将秦然放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牧宇森坐在柔软的大班椅中,一脸的温惑之色,杰瑞瞧着觉得十分的奇怪,那嘴角微微上扬的神态,他已经算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看过了。
“总裁,今天心情好啊?”杰瑞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牧宇森抬起眼皮卡呢一眼杰瑞,嘴角的弧度勾的更深,说道:“心情好?可能吧,呵呵……”
杰瑞一脸黑线,微妙地看了一眼牧宇森,放下文件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手机铃音响起,牧宇森瞄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眼里闪烁着得意而又狡黠的目光。
“喂。”
“牧宇森,是不是你把我的行李都偷走了?”秦暖厉声问道。
“亲爱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牧宇森冷清地说道,眸子里却是掩饰不住地笑意。
“别以为你把我行李拿走了,我就无处可去,哼!”秦暖冷声说道,“啪!”地一下挂断电话。
牧宇森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脸的森寒之气,将手机扔在桌子上,眸色深沉,良久,牧宇森又重新拿起电话,将一串号码拨出。
医院里,病床上,郑木心一口口吃着别人送过来的食物,举着电话,听着脸面人说话的声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牧宇森,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郑木心低声问道,“我今天早上已经和你认过错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
“当然,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牧宇森说道,而后又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次,作为回报,你帮我一个忙!”
郑木心用手推开送过来的食物,正色道:“怎么帮你?”
“……”
郑木心脸色有些惨白,挂断电话,再没有食欲,“王导,你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情我会慎重考虑的!”
男人将手中的汤饭放在床头柜上,看着眼前的女人欲言又止,半晌只说了句:“那你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郑木心也没有吭声,自顾自的躺在被子里,背对着男人。
王导叹了口气,成熟的脸上像是染了一层白霜,脸色颇为难看,却也无奈,只得出了病房,嘱咐了护士站的护士几句要好好照顾郑木心之类的话,便里去了。
郑木心从房门的窗户上小心地巴望着,直到看到那个男人转身进了电梯之后方才长舒一口气,削葱根一般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小腹,犹豫片刻便又重新回到病房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暮色四合,夏天的夜幕总是来得很晚,秦暖抱着儿子在街边小摊上吃关东煮,面对面的,谁也不说话。
还记得当年36元的故事吗?
秦暖微微笑着,心里漫过一丝甜蜜,那时就算是欺骗,日子也足够美好,总是让人忍不住去回忆,回忆,再回忆,那年那月那天里犹如冰激凌般甜蜜的流年。秦暖替秦然抹去站在嘴角的芝麻粒,忍不住欣喜,当年上天夺取了她所有关于爱的念想,却又留给她一个关于爱的种子,那就是秦然,秦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肚子里没有这个小家伙,她现在还会不会有机会坐在这人烟阜盛的地方优哉游哉地吃关东煮。
电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贡丸,鱼丸,章鱼小丸子,在里面一起欢快地翻来翻去。秦然竖起小胖手,朝着卖关东煮的小姑娘说道:“美女姐姐,在来一份!”
秦暖“噗嗤”一下笑了,说道:“你吃的下吗?”
秦然嘿嘿一笑,说道:“吃不下,正好可以给爹地带回去!”
秦暖听了这话,两眼一黑,不再吱声,只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食物,嗯,味道不错。
这一次,秦暖如数给了老板吃东西的钱,然后又应了秦然的要求,打包一份。热乎乎的关东煮拎在手心里,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说不上来是如何,但是又有一份期冀在里面,或许只因为这关东煮是要拿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