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把老人的话翻译给陈家定听,陈家定心里一阵激动,推了把老十四:“快帮我问问我爸爸现在在哪里?”
老人哽咽听到翻译过来的问题,忽然提起脚来,对他们说:“你们跟我来!”
他们面面相觑,但仍随着老人来到后院的一栋独立的黑色小屋里,打开锁,里面居然全部是立着的牌位,每个牌位上都写着赤西家族的一个名字。老人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他,赤西轴新,我的第三个儿子,死于辗转到中国途中的船上。”
老十四立即对陈家定说:“他是你的父亲,老人的第三个儿子,名叫赤西轴新!”
“赤、西、轴、新!”陈家定一字一句地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他从未见过却给他生命和血统的男人,让他的心不住的颤抖。
老人忽然叹息了一口,对老十四说:“告诉他,忘记了这里,好好生活。”
“老人,为什么让我九哥忘记这些,你又告诉他这些?”老十四不解。
“这是他的身世,他应该知道并且记得他是从哪里来,至于他该朝哪里去,那将是他自己的选择。但这真的不是愉快的记忆,我们赤西家族衰败以后,就一直销声匿迹地在这里过平静的生活。我只希望他能快乐!这也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一个道理,多大的权利和财富都比不过快乐重要。告诉他,忘记赤西家族后裔的身份,好好生活!”
老十四把这些话转告给陈家定。
老人转身离去,影子落寞,步伐都带着寂寞。陈家定徒手伸在半空,对着老人的身影,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九哥,既然老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走吧!”
陈家定垂着脑袋,无限失落,双眼始终盯着老人远去的方向:“十四!”
“嗯?”
“你说,爷爷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哥,爷爷是希望你幸福快乐啊!留下来的,是最寂寞的,他希望你能离开,摆脱阴霾,好好生活!”
“爷爷!”忽然,陈家定对着老人的背影大声叫了起来,老人听到后只在半途中定了一下步伐,便又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迈着步子。
“爷爷!爷爷!爷爷!”陈家定试图让老人回心转意。
老十四抓住有点失控的陈家定,拼命地把他拖回去:“九哥,算了,爷爷是不会回头的,他让你走你就走吧!你也是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
“爷爷!”
最后,老人在拐弯处要消失地时候,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九哥,我们回去吧!”
一脸失魂落魄的陈家定被老十四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