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唐俊奕一过去,就帮着叔叔整顿生意,短短几个月,居然被他搞的有生有色,利润翻了好几倍。当时,徐唐俊奕对军火生意很有情绪,他知道一个帮派,特别是黑道上的帮派想要生存下来,军火本来就是至关重要的关键,像俄罗斯的车臣组织,他们就是拥有大批量的武器才不惧怕政府。他看中了昌业集团的军火生意,试图要拿他下来。而在那时,他已经网罗了好几个后来成为帝景十四个当家的当家人。他有天生识人的目光,对于优秀的人,他有着敏锐的嗅觉,他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比如一直陪着他的老四,他们都是高等学院毕业的读书人,因为一些原因流落到这种地步,但不管他们当时怎么落魄,他们骨子里都流贵族的气息。
他到中国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和小兮失去了联系。他父亲,家里的人都一概失去联系。他不知道在遥远的彼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坚决不准他联系家里的人,甚至把电话一概注销,似乎还搬了家。身上背负着人命债,他不敢写信也不敢亲自回去。
直到过了半年之后,徐唐俊奕忽然收到父亲的电话。大体是说,美国这边的事他已经搞定了,但他在三年之内都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还有一件事,”父亲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悲伤,“小兮怀孕了,很快她就要生孩子了。”
徐唐俊奕的手猛地紧紧抓住听筒。
徐琛围的声音里有恐怖的沉闷:“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才会谅成你们的悲剧。小弈,孩子是你的。我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接纳这个孩子,当他是孙子还是外孙?我做爷爷还是做外公?都是我造的孽!”
“爸,你不要这么说。”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爸爸其实并不那么可恶,爸爸也一样的可怜。为了生存,不得不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当他最终爱上值得去爱的女人的时候,却早已失去了爱她的资格。他们违背道德的相爱,生了一个违背道德的女儿。还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失手杀死了他爱的人。
这是怎样的痛楚。而他现在,和自己的妹妹相爱,让父亲已经倍感罪过的心灵上更添一层罪恶。
“好了,”徐唐俊奕已经听出来徐琛围的哽咽声,“小兮我会派人送过去和你回合,以后你们要好好过。还有——”
“爸,怎么了?”
“我要跟你妈妈离婚了。”
“为什么?”
“这么多年,累了。”
父亲的声音带着疲倦,“可能,你觉得我这个父亲不够合格,我承认,我做的不好,但最后,我还是帮你保护了小兮,这是我做过自己最满意的事。你妈妈知道小兮怀孕后,查出来她肚子的孩子是你的,就千方百计地想把那个孩子给搞掉,我知道小兮不舍得,知道你也一定会珍惜,所以,我把小兮藏了起来。现在,你的事情我已经摆平了,以后,你就和小兮好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