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禾心中快速的分析着依然的话,最后,他很快得出结论,依然这样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
且不说那万剑门离着赤炎领地上万里,就说偌大的万剑门怎么会在赤炎领地注意到依然这样一个凡人小孩呢。
很多的疑问使得野禾根本就不相信依然的话,不只是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
此时贺甘甜却是眼珠子滴溜乱转,只有他相信了依然的话,他虽不知当日那老者是不是万剑门的人,光说那老者以身化芒的手段,就不是凡人。
今日依然说他拜入万剑门,那么联想起来,可信度会很高,但是贺甘甜却是不会说出来,他从野禾的目光中看出了疑惑,所以他到乐意看着热闹。
野禾面露笑容,指着依然道:“我不管你怎样,今日你杀了贺明,那就是对赤炎领地的挑衅,是对九华道场的挑衅,任何人,杀了人,就要承担后果。”
野禾说罢,一挥手,身后上来两名武者,就要上前去抓依然。
川渝见状,爬到野禾面前,拉着他的裤腿哭诉道:“道主,求你看在我母子无依无靠,看在我那死去夫君的面子上留下依然一命吧,我求你了。”
野禾没有理会,脚尖一撮,就将川渝震开,转身朝着道场而去。
依然被两名武者驾着,却没有惊慌,没有哭泣,没有一个九岁孩子该有的那种胆怯和无助。
“母亲,照顾好自己,一会你就离开,不能在这里居住了,记住,一定要走。”
川渝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想要去追依然,但却被几名武者拦住,只能满脸泪水的看着依然被带走。
川渝眼中情绪极其复杂,有对赤炎领主父亲的怨恨,有对逝去夫君的愧疚,有对依然被带走的无助,更有对世间不公的无奈。
依然被两名武者带到了道场,然后被关在了道场的囚牢里,之后的两天,没有人理会他,似乎把他遗忘在了这里。
第三天晚上,野禾独自一人来到囚牢,看着坐在那里风轻云淡的依然,不禁惊讶。
野禾从没见过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面对这般境遇却不为所以,完全的一副无视之意。
“呵呵,依然,本道主真的很欣赏你,不知你得到了什么大的机缘,竟然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可以完成蜕变,一跃成为聚气期的武者,当真羡煞我了。”
依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野禾,许久才出声道:“道主,我不知危险的形式有那些,还想请教。”
野禾先是一愣,随后却是笑道:“所谓危险,有的来源于暗处,有的则在明处,如你现在,危险就在明处,你如果不给本道主一个满意的说法,那你就很危险。”
依然并未随着野禾的话去说,而是继续问道:“道主,那对于危险,我们怎么去处理?”
野禾心中只想着依然的那份他以为的机缘,根本就不想陪着一个孩子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此时,他却只能回答依然。
野禾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明处的危险,那就要将它消灭,总不能看着危险就在眼前,却无动于衷;而如果是暗处的危险,那么就很难防范,但任何危险,总有暴露的时候,那么一旦感到危险,就要及时处理。”
依然听罢,起身躬身道:“道主大智,那么依然杀了贺明,就是在处理危险,所以我认为依然应该无罪。”
野禾听罢,眉头一皱,淡淡说道:“愿闻其详。”
依然将贺明威胁他的话说了一遍,没有刻意的夸张,也没有隐瞒什么,完全的是在叙述。
依然说完,盯着野禾,想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但是结果却让依然沮丧,野禾听罢,脸上古井无波,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情绪没有一丝变化。
野禾却是如此,因为他对依然所说根本就没放在心伤,他才不关心别人的生死,不关心别人的困苦,他只知道,自己实力的提升,才是王道。
野禾看着依然看自己时那热切的目光,不禁笑道:“贺明的危险论不足以让你杀他,他说了,但未必会做,虽是危险,但却模糊,而你却杀了他。”
依然听到野禾的话,心中就已经明了,他知道这个老狐狸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话就放了自己,这野禾活了百岁,早就精的很。
如今只能和他拖延时间了,依然认为,万千华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也该回来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依然点头道:“难道我要等他行动之时才能杀他?”
野禾见依然不依不饶,心中顿时火气,那张前一秒还是微笑的脸孔,下一秒却变成冰冷的脸庞。
野禾冷冷的道:“小崽子,我没时间和你磨牙,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在一个月之内就变成了聚气期的武者;
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大的机缘,其他的我不想在听,只要你说出来,我绝不会杀你,但是你若不说,那我不但要杀了你,也会圆了贺明的愿望。”
依然听罢,心中一惊,看着野禾的嘴脸,绝非善类,他虽未向贺明那说的露骨,但肯定会那样做。
想到母亲,依然心中一痛,他绝不会让母亲有任何的闪失,虽然他现在身在囚牢。
野禾盯着依然,想从他的眼中读出什么。
依然也知道野禾的诡计,所以故意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故意避开野禾的目光。
野禾一笑,心中了然,也不再多说,起身道:“你可要想好了,我也不急,明日我再来,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依然虽然故作镇定,但是心中却是焦急,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万千华的身上,到现在,已经距万千华离开有一个月了,如果他没有将此事忘记,那么就会返回,到时依然或许可以得救。
“门主啊,你可要回来啊,依然和母亲的性命可都交到你的手中了。”
依然望着囚牢深处,暗自祈祷。
一夜无话
二日中午,川渝焦急的在院内渡步,杂乱的步伐说明她现在已是心乱如麻。
“咣当”
院门被踢开,贺甘甜闯进了院内,没等川渝反应过来,就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你个贱人,我百般讨好你不从,还得我儿贺明惨死,今日我就将你玷污,让你更加的被世人唾弃,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川渝的挣扎只是徒劳,贺甘甜孔武有力,她根本无法挣脱。
来到屋内,贺甘甜将川渝按在床上,一拳打在川渝的脸上,然后趁着她短暂失神的功夫,一把撤去了川渝的外衣。
“川渝妇人,万某到访。”
万千华站在院内,低声招呼。
贺甘甜刚要得手,却突然听见万千华的招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慌之中一把将川渝的脖子掐住,双眼血红的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生怕川渝出声求救。
“嗯?”
万千华神识一动,心生疑惑,化作一道流光冲进了屋内,眨眼之间就抓着贺甘甜回到了院内。
“碰”
只是一脚,就将贺甘甜踢飞出百米开外。
此时川渝衣衫不整的倚在门框之上,简短的说了一遍经过,万千华听罢,化作一道灰芒,朝着道场而去。
“我去要人,如果依然有事,我屠尽九华派。”
望着强势而去的万千华,川渝终于一颗心落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