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咖啡,还是那么苦涩,尽管一夜的雪花早已放凉了杯子的温度,放凉了心的温度。加少许糖,已经融化不了颗粒的羁绊,像结在心里的冰碴,但配合着咖啡,也是提神的好法子。
桌上铺着粘贴好的情话,已不是昨夜那般香甜如花的味道,也缺少了整齐划一的口气,和那为情无畏的执着。你撕碎的情话,已经重新铺展在桌面上,冰冷、漠然,鲜艳、灼热。
你的照片只剩下白色木框下的残影,昨夜被偷走的那张只是理念的现实反映,是意志所投射的表象存在,并不是真实的本原,不是真的你。你的样子还在相框里微笑着,一幅幅照片从我眼前一张张略过,嘴角残余的苦咖啡,淡淡的甜了。
没有人知道昨夜这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有人看见你离开的脚印已经被大雪掩盖,你我的过往也被抹去尘封,除了时间记录着,除了你、我经历着。
我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你的记忆。
曾经的汉阳江头,已经没有你的言语,我曾经给你读的那首诗,只留在书里待着,从你的心里恐怕早已抹去。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汉广依旧,我与你的距离却愈发疏远,江之广矣,我想要渡过你心里的那条河,去拥抱你,江之永矣,我要创造坚固的船,总会到达你的心底,得到你的芳心,得到你的美好的回忆。
你走之后,我去过车站,也去过码头,明知道你已经走了,我却还是盼望着得到你的踪迹,看见你的身影,把你拉回来。看到拥挤的车站、码头,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们,看到一辆辆客车到达和离去,看到一艘艘轮船靠港和驶离,看到一列列火车停靠和远去,可再也看不到你,哪怕是曾经的痕迹。
我托着疲惫的身体,靠在候车厅的长椅上,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眼睛酸酸的,除了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的表情,我容不下任何东西。记得曾听过一句话,当你把她当做全世界,你的眼里再没有其他东西。我不能在车站睡去,我想回去浇浇忧愁,毕竟酒精才是最快的解药。然后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越来越好,心也不会越来越痛了。
夜深的很快,从昨夜到今夜却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走过了我整个的青春,酒精催促下,我的脑子也学会了昏昏沉沉,走起路来像打起节拍,轻盈的能跳起来,我回到了昨夜的那个房间,毕竟这是我的唯一去处,我不敢再看房间里的一切,特别是有关你的一切,我想暂时忘却你,忘却心里的疼痛和眼里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