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中心圈起来的地方以前全都是吸毒****的?”余铭中愣愣的一问让其他人敏感,乐颜若有所思的按照记忆缓缓说着:“也不都是吧,不过那里是贫民区倒是真的。虽然只是属于近郊,可里面当初都是居无定所的游民。或许吸毒****的都比较多,但究竟有多少,这里也只是个居委会大概的数字。”
“当初在里面免费发放食物的时候,就已经在高筑墙了。”这一语让其他人一愣,少帝定定的分析道:“三餐免费,按需取,医疗也都是不用花钱的…加上那时的房租也都是免费,一群失了业的、毒瘾大的、没地方去的流民、****卖不掉的、没爹没娘的、要饭的…全都在那里聚集。好像满新闻都是赞扬的,政府在那个时候是更覃氏一起建立这个机构的。”
“那这样看起来,覃氏难道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乐颜有些惊恐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从发放免费食物开始,就已经再给自己圈人。高墙好像在人们不经意下被建了起来,那个时候就是为了给流动人口带来的疾病传染做预防。直到现在死了这么多的人…是在救人,还是,杀人?”
“强子是怎么进去的?我记得当初把他带走的是戒毒所的人,难道是戒毒所的人把他送到这个免费治疗的地方?”余铭中有些诧异的想到罗克强的问题。
“据说,当初戒毒所把不少毒瘾很重的人送到了那里。其实戒毒所的设施很差,也很小,不像是健康中心的条件,据说还有抗毒瘾的药物可供实验。”少帝依着自己了解的说了下去。
“难道就是这样,所以覃氏集团可以堂而皇之的对这些要戒毒的人首先进行实验?”余铭中很确定自己的推断。
“对,因为之前这里是闹了好几回吸毒者吃人的事儿。所以到哪儿这吸毒人员都成了恐怖分子。”乐颜转过头看向余铭中,“你还记得不?当初我给你说这事儿的时候,你还跟我说是不是我也看了那个生化电影。”
“要是这么推断,没准这还真是生化危机。”余铭中瞪大双眼,“总之这墙里面的人是出不来了,按照这理论推下去,外面的人谁也不信墙里面的人就不会被感染。就像某个什么人说的那样,其实比疾病传染更恐怖的,是人的私欲。就没有里面的消息传出来?难道一个墙就把现代化都隔绝了?”
乐颜摇摇头,“消息很多,各种传法都有,只因为没有图片,所以只言片语的也就没有多少人去信。别说有高学历目击者的是否有话语权,就是这些没读过多少书的,他们说的几句话能有多少人信?再说,这个地方封闭有阵子了,现在也彻底成禁区了,病毒传染的满世界人都信了,有谁不怕死的还往里面闯?”
乐颜一转头,发现不远处空空如也,少帝已经消失了。早就看到少帝出门的余铭中也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陪着乐颜说着,“最近这小子真的疯了,搞不懂他要怎样。真想劝他收手,可一看到他那执着劲儿,又不忍心了。哎,他家的事儿真的很严重?”
“比你想的还严重。”乐颜点点头说着。
“你也跟着一起看了?”余铭中问道。
乐颜摇摇头。余铭中轻轻白了一眼乐颜,“我还以为集体活动怎么偏偏落下我了,闹了半天你也没看。嗯,知道,知道有许多事儿还是不便让我知道,怕我传出去。你们也不想想,资本生来就带着肮脏的血,这话谁说的,马克思说的!我们谁花的钱是干净的?”
“你家也不少丑事儿?”乐颜怀疑的问道。
“你家干净呀?”余铭中语气很警惕。乐颜耸耸肩,“还行,反正我家还走往的亲戚朋友里面都在监狱外面转悠着,指不定哪天就一起都进去了。”
“这里面包括你吧…”余铭中笑着问道。
乐颜也警惕的反问道:“难道你不是?一年一辆跑车的换着,你要说你是彻底啃老族,我都不信。”
“哎,我还真就是啃老族,我余铭中,余家第一公子,余家头号大米虫,就这样,余家老人都可疼我了,我奶奶明说,她的钱就是我来花的。”余铭中大声肯定道。
“看来海港那么多的货,都是你白给人跑的…”这下让余铭中眼神一冷,语气低沉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乐颜收起了一脸的乖宝宝,邪笑着,“全国的海港再多,但也只有一个海关署。只有底细不清楚的货,没有不明白的人。你们这回上缴了不少吧?告诉你,这也只是个警告。最近严打,以后走货别太嚣张…”
余铭中顿时改变语气,“兄弟,您真让我大开眼界。这回就是白他娘的忙呀,一分没捞不说,连底都折进去了。这回新上任的怎么不讲情面…”而此时的乐颜只是静静的离开了,身后跟着嘴巴不停的余铭中。
覃少帝眼下想的东西估计谁也理解不到,或许在这个国度里也没人会去想他为什么这么执拗的去做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更多的却是对他行为的不耐,因为谁会放着好日子不去过,而专找自己人的麻烦,尤其是,亲爹的麻烦,哪怕这个天大的道理说得通怎样,说不通又能怎样?
尤其是,还有一个更为深层的问题,他知道余铭中刚才是有所提及,不愿说出来是不想让他走极端,那就是谁能证明这么大的一个工程背后就真的没有别人,而只是覃牧在自己瞒天过海的做着丧尽天良之事,难道政府没有参与?但是,跟政府做事,谁能够是获利者?
覃少帝永远不会相信与虎谋皮的结果是双赢,看似眼下是合作愉快,但当胜利果实结出来了,而覃牧又是执刀人,结局难免不会出现卸磨杀驴的老戏码。
正如任何一个陷入恋爱的姑娘一样,此时漫无边际的幻想、联想加瞎想,成为了生活的主体。自我意识一贯强烈的少帝竟也习惯了自言自语,之前是真的听到了有人在跟他说话,而现在他仿佛时常会听到那个声音,有时还跟那个声音在进行辩论。
一条短信,让简一天都有些难安。短信是少帝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出来,有要事。”
这个人仿佛永远属于麻烦的源头,无论是心里的还是心外的,都很容易的让简可以为之有些心不在焉。加上也渐渐熟悉彼此的语法,这么几个简短的字,却也在她心中来回的琢磨着。
要事,哪些要事?什么要事?可问题是,连她都未必说清楚眼下这个机构中心发生的事儿究竟算不算是对方口中的要事,何况,只是在机密办公室那一眼的尴尬面对。少帝真的看懂了要事?
罢了,无论是什么事,她知道,少帝的事儿是怠慢不得的,少帝也不是闲的无聊来找事儿的。既然自己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那就去见好了。顺道也劝劝这个富家公子,某些事儿他真的是做不来的。
抽了个她可以坐着喘气的空档,回复一条短信便出了门。地点在闹市,看着站在街边叼着小吃的少帝,便将他载上了车。沿着马路走在各种街道,仿佛只是一个兜风。
吃完手中的小吃,少帝擦擦嘴,只是淡淡的说道:“是不是,只要给了钱,就什么都可以做?”
这一个尖锐的问题让简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没有心事的一般都会用辩证的看法去谈这个赤裸裸的人性论,讲完主观讲客观,最后大骂这没有天理的世道,临了都会着眼于自己道德的升华。而对于有心事的简来说,这个问题恐怕只是下一个问题的开头。
简不语,只是静静的开着车。
“哪怕出卖亲人的健康?”少帝的这一个追问让简一愣,因为她的亲人在这里的事情并不是属于可以公开说的话题,但对方此时这样一问。简转过头看着少帝一脸认真的注视,明白这个话题是必有所指,否则不会问的这样直接。
“可以,说的更明白一些么?”简笑着回答道,“你最近都没有睡好觉?眼睛很红…”
多年的特工环境造就了她不是轻易说出什么的习惯,其实她也不大相信一向做事谨慎的覃牧会密码工作没做好,就这么轻易的让儿子都偷看了去。或许眼前这个公子哥也只是略知一二,真正目的并不是简自己的家人,而是不愿意接受父亲所做的一切。简没等少帝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前,先姑且这么认为。
少帝将身体正了过去,笑了笑,“是呀,有阵子没有睡好觉了。”而他心里却清楚的很,对眼前这个心理素质超好的家伙来说,自己如果不拿出确凿的事实,是不会让她有什么表态的。
“你的哥哥其实一直都活着,对吧?”少帝语言很平和,也没有转过头看简的反应,他只要感觉这辆车是否还平稳的开着就好。于是继续说了下去,“还有你的妈妈,也在这里。”顿了顿,“他们都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是最先一批化学药物的受害者。”车缓缓转头了,驶向一处住宅区的小路,“难道,对于也同样是这场实验的受害者,你也同样无动于衷?”
此话一出,行进中的车差点撞上从一旁岔路口出现的行人。车停住了,前面的人有些愤然的朝后看着,而后口中不停的在动着。简没有理会,只是轻转车头换了个方向而去。直到气氛平静了,简语气微冷的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只是因为你那天进入了办公室,看到了电脑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