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费舍尔坚定的信仰了宗教,虽然以前他不信,但他现在有身份了,信仰能够让他的财运更持久一些,因为,神只爱有钱的人。
是,外面的格斗不限时间,只要有人看,拼多久都没事。但在这里,却仅限两个小时。意思是,如果到了时间,还没有决出胜负,监狱会出现新型武器来决定生死。
这不是一间普通监狱,囚犯们称这里是上帝遗忘的角落。凡为了生存而流落到这个国家的生化人,不是默默的走向死亡,就是因为乱了规矩而进入到了这里。
总统很希望这个地方也随着本国的民主建设而渐渐阳光起来,但无奈这个国家的历史太复杂,种种矛盾都像是姑娘的辫子一般,被紧密的交织着,还不能打开,否则局面将会失控。于是,就这么摆着吧,武官们凭此每年都向政府索要资金,说是为了加固,其实私下里都清楚,这个监狱犹如火锅,抱着吃烫手又烫嘴,可对于挑战生化人的生理极限来练兵,却都野心勃勃。尤其是,能尽快为自己建立军功,这却是武官仕途的最佳凭证;文官们对此也是看法不一,对民众负责的,一般都会在议会中直指里面腐败的内幕,这是少数,但更多的,却都在等待,等待谁会在参与监狱相关事宜中栽了跟头,然后期盼着自己上台。总之,在监狱里面玩游戏,却是不公开的人尽皆知。而真正可以从人性角度为生化人的处境所奔走相告的,只有站在民主角度的激进分子。但总是势单力薄,犹如一朵萝卜花点缀着丰盛大餐的餐盘,虽然最夺人眼球,电视中出镜率是最高的,口中念叨的哲学也是时刻刻教育着看电视的人们,感觉是这个国家言论自由,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个国家体现自己想要的最终生存理念。但其实,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大众是需要欺骗的,媒体的作用也只是宣泄的渠道,人们也是忘性最高的,下班后看到的发泄情绪,能有助于睡个好觉,明天依旧过着不变的生活。有谁是真正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轨迹?
因为不知道,所以都选择用明天来解决当下存在的问题。
究竟民主了么?监狱里的无家可归之人不知道,监狱外的人也更加不知道。这群本就属于奴化产物,何来民主的横加。他们天生具有暴力基因,力大无穷,有约束力的尚且成为政府登记在册的对象,何况那些频发事故的。如果说动物园属于不该成立的人类私欲,那这里就是保护弱小人类安全的基本单位。
如此一说,雷蒙郡的成立就具有着无可争议的必要性。生化人的何去何从,也就不在自由人的讨论范围内。当金钱再一次成为人类共识的制高点,雷蒙郡也重新回到了古老文明的角斗场。而文明在这里所扮演的角色,也只是由公开成为了地下。民主发挥的作用,只是让更多的人无权参与这里的豪赌,极少数的人面前堆满了这个国家的财富。
犹如那句话所说,世界,还是被少数人掌控着,尽管大多数人不这么认为,可事实却是如此。
啪,终结如破布娃娃般被甩在栏杆上,然后重重的掉在地上。席娃的笑容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有些骄傲的立在原地,然后随着一片歇斯底里的呐喊声而一步步的走向这里。
“干死她,干死这个婊子…”明显带有人格侮辱的咒骂,在终结眼中依旧不算什么了,但是天上飞着一口一口的浓痰,令她颇为不爽。
用手腕擦拭着嘴角的血,缓缓起身,席娃有些愣了,观众们也消停了一下,谁都没想到这个被甩成饼的女人怎么会轻松起身,难道她不是普通人?
没等观众猜测着,终结直起身来,面对着眼前的又一个大怪物,冷冷的笑了笑,“人妖,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是真正的比赛。”
因为这个家伙只是反应快、速度快、力量大,其余的,她不敢保证对方会是她的对手。
席娃如约照旧轻易的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刚想再甩一下时,却被一种奇怪的反作用力而让自己被扔了出去。这一下令所有人都诧异坏了,这全属始料未及。
而刚刚那个小矮个的家伙,貌似也只是原地朝后翻滚了一下。
有些恼羞成怒的席娃从原地起身,带着杀气的朝终结扑过来,一抓到对方的肩膀,这个小个子便贴过身来从另一个方向将之栽倒过去。啪,如同地震一般,重物落地。
这一下,却令所有人看了个明白,是的,这女子精通合气道。
看客们也都不在那般疯狂了,只是煞有兴致的在看着类似表演的奇怪过程。是,怕是这里所有人对于这样的拳术都是感到十分陌生的。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席娃从地上站起越发的缓慢,然后天旋地转的走向终结,每每心中憋着一口不服输的倔劲儿,都被残酷的现实击退,她无论怎样攻击,终结仿佛都能轻易的化解掉她的戾气,让她一次一次的与地面亲密接触,直到头昏脑胀。
一个小时到了,上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看客们传来响亮的口哨声,蝎子抬头看向顶端的发声器,可就在这一刻,半跪在地上的席娃突然站起,发了疯似的跑向对面的蝎子,几乎是看清了席娃狰狞一面的同时,也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一段栅栏,生生将席娃隔在另一面。
席娃怒吼着,十分不愿放弃这一次机会,手中的栅栏也被她撼动的哐啷哐啷作响。
“阿,恭喜你…”费舍尔暗地呼了一口气,很庆幸,所压之人给他撑过了艰难的一个小时。左边的肩膀轻轻搭上了一只手,接着,伸手接过来狱长递过来的酒杯。
是有些口干舌燥了,额头还渗着汗渍,心中盘算着这里的规矩及自己可以拿到多少好处。
“还有一场,不过…”暗笑一声,狱长口中砸吧着红酒,眼光朝下注视,继续说道:“她,是第二个。第二个能够撑过一个小时的…”语气突然变冷,“普通人,却是第一个。”
两人的眼神几乎是同时对视了起来,费舍尔挑挑眉毛,拖着音,“当然,血液检测中,没有发现可疑物质。”
费舍尔定定的看着对方的嘴唇,将左手摆开,语言未到,但行动上却希望对方能进一步说明一下。狱长笑笑,身体朝一旁移开,将酒杯放在另一处,手中拿起摆放桌上的刚送来的检测资料,一边默默的看着,一边缓缓的解释道:“是呀,他们这些超人,都是被重造的。不是被药水泡大的,就是从娘胎里已经不知道爹是谁了。”顿了顿,身后的费舍尔轻轻抿着这里的酒水,习惯性的给这里的打着分。
“拉瑞这个老废物,怎么还说这么多的废话…”费舍尔看着前方背对着他的狱长颇有些动怒的转过身来,然后低头凝视手中拿着几张资料,愤愤而言,“究竟是不是生化人,还要给我列举一堆数字、化验报告,结尾依旧是不确定。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是把这女人放在生化人中去佐证,还是归为普通人的特殊人。”随手将几页纸张扔到一边,不再去理会,走到费舍尔面前,“好吧,这些头痛的文字都交给你们的会计师去头疼吧。要是个普通人会更好,您在我们这儿就是彻底的一本万利。”
但面对这样的答案,令费舍尔也是颇为吃惊。他真的以为眼前这个神秘女性是个生化人,尤其刚才的举动,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达到的境地。当然,如果说她外星生物来的,他倒还相信,可普通人,真有这样的普通人么?
暂时摆脱了资料苦恼的狱长抬头看向对面的贵宾席,注视着里面气氛完全不一样的环境。
里面的贵族已经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彼此争吵。狱长看着他们很不可思议的讨论着手中拿着的资料,然后比划着手势去阐明各自的观点,明白这一纸文书代表着太多太多了。
监狱里的狱卒可以被受贿,犯人可以用钱买来自由,但检测中心却是由基金会专门投钱运营的。拥有着国际最尖端的科技,丝毫不参杂人物因素,如此这般,才使得这一纸证明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双方较量的时间限制控制在一个小时内,这是监狱的规矩。无论结果如何,都以六十分钟为限。究竟规矩从何而来,怕是所谓监狱的特殊环境及这里人才济济导致。
不可久战,更不可闹出乱子。
无论是特殊人与特殊人,还是特殊人与普通人,都在这个时间内。
而基本普通人是没有活过一个小时的,蝎子绝对是这里的奇迹,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于是,战斗到这份儿上,费舍尔可以放松的等待下一步的战斗了,至少他可以拿到他想要的,除了下面那个看似是普通人的特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