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
既然知道自己谁,难道是白天发生的事件,被寻仇了?!
道童爬起来,挡在了田曼面前。
田曼很欣慰,要是这小子不乱跑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抱着这样的心情,她感谢不起来。
月光下的男人不算高大,担浑身散发出贫穷的气息,让人觉得很危险。
这样处境的人,一般都很难缠。
“拜田大夫所赐,我今晚只能睡在路上,要是因为这个发寒,明天就会被巡逻卫队清理出城。”
他胳膊上很长一道伤痕,才愈合的样子,衣袖破开一道口子挂在扎实的胳膊上。
田曼没说话,他嗓音渐渐高昂,还有些颤抖,
“田大夫就没点表示吗,这不都是拜你所赐才搞成这副样子?”
“你倒是说话呀,这时候你就哑巴了,白天在府库你可威风着呢!”
人的情绪很激动,急往往前几步,道童往后缩了缩,
“你别过来,你这样杀......”
田曼捂住了道童的嘴,道,“人是你杀的?”
地上趴着的人,背后中了一刀,如果是眼前这人谋财害命,那么他身上因该有凶器。
而自己空手白拳,还不一定比道童经打,危矣。
“你没看见么,瞎了啊还要在问一遍。”
“别激动,你口口声声说拜我所赐,要想活命,可以再拜一下,说不定不用死呢。”
田曼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么危险的情况她确实没辙,只能先给人生路先安抚情绪降低危险,技巧性地转移对方注意力。
对方犹豫了。
“别听她的,就是她害咱们没了山寨流落街头,干死她丫的!”
忽然又出现了一人,手里提着一把腥气的刀。
居然是流窜的土匪!
哔了狗了!
两人迫近,田曼的手按在道童肩膀上。
这手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扛不住什么事。
她瞟了眼回去夜市的路,一把将道童推了出去,
“赶紧跑。”
道童跌出去几步,愣是没摔倒,站稳后转身又回来了,
“我不去,我们一起走。”
“滚你爹的,去叫人,听懂人话不。”田曼眼角抽了一下,抬脚给他踹了个调转。
“喔,我这就去,你小心啊。”道童往夜市方向没命地跑。
去逮他的土匪没跑过,空手跑回。
田曼这边打是打不过的,只能躲避满分的样子跑,担是乌漆嘛黑的跑路下脚发虚,没几步就跌倒了。
跌倒了!
怎么肥四,要不要这么快就下线了啊?——下场预计会很惨啊!
两个土匪阴笑地扑来,这一刻空间仿佛静止了。
田曼眼里写满了不甘心,还有种怅然若失,唯独没有害怕。
对打斗毫无心理准备,甚至最近连散打都懈怠了,一门心思搞手上的活技,妄想拜师融入这个封闭单纯的人际小圈子。
到头来,没有武功真的狗带如此之快,就像龙卷风。
尽力在活着,可以无悔矣。
蓄好力正要起来,面前真的刮过一阵风。
一脚飞踹、一拳升天,两个土匪干脆地跪了。
“樊......?”
田曼以为是樊寿,定睛看到对方一头微卷的长发飘在夜风里,那可不是樊寿那种直男会有的。
气味似曾相识,但不是谢京江身上的草药味,堂主也没有这战斗力。
背影身材满分,不知道会不会是美男子,想看正脸。
内心在喧嚣,但还是要保持礼貌,
“多谢大佬救命,请问尊姓大名?”
“稍等。”那人微微回头。
两土匪一看打不过,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英雄饶命,是这女子先动的手。”
“这女子不是善茬,英雄莫要被她表象骗了。”
田曼也不说话,可劲装作懵懂、弱小、可怜地样子,在一边瑟瑟发抖。
但还是有必要说一下,草丛里那个枉死之人。
她‘魂未定定’,脸色发白,缩紧肩膀,颤抖着手指向尸体在处,“他、他们、、杀人了。好多血啊。嘤嘤嘤。”
讲完自己都受不了此刻的弱者样子,蹲地上‘哭泣’,实则反省此次逃出生天,务必加紧学习武术。
要不就多带点跟班小弟。
总之,人口普查得开始执行,城里再有一个流窜的土匪,就让老娘的钱包鼓不起来。
田曼咬着手帕泪流满面。
“在青州城杀人,你们好肥的胆子。”
“英雄饶命。”
“去死吧!”
蓦然抬眼,三人打在一起,刀剑寒光。
几个回合后,尸体又多了两具。
哈哈......又死人了。
田曼整个人都呆滞了,城外如此城内也是如此,究竟何处才有能保护基本生命权的法治之地。
这个世界有病啊。
“你没事吧?”同情弱者的温柔语气。
田曼抱着膝盖,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眼角挂着泪水,看起来是吓坏了没错。
“我吓着你了么?”俊俏的男人蹲身下来,语气分外关心。
都是对弱者用的态度。
自觉弱鸡的田曼又气又无法反驳,“没有。你救我一命,你怎么称呼,我怎么还你恩情?”
“你不认得我?”
田曼依旧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否婚配。道童就带着帮手回来支援了。
后边的事是谢京江处理的。
她失眠一整夜,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危险的城市,唯有成为正式官员,死翘翘时才有人帮忙报仇。
翻了两页,字体依旧清奇,仿佛再看天书。
直到过了响午困意袭来,樊寿拖着骆山冲来认错。
“樊护卫,他没错,才离开就回来,这不合适吧。”田曼想骆山冲回来帮忙,但不听话那还是算了吧。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告辞。”
骆山冲一眨不眨地瞪着田曼,“假惺惺的。”
田曼一收笑眯眯的模样,冷眼一斜骆山冲,“咋地,横的一批还不是回来了。
这儿离了你照常运转,有骨气你再走一遍,还来我这儿你信不信?”
“乌鸦嘴,你早晚遭报应。”
骆山冲踢了一脚凳子腿,赌气的模样还未定型,田曼从凳子上放下脚,起身搬了一本厚的塞给他。
挤眉弄眼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看好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