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萧条而破败。
村里的人被集中在一处,生死全由着土匪们的兴致,在这里,小孩都不敢大声哭泣。
“让开,都让开”大胡子前头开道,田曼估摸着,不下百来号人,像是残兵败将。
接着大胡子领他到了一人面前,此人坐着跟她一般高,一双闪着寒光的眼,像是一匹受伤的狼。田曼见着他感到非常舒适。
“大哥,这是我找来的大夫,十里八村她是这个”大胡子竖着大拇指在那人面前邀功,说的跟真的一样。
“你会治病?”
“会,但是我不给土匪治病”田曼脸微微红了一下。
“你敢!”大胡子一声手抬了起来,又硬生生的放下了,看了眼那个男人“大哥,你别往心里去,她就一小姑娘,治病要紧”
那男人用手势制止了大胡子说话,对田曼道“我就当你会治病,你要多少钱?”
“这里的土匪都听你的?”田曼反问。
“当然”
“你答应不伤害这里的村民,我就给你治疗”田曼萌这一类男子,就跟撸猫一样上瘾。
“你是这个村子的人?”
“不是”
“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救他们?”
“遇见了”
“你不给土匪治病,为什么?”
“杀人的人,不救”
“没见过女人话这么少的,怕了?”
田曼叫大胡子拿碗热水,没作回答,心里盘算着:萌是萌,太直白了会把人吓跑;矜持点又太普通;需要拐走么?怎么做,什么时候?
“唉!”大胡子没好气的递来碗,一副治不好就吃人的样子。田曼大梦初醒,赶忙从包袱里摸出一个药包,丢进碗里道“这是麻沸汤,喝了动手术不痛”
“什么手术?”男子一脸狐疑。
“说了你也不懂,我是医生这方面听我的没错”田曼其实心里没谱,伤口感染需要抗生素,她现在只能用土法子,希望华佗在天有灵,保佑她不搞出人命。
心里怎么想不重要,嘴上还是怎么有希望怎么说,患者相信医生,保持良好的心态,就成功了七层。
见男子喝了药,田曼比较放松一点,基本算是信任了吧。
“我叫田曼,你叫什么?”
“许肃”
待许肃没知觉了,田曼的刀以燎好。
大胡子被田曼选中当副手,见证了整个手术的过程,清理感染部分,消毒,缝合,等等。
大胡子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流到衣服里,双腿颤抖,最后实在受不了跑出去吐。
田曼当然不指望大胡子能帮上什么忙,一个土匪也不至于吓尿,就让他看看,怎么学会尊重医生。
手术完成,田曼给许肃伤口包好。能不能活下来,看他造化了,做为一名医生,她能做的都做了。
“你们这是干啥?”田曼一出门就瞧见门口一堆人,拿惊恐的眼神看她,活像看什么吃人的恶鬼。
田曼无语,她长什么样她自己不知道,没注意看。随便逮了个人给她准备马。
“我现在就走了,病人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就去青州找我”田曼留下一张字条和几包药,交待了会发生的情况,一些处理办法。
田曼渐行渐远,土匪们没一个人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