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其实这件事情吧,你们不能只怪逐浪。”曦月微微抿唇,说的还有一些心虚。
懿安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曦月摸了摸鼻子,尽力的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之后才轻声开口,“其实吧,逐浪在离开南镇之前,巫医就已经在他的身体上下了蛊虫。”
“这种蛊虫是处在所有蛊虫最顶端的。它们能够通过你的血液流经到大脑,能够知晓你心底的想法。甚至如果时间长了的话,还有可能会操控人的大脑。”
曦月有一些心虚的笑笑,她也是在离开南镇国之后,才知道逐浪身体里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懿安一顿,可以进一步操控人的大脑吗?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邪恶的东西。
不禁看向逐浪的眼神带上了一些怜悯,没有任何的责怪。
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逐浪抿唇,神色似乎是有些复杂。
他的父亲趁夜晚他熟睡的时候,这才在她的身体里放下了这种东西。
为了得到中原的秘密,巫医甚至都不顾自己唯一儿子的性命。
除了这个蛊虫之外,他们父子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所以我们之所以知道你是长公主,并不是因为有人像我们直接的泄露秘密。而是我们通过探查逐浪的大脑,这才知道的。”曦月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南镇国国王虽说对自己非常的尊崇,但也同样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碍他一统天下的野心。
在这份野心面前,曦月和一众人等都只能靠边站。
懿安轻轻蹙眉,事情发展到现如今的这个地步,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心。
懿安又再一次迷茫了。
顾泽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安慰似的笑了笑。
白介在妄念的带领之下,很快就再次来到了未央的房间。
白介在房间门外不停的深呼吸着,在妄念张了第二个呵欠的时候,白介终于下定决心的推开了门。
未央就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柔软的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背影,大红色的衣裙若隐若现。
白介轻轻的靠近,未央察觉到了有人过来,轻轻抬眉。
在看到白介那张脸的时候,未央下意识的一愣,却在下一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白介有一些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静静地凝望着未央那张已经有了很多改变的脸,却不知应该要如何开口。
未央垂眸,轻轻一笑,手中还若有若无地把玩着一缕头发,笑得如沐春风一般。
在白介眼里,这一瞬之间的未央。和当年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是自己……亲手毁了她的天真善良。
未央轻轻一笑,声音还稍微的有一些沙哑,“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再次过来。”
未央有一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可是峰回路转,解药却已经送过来了。
有了这样的一个开始,后面要说的话就好了许多。
白介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声音有一些颤抖,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未央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会这么过去了,没有想到你会再过来。”
未央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头发。
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要如此下去一辈子的准备,甚至都已经习惯了。
现如今自己突然恢复正常,还稍微的有一些不大习惯。
“是我来晚了,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白介垂眸,笑容稍微的有一些凄惨,眼眶通红,“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年我并没有被仇恨蒙了眼睛,我们的未来,会不会……”
会不会不一样?
未央微顿,看着白介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愧疚,半晌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未央轻飘飘的开口,说的丝毫都不在意,“无妨,就算当年这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也……”
也无缘无分。
“这件事情你不用内疚,我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你的错。你既然都已经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人生,那么就让这件事情尽快的忘了吧。”
“我的父王死了,姑姑也死了,所有的亲人全部都死了。大家也应该能够为你父亲还有师兄弟们,赔偿了吧。”
未央轻轻一笑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眼睛当中浓浓的忧郁感,还是让白介看了觉得十分的难受。
白介知道,有一些事情,就算自己再怎么想要道歉,对于当事人也是于事无补。
除了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帮助。
白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你和逐浪……我觉得有可能会很好合适。如果你心里也有他的话,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造成遗憾。”不要像我和你一样。
未央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己现如今这个颓败的样子,估计除了未央阁之外,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很脏。
更何况是逐浪呢?
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脏。
“你放心吧,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不用内疚,你也不用急于帮我找一个好归宿来填补你内心的亏欠。我有分寸。”未央轻轻摇了摇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白介看着她这样的动作,莫名的害怕她有一些想要去当尼姑。
白介深吸了一口气。
也是,自己没有办法用任何的身份来帮助她,没有任何的资格要求她做任何事情。
“我知道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
“不必了。”未央轻轻摇了摇头。
白介一顿。
“我从小就认识那二群主,自然是知道她如何的刁蛮任性,如何的多心多疑。成为了她的夫君,想必你的日子也过得不太顺心。”未央轻轻的移开了目光。
看来,这就是造化了吧。
自己在他身上受到了很多的伤痛,他又在其她女人那里过得小心翼翼。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
白介垂眸,他过的岂止是有一些不太顺心,可以说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