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未遇到皇上,只遇到了太后娘娘和梁王,这皇上突然用圣旨将李沅芷带进了宫,这中间……定然有些是我们不知情的。”
李春葶死死的捏着杯子。
真是不知道,为何李沅芷那个贱人,运气居然会这么好。
“希望此事,不会闹的太大,若是李沅芷是因为惹恼了太后娘娘,才被弄进了宫,那就万事大吉了,只求可千万不要牵连到了李府。”
吴氏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李春葶的手背。
李春葶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是这大魏第一才女,可不是李沅芷那般的粗野之人可比的了的。
可千万不能,因着李沅芷犯下的过错,便耽误了李春葶的前程。
一想到自己大魏第一才女的名声,李春葶就止不住的得意。
自小便精通琴棋书画,又身为相府嫡女,身份高贵的不得了。
这第一才女的名声,自然只能是自己的。
“母亲放心,虽说我无法一同进宫,但单凭着李沅芷,不守规矩目中无人的样子,指不定会被皇上如何训斥呢。母亲,我们只要静静等着便可。”
李春葶毫不在意。
反正,李沅芷也只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随意再让她蹦跶一天,也无可厚非。
吴氏紧张的攥了攥帕子,也不了了之了。
木姨娘那边,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按照她的位分,是没有资格进大厅里听宣读圣旨的。
本来认为和自己并无关系的事情,却不曾想,沅芷竟然被带进宫里去了。
这又是为何?
木姨娘急得满头是汗,那皇宫那般的阴险之地,沅芷又如何能够安全脱身啊!
想着,木姨娘终究还是大着胆子,去了李必安的书房。
李必安此时,正面色冰冷的看着书桌上的一瓶毒药。
那药,本来是想给懿安准备的,却突然发生了这等变故。
令李必安都始料不及。
派出去调查此事的人回报,二小姐和皇室中人,并无任何牵扯。
更是从未听说过,和当今皇上有任何的联系。
现如今发生这等之事,又是因何而起的呢?
皇上怎会突然无缘无故的,便召见了府里,一个毫不出名的庶女。
若今日,被带走之人是李春葶,李必安并不会有这么大的惊讶之心。
不论如何,李春葶都算得上是大魏的第一才女,皇上召见此等之人,自然也是情有可原。
但李沅芷……
他可就无论如何都想不透了。
木姨娘被护卫阻拦在了门外。
按照规矩,以她这等妾室的身份,是不配出现在书房,如此尊贵的地方的。
更没有资格,和首相单独谈话。
木姨娘知晓自己已然乱了规矩,但现如今,涉及到懿安的性命,木姨娘也早就无可奈何了。
若是懿安真的死在了皇宫里,木姨娘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对不住各位,烦请各位通报一声,我有急事想要求见大人,还请各位通报一声。”
木姨娘低三下四,双眼含泪。
护卫相对视一眼,心里还未有了思量,老管家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木姨娘,大人正在书房办公,您稍安勿躁,容我进去问问大人的意思。”
老管家随意的看了一眼,今日之事……确实有诸多疑点。
木姨娘感激涕零,“多谢管家。”
老管家叹息一声,走进了屋里。
今日,二小姐的表现,不知是福是祸。
自从前些日子,懿安的表现便太过于超乎寻常,不知这对李家,会否有些影响。
李必安依旧摩挲着那瓶毒药,只要半个时辰。若姜公公再晚来半个时辰,懿安的尸体,定然会卷着铺盖扔了出去。
幸好,懿安还活着,李府还能有人交出去。
“大人,木姨娘在门外求见。”
老管家微微弯腰。
李必安眯了眯眼睛。
“木姨娘,是二小姐的生母。”
老管家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李必安这才点点头,终于算是有了一些印象。
若不是今日她会前来,李必安早就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何事?”
李必安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药瓶放在了一旁。
“大抵,是为了二小姐的事情来的,二小姐突然不明不白的进了宫,木姨娘应当是万分担心,生怕二小姐得罪了宫里的贵人。”
李必安皱眉,果然是小家子气。
就这么一件小事而已,竟然还兴师动众的。
一点都没有首相府中人的气势。
李必安尽管万分不愿,但心中也有颇多疑虑,还要亲自问问她才好。
“罢了,让她进来吧。”
李必安甩甩手。
片刻,木姨娘拘谨的走进了书房,屈膝行了个礼。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若是换做平时,便是脸大夫人,都不敢进入此地。
“大人,沅芷她……可否是得罪了些宫里的人物?为何突然进了宫?”
木姨娘胆怯的唤了声。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室而已,你有资格,叫李必安一声父亲大人。
李必安身上,总会有一些狠辣的气势,木姨娘甚至都不敢直视。
想来,这便是身为一国首相的气势吧。
“本相并不清楚,本相倒要问问你,李沅芷自小便由你抚养长大,她何时结交了宫里的人物,又何时习的医术?”
李必安可并未忘了,懿安之所以会被带去行宫,便是因为她习的医术,才去给明月公主调理身子的。
一个自小便被关在李府偏院的庶女,又如何有机会学的医术?
从未有人提供过这个便利。
木姨娘顿时语塞,懿安她……并不懂得任何医术。
她自小,也便从未学过。
但这些事情若是说了出来,定然会引的李必安怀疑。
那懿安在李府的日子,便会过得愈加艰难。
“沅芷……她,妾身常常闲来无趣,便会看几本医书以做打发时间之用,沅芷受我熏陶,自然也稍微懂得一点知识。说来也惭愧,妾身看了这许多本医书,对于医术却还是一知半解,还不如沅芷无师自通。”
木姨娘心虚的笑笑,手里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