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一一喀一一喀一一,姑娘,是你救了我吗?我这是在哪里?”
李无双清醒过来,他很快端坐在床上,看了看坐在爬在床边的陌生女子,他慌慌张张地咳嗽着,问道:
“无双哥,你吓死我了。你醒了,这简直太好了。”
丽华很快稳住情趣,高兴地说道:
“恩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吗?我不认识你。”
李无双既诧异又感激地问道:
“无双哥,我是丽华呀!上天总算睁了眼,我终于找到了哥哥,无双哥,自从契丹兵围攻汴梁城,我们被逃命的人群冲散后,你知道丽华这么多年来,找你有多辛苦吗?”
慕容丽华眼睛闪烁着泪花,难受地说道:
“丽华一一,丽华一一,真的是你吗?哥哥这么多年来到处找你,吃尽了苦头,可一直没有你的音信,无双哥还以为你一一你一一不在人世了。哇哇哇一一,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我竟然让丽华妹妹给救下了。丽华一一,丽华一一,快一一快一一快过来,让无双哥好好看看你一一,喀一一喀一一喀一一。”
李无双激动地喊着丽华的名字,说着说着,他泪崩了。
“嘿嘿嘿一一,无双哥,瞧把你高兴得都掉眼泪了。你中了花毒,我和两位姐姐下午给你解了毒,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情绪不能太过激动。你瞧瞧你又咳出了血,丽华心疼你。无双哥,听丽华的话,赶快躺下休息。丽华可不想再失去你了。”
丽华抹掉眼角的泪水,替他用红袖擦着嘴边的血色,一边高兴地扶他躺下,一边欢喜地说道:
“丽华,谢谢你。”
“无双哥,我们青梅竹马,说什么见外话。丽华不爱听。”
“丽华,无双哥对不起你,哥哥没能保护好张府,他们一一他们全被契丹兵杀害了,就连一一就连我爹爹和若云也一一也一一。”
“无双哥,我知道一一我知道一一,你别说了。”
张丽华再次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
“丽华,你别难过了。你瞧瞧哥哥这张臭嘴总惹你伤心。”
“无双哥,丽华不怨你,可丽华一想起我们的家人惨死,丽华心里就揪心的痛。耶律璟那个王八蛋,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我张丽华只要活着,我一定要砍了他的狗头,替死去的一百多口李张两家家人报仇一一报仇一一。”
“丽华,你怎么知道灭掉后晋带兵南下的是耶律璟呢?”
李无双对耶律虹心存幻想,他想替自己找个爱公主殿下的理由,于是他厚着脸皮,低声问道:
“后晋少帝(石重贵)开运三年十二月(公元947年1月)辽(契丹)攻打后晋都城汴梁(开封),我们被人群冲散后,契丹骑兵在城内疯狂砍杀,我混在人群当中,四处逃窜。后来有一股契丹骑兵杀了过来,眼看着周围的人群纷纷倒下,我被吓得哇哇大哭。当骑兵马蹄向我踏来的片刻间,空中迅速飞来一位赭衣人,他几番打斗过后,辽兵连人带马倒了一地。
街道尸横遍地,血潮奔涌。我哭跑在尸山血潮中,绊倒又爬起……。后来那赭衣人见我可怜,他匆忙抱我上马,带我杀出辽兵重围,离开了汴梁城。
那赫衣人既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后来的师父,他叫慕容皓德。师父告诉我是辽国皇帝辽太宗(耶律德光)的大儿子寿安王(耶律璟)带兵攻进了汴梁城。后来师父被契丹人害死,我为了报答师父的恩情,改姓慕容。”
张丽华眼泪汪汪地说道:
“丽华一一,丽华一一。不哭了一一,不哭了一一。我们的家仇国恨肯定是要报的,可哥哥担心我们报仇恐怕很困难。”
“哥哥,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张丽华既担心又难受地问道:
“嗨一一,耶律璟是辽太宗耶律德光的大儿子,理应继承太宗的皇位,可是辽太宗的继承人却是耶律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由此可见跟辽太宗南下,攻破汴梁城作恶多端的应该是耶律阮。
当年辽太宗灭了后晋在汴京称帝后,由于辽兵对中原人大肆杀戮,激起中原群雄对辽的强烈反抗,致使辽对中原局面无法控制,辽太宗也只能在无奈之下带兵北退。可他却死在了北退上京的路上,国不可一日无主,自然众将和群臣就拥立永康郡王耶律王作了皇帝。
丽华的师父说词有问题,可她现在被家仇所困,我说出事实,她能听进去吗?”
李无双思量了老大会儿,随后亲切地说道:
“丽华,你误会哥哥了。你可能对大辽国的事情不太了解,几年前寿安王耶律璟平息辽国叛乱有功,被群臣拥立作了辽国的皇帝。辽中京戒备森严,耶律璟身边高手如云,那家伙自从作了皇帝很少出宫,我们报仇很困难。丽华,要不我们先把报仇的事放一放,等机会成熟了,我们一刀结果了他,这岂不更好吗?”
“哎一一,哥哥怎么对我们家人惨死的事不太关心呢?这么多年不见面,他是不是与辽国有瓜葛吗?他刚才在想什么呢?他还是我曾经的哥哥吗?能有啥事比家仇国恨更重要呢?不行一一,我得探探他的口风。”
张丽华思量了片刻,擦了擦眼泪,声音低沉地问道:
“无双哥,你还爱我吗?我们的婚约还算数吗?我们可是指腹为婚。”
“丽华,我们的大仇未报,你怎么忽然提起我们的婚约吗?”
李无双看了看张丽华,不自然地说道:
“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丽华觉得你心里有人。你若是不喜欢丽华,心中有别人。你不必拘谨,大胆地说出来,丽华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我会默默地离开你的。”
张丽华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李无双的神情,一边有意诈呼着李无双,沮丧地说道:
“丽华一一,你一一你一一别乱想一一,这么多年无双哥心里一直装着你。”
李无双红着脸,结巴着说道:
“无双哥,你觉得你说那话能骗过你自己吗?哥哥,我们还是解除一一解除婚约吧!我们家人的仇就不麻烦你了,我一人一人去仇一一去仇一一。”
张丽华眼中再次闪烁着泪花,硬咽着喊道:
“哇一一,我这是怎么了吗?”
随后张丽华哇的一声,自责着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