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在屋里来回小跑的起劲时,嫣然紫烟也带着盛宇回苜蓿院了。
“小姐,您这是又吃多了?”嫣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小姐总是时不时地给别人演一出暴饮暴食的戏,待到没人的时候又各种上蹿下跳消食。
“是啊,今天机会难得,必须好好表现。”盛颜看他们回来了便停下来休息,“宇儿在老太太那儿没出什么事儿吧。”
“太医院的那个庸医能看出来什么。”盛宇拽拽地坐下,“渊哥哥说了,他们看不出来什么的。”
“好好好,你渊哥哥最厉害。”盛颜揉揉他的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小子对秦渊是崇拜的不得了。
“谁在喊我呢?”咯吱一声窗户被推开了,只见秦渊身手敏捷地跳了进来。
“渊哥哥。”盛宇一看来人,便冲上去抱住秦渊大腿,“你怎么来了,宇儿可想你了。”
“哟,两个月不见我们宇儿又长高了。”秦渊蹲下身子,宠溺地捏了捏盛宇的脸,“之前哥哥给你的字帖可有好好练习。”
“都练完了。”盛宇言语间透着骄傲,十足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真棒!”秦渊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给盛宇,“这是奖励给你的栗子糕,红袖姐姐做的。”
“谢谢渊哥哥。”盛宇拿了糕点识趣地坐在一边自顾自吃起来。
“秦先生,我们的呢?”嫣然和紫烟看着栗子糕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胆子大些的嫣然开了口。
“栗子糕是没有了,不过红袖倒是让我带了桃花酥。”秦渊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更大的糕点。
“谢谢秦先生,奴婢们出去给您和小姐把风。”嫣然一把夺过糕点,拽着紫烟出门去了。
秦渊慢悠悠地在盛颜对面坐下,只见对面的人将手掌摊在自己身前。
“我的呢?”盛颜满眼期待。
“你今日在一品楼吃下去的是空气吗?”秦渊白了她一眼,他后来问了周掌柜,这傻丫头愣是吃了十六碟肉,五个猪脑。他虽然特地交代了今日碗碟中的分量放少些,可那样加起来也是有不少了。
“切,又不是白吃你的,盛汐儿都掏了不少银子呢。”盛颜撇了撇嘴。
秦渊无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瓶身雪白,很是玲珑:“这个给你,吃多了难受就吃一颗。”
“谢谢渊哥哥!”接过瓶子,盛颜学着盛宇的口气甜腻地道了谢。
秦渊一阵恶寒,这丫头准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咳咳!”秦渊吓得喝水都呛了一下,“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就说,别搞这些,哥哥受不住。”
盛颜笑得更是开怀,随即又正经问道:“宅子跟地道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相府四周已经没有空置的宅子了,我在街口买了一处宅子,索性相府守卫也不森严,若真有急事,翻墙出去一盏茶便到。也比去玲珑阁或者一品楼找我方便。”
“那也只能先这样了。”盛颜点头赞同。
“我今天来除了给你送药,还有两件事告诉你。”秦渊说着顿了顿,看向在一边的盛宇。
“渊哥哥不必看我,你们说便是,即便是关于盛云鸿的也没关系。”盛宇一边吃着栗子糕,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盛颜看着盛宇,有些心疼,又看向秦渊对着他点了点头。
秦渊这才开口:“我两个月前来京就让若影调查相府,发现昭阳公主在郢都除了明面上的铺子产业,还有多处利润可观的私产。”
“这不稀奇啊,若都把产业放在明处,若有熟人光顾多了,不好意思收钱。”盛颜不以为然。
“怪就怪在,盛府里的人包括盛云鸿和盛汐儿似乎都不知道这几处私产。”
“这就有些奇怪了,据我所知昭阳嫁进盛府就一直手握掌家之权,梁夫人死后,更是连她的嫁妆都握在昭阳手中,盛云鸿更是从不过问。”盛颜有些疑惑,“实在没必要瞒着府里办私产。”
“还有就是...”秦渊看了看盛宇,眼里有些疼惜,“盛云鸿在城西集英巷养了一房外室,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而且那外室现今又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哦?”盛颜抬眉,语气里尽是嘲讽,“一直传言,盛相爷和公主琴瑟和鸣,如今不仅有了外室,连孩子都有了。”
“又有什么奇怪,盛汐儿比我姐姐小两岁,昭阳明明是在他中状元三年后才嫁给他的。”盛宇语气更是不屑,“这种肮脏龌龊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盛颜看着盛宇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这孩子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比同龄人更加冷静自持对着外人甚至有些许冷漠。
“秦渊你先派人盯着集英巷那对母子,确保他们不被昭阳发现就可以。至于昭阳的私产,先不必理会,既然早就有的那便是与我们无关。”盛颜心里有了计较,“另外,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下祁王府。”
“怎么?你莫非是看上了那传闻中玉树临风,人间谪仙的祁王世子?”秦渊挑挑眉,有些好奇。
“我如今闹出来的动静也不小,可是祁王府一直没来退亲。你帮我查查他们打了什么算盘。”盛颜总有说不出的担忧。
“姐姐放心,祁王世子定然看不上姐姐的。”
“祁王手握重兵,府上都是行伍之人,我尽量吧”秦渊表情严肃了些,“我先走了,这个药丸记得不舒服的时候吃一颗,用完便让嫣然来取。”临走还不忘嘱咐盛颜。
“知道了,啰嗦。”盛颜嘴上嫌弃,心里却是真的感激秦渊多年的扶持。
“宇儿,你难过吗?”
“姐姐,我不难过,我对他早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盛宇终于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宇儿记得姐姐的话,他与我有生恩,即便这些年他对我不闻不问,也不是我恨他的理由。我只恨他毁了母亲的一生,恨他对姐姐的死不闻不问。”
“乖孩子!”盛颜心疼地抱了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