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无妨,朕亲往太仓视察便知孰真孰假!都起来吧!”
“谢陛下/圣上。”
天子一大步踏下高台,穿过二人中间,魏公公忽的一下就跪在了天子面前。
“天子请慢,太仓在外宫,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仓促前往恐遭小人暗算,还望让老奴代行,以保龙体无恙!”
“你的忠心朕知道了,快起来吧。”
天子弯腰扶魏公公起来。
“谢陛下!”
“朕是天子,天命所归,谁能害朕?朕亲往视察,是为了断大臣与内监的纷争,汝是内监,大臣定不服汝,朕亲往,则内外和。”
“但是陛下...”
“朕意已决!”
见天子一意孤行,魏公公只好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梅尚书。
“老奴这就去备轿,令东厂锦衣卫守卫,定保陛下行途安全。”
“准奏。”
“恳请陛下让奴才先行,提前好做好迎接陛下的仪式。”
鼠公公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不必了,如此就好。”
“遵旨。”
鼠公公急得满头大汗。
“圣上请许老臣先行告退,老臣还需前去招揽核实仓储的人手。”
“准了,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谢陛下!”
天子看着天上涌动的云,似乎预示着将会有一场****。
太仓外的空地上。
“落轿!”
“恭迎圣上!”
“免礼。”
三十六人抬着的御轿稳稳的放了下来。
“大臣来得可真快!”
“回陛下,大臣他们是骑马而来的。”
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很多手持秤杆的文质书生,老大臣站在他们的前面,无数匹马拴在空地旁的木桩上。
“这太仓咋造的跟城墙一样!”
人群后面那一堵墙差不多有一千米那么长,八九米高。
“回圣上,太仓在城墙内,这只是外墙。”
“爱卿何不进去?”
“回圣上,需司仓监总管手上的钥匙才能打开城门,臣只有开太仓门的钥匙。”
“守门人也没钥匙吗?”
“没有。”
“鼠公公快开门!”
“奴才遵旨!”
人群唰的一声让开了一条路,鼠最强屁颠屁颠的跑到大门那把钥匙插了进去,然后抓住门把手顺时针转了一圈。
之后守门的两个人死命的拉绳子,门一点点升起来了。
里面百米有一栋低矮的屋子,屋子只有铁门没有窗。
淅淅索索,文人们开始脱衣服。
“为何卿等脱衣服?成何体统!”
梅尚书作揖大步向前。
“圣上有所不知,出入太仓者皆需赤身裸体,臣等要入太仓核查银两必须如此。”
“那鼠公公也是如此吗?”
鼠公公立马匍匐在地。
“奴才奉先帝命看守仓廪,多有逾越规矩,请陛下怪罪。”
“罢了,朕入太仓也需如此?”
“圣上富有四海,何须如此。”
“很好,免礼,速速核查清楚。”
“谢圣上!”
梅尚书立马脱了个精光,将衣服方方正正的叠在自己站的位置前面。
天子从来没想过会在澡堂以外的地方见识到这么多男人的裸体。
他们也一点都不害羞,衣服叠好了便提着秤砣,大步跨过城门,在太仓门前的空地上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