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刚刚在跟雷叔叔讲话。”
银利揉了一下风清的头。
“是吗?”
风清软绵绵地说,“麻麻可以亲亲吗?”
银利犹豫了一会儿,低头将唇瓣贴在风清的额头上。
她仔细观察风清的神情——
有一丝不自在,但绝对不是厌恶……
一瞬间,银利开始推翻先前的观点:
之前她认为那个同她一样厌恶于亲吻的人是这个小孩的真实性格,但是目前看来不是。
银利将脸贴在风清的脸上,两人几乎是鼻尖相碰。
风清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球乌黑极了。
眼底是澄澈一片。
很会伪装。
银利还在纠结——到底是伪装,还是……别人。
毕竟这个位面的反派应该叫程秦。
“麻、麻~”
耳畔传来细微的声音。
银利拉开两人的距离,亲昵地摸了摸风清的头。
“妈妈以后一定会多照顾阿卿的感受的……”
“嗯呐~阿卿不怪麻麻~”
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秦升刚进来就看到了。
他带着些笑意,身后是一个神情冷漠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挽成高高的马尾,嘴角紧绷着,身上是贴身的军装。
银利敏锐地感受到四周有股冰凉的气息。
女人身边有一圈薄薄的冰元素。
冰系。
秦升笑道:“我们可以先出去了——”
他微微侧身,退到女人旁边,“这是沈冰,我的恋人。”
【女主!】
“大嫂!”
其他人兴奋极了。
不过很明显秦升是对银利和雷说的。
“这两位分别是银利、雷。是外国人……”
秦升将他们的信息和女主讲了,最后强调:“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在丧尸群里救了我们。”
女主的嘴角松了松,表情柔和了些。
她礼貌地点点头:“你们好。我是沈冰,多谢两位愿意出手相救。”
“你好你好,不用谢。”
雷立马笑呵呵地讲。
银利发现女主似是被雷晃花了眼,怔了一下,然后神情更冷淡了。
雷有点生气地嘟嚷着:“什么鬼,本来以为这个女主好不容易正常了点……”
秦升把他们带出隔离室,要去分配房子。
他途中来到雷的身边,抱歉地说:
“冰冰她不是有意的……”
他真诚地说,“两位的容貌真的是让人惊艳……对于美色总会有些贪念……”
可以说是非常真实而不做作了。
“冰冰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呃、毕竟——美色误人,所以可能对你有些冷淡。”
秦升小声地讲:
“当然,她不会刻意疏远银利小姐的。呃,其实我觉得她这样挺好的。”
秦升小幅度地看看雷,又看看银利。
“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好看的吧……”
男主忧伤地摸了把自己的脸蛋。
“我可能以后会适当和银利小姐保持距离——我不希望冰冰多想。”
秦升说完这些话,有些惭愧地笑笑:“希望两位理解。”
“当然。”
银利柔和地笑道,“放心。”
……
银利分到了一间小别墅。
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女主在军中地位挺高的,男主好像又把银利一人大战丧尸的事说了——
于是高层对于银利这个外国人——保持信任。
雷在她隔壁。
这个基地的别墅还算多,楼房也多。
只不过人更多。
所以外面还扩张了好几千的小屋子用来住人。
别墅里住的都是一些大佬。
【所以宿主也是大佬一枚了!!撒花!】
银利躺在上个世界包括之前一直没有睡过的席梦思上,盖着轻薄的被子。
她疑惑地问:“大脑一枚?”
【这个嘛……】
妖妖灵赶紧拿出新华字典翻,冷汗渐渐泌了出来。
它灵光一闪,赶紧连同某度。
【就是……说话顶用的人!】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语气笃定。
“哦。”
银利点点头,“受教了。”
她缓缓道:“看来麻瓜的词汇还真是多种多样,我得好好学学了。”
【是的呢宿主!110建立您学一门特长,这样以后在麻瓜世界就不用担心缺钱了】
“啊?好。”
银利含含糊糊地应到。
魔法是万能的。
她合上眼沉沉入睡了。
……
天空是清澈透明的蓝。
雪白的云千姿百态的游动着,分开又散去,散去又分开。
时间缓慢的流动着,不知几时,滴答滴答的水声响起。
“嗒——嗒——嗒——”
水声越来越快。
最后成了潺潺的小溪流淌。
河边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似乎出现了很久。
从一开始到现在。
银利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
面前的视野不断放大清晰。
是她。
曾经的银利?格雷。
银利没有可以活动的身体,只能固定在一个位置看那从前的自己。
“这是你啊——”
那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你的记忆哦——是我的!”
女人开始发出低低哑哑的笑声。
她的面容丝毫没有变化。
那时的银利和现在的银利没有什么不同。
当时她在实验一种魔法。
银利看到了被她放在旁边的格雷。
被她拿在手中的魔法杖。
这个女人那时就在看她。
……
光从未拉上的窗帘照进房间。
银利坐起来,呆呆地看着房中的光辉。
清亮的晨光有带有一丝浑浊。
和她那时见到的不同。
太遥远了。
银利的脑袋痛起来——想不到了——
这才突然把格雷拿出来。
“银利小姐——刷——怎么了?”
“格雷。”
银利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些。
“我研究水源魔法的记忆——麻烦你了——”
书刷刷翻动起来,一团银色的雾气飘出来。
雾气融进银利的额头上。
像点点雨丝融入大地。
脑海中的印象清晰起来——
很久了,很久以前。
她要研究一种水源魔法。
无限的成长——以及控制、创造。
她开始观察一条河流的诞生,感受元素的变化。
寻找其中的规律。
这不是她观察的第一条河,却是让她成功的一条河。
银利感受着当时的记忆——好像已经在那儿。
没有……当时没有人看她。
记忆中那里只有自己,不存在任何窥视。
那……那个女人怎么看到的?
她想起了之前听她说的话。
面色沉沉。
……
银利走出了房门,然后敲了敲隔壁的门。
门“咔”的一下打开。
露出里面稚嫩的脸庞。
风清似乎还没睡醒,睡衣没换。
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以往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今雾气蒙蒙,水汽晕染了一片。
“怎么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