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雪阁内大致布局和紫女的紫兰轩差不多,区别在于中间有一个舞池,看得出来是天然玉石打造出来的,屋檐顶上有一个舞池这么大的空洞。当月光倾泻下来的时候。绝对可以作为这舞台的天然灯光。看得出来,这种设计是费心了。
而且妃雪阁应该是属于比较正规的夜总会……呸,正规的场所。就是单纯的喝酒,然后看看人家小姐姐跳舞。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非几人落座于二楼雅间。有屏风隔断。但是声音还是会传出去。
“诶诶诶,紫女。以后我们紫兰轩也模仿它这个营业模式。也不搞那么多陪酒的,就一个抚琴一个跳舞。节奏就搞的优雅一点,气氛烘托出来。”韩非倒也是来劲儿了。
“好……你说了算……”紫女的语气中略带溺爱。
跑堂的小厮为韩非他们端上了一些酒和茶水,顺便还絮絮叨叨地和韩非介绍着:“今儿您几位爷算是来着了。妃雪阁是从月初就开始预订席位。出价最高的五十位才能有幸光临。这里不是贵族就是将军。而今天这位舞姬也是大有来头。这位雪姬啊可是赵国最拔尖的舞姬了。赵燕之地,易水两岸,只有她才能踏上这飞雪玉花台。”
韩非又一茬没一茬的听着,手中动作没有停下,利落地倒酒。挽袖端起酒杯,缓缓闻了闻。单手覆在青铜杯上,一口直接闷掉。随即摇了摇头。
“怎么了,子非?”紫女的亲昵称呼似乎引起了焰灵姬的注意。
“三十两黄金一个人。这么贵的票钱……酒却不值这个价。”韩非似乎有些不满。
卫庄非常稳重地放下酒杯,吐槽了一句:“三十两黄金,其中二十九两是让你看这个雪姬的钱。”
时间刚刚好,随着雪女的出现,仅仅只是一个舞姿。却惊艳四座,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浅蓝色的露腰缀雪封边舞裙,银镶蓝水晶头饰,浅色蓝丝带。一头及腰白发于盛世容颜让所有人无法移开目光。
就连紫女都有些惊讶于雪女的登场,但韩非却至始至终在环顾这些看得目瞪口呆的宾客。表情随即有些郁闷。自顾自地喝酒。
“你在找什么?”卫庄扫了一眼韩非。
“找一个理由……”韩非解释,无需多言,卫庄笑了,因为他懂了。
此时的焰灵姬却缓缓站了起来:“就这?燕国人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呐……”
随着焰灵姬从二楼一跃而下……整个飞雪阁的气氛瞬间躁动起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安排的呢。
焰灵姬舞技丝毫不必雪女差分毫。但是舞姿和风格却和雪女截然相反。雪女一开始见焰灵姬飞上来一位是捣乱的,想要出手教训,谁知道原来也是一介舞姬。便也不介意,与其共舞。焰灵姬和雪女是一动一静、一个火热一个清冷。但两者共舞却令人感觉一丝意外的和谐。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两位旷世佳丽的共舞随着一声叫骂声而停止。
“是那个混蛋,扫了本将军的雅兴,给我滚出来……”说话的是是燕国的一个将军,晏懿。
韩非看在眼里,燕国用的就是这种将军……燕喜是这么恬着一张老脸向韩国发起战争。
这边这位晏将军刚刚骂完街,雁春君就被八抬大轿给抬上来了。那么说这位雁春君到底是谁呢,在正史上是否在燕国有这么一位雁春君呢。其实是有的,也确实是王族皇室。
书中暗表,这位雁春君是燕王喜的叔叔。实则不然,在正史上他应该是燕王喜的弟弟。
“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少年邯郸学步,未得精髓,沦为七国笑谈。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能够有幸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哪。还有这位舞姬,热情似火,妩媚惟妙乃世间罕有。久闻妃雪阁的舞女,超凡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雁春君在料理完这个晏懿之后,便开始舌忝雪女和焰灵姬。
“今日晏将军虽犯死罪……但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就交给雪女姑娘以及旁边这位美女定夺吧。”雁春君坐在轿上。听声音应该是个油腻中年吧。
“雪女既非天道,也非王权,有何能力决定他人生死,而且这里是妃雪阁,只谈风雅,不论朝政……”雪女回的很是优雅,但……
“老东西,你在教我做事?”祖安焰灵姬已上线。这让雪女非常尴尬地捂住了焰灵姬的嘴。
雪女见焰灵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只当她是看见同行,一时技痒,上台和自己跳一段而已。所以雪女也是小声地劝着焰灵姬:“你知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他是燕王喜的亲弟弟。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整个燕国皇室……”
坐在二楼的韩非此时站了起来,整个眸子明亮了起来,嘴里念叨了一句:“是广寒光!”
卫庄也是悄然将鲨齿推出了一截,随时准备动手。他还以为韩非是认出了什么人。
接着雁春君发话了:“这酒的名字叫广寒光……”
至于雁春君后面说的什么话,卫庄已经听不清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被韩非按在地上摩擦。你是狗嘛!隔着这么远就能闻出来?
面对雁春君的赐酒,雪女颔首不语,看了一眼旁边的焰灵姬,略微有些歉意小声说道:“抱歉,把你卷进来了,这酒不能喝,喝了他的酒就等于要了你的人。”
焰灵姬听后,略微有些玩味地看了看二楼的韩非,那么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
无论是坐在韩非对面的卫庄还是飞雪台上的焰灵姬都知道韩非会有所动作。但是她们万万没想到韩非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陪着雁春君的那几个侍卫都还没反应过来。韩非这一杯已经下去了。无论是谁,都没有看清韩非的动作。坐在幕后抚琴的高渐离也是身体一僵。琴声戛然而止。韩非的速度太快了。
“暂借三壶明月色,与君共醉广寒光。这酒可以!哇,这五到六种酒的混酒。酒性极烈……也是民间俗称的失身酒。而且据说还加入了艳阳春。正品的广寒光都是鲜红色。只要开封过了半个时辰,那就会呈现暗红色。诶呀……光凭这个,我这趟燕国是没白来呀。”韩非说完,想要去拿第二杯广寒光的时候。侍卫立刻向后躲去。但韩非立刻身影一闪,烟雨行飘过了,侍卫一看眼泪都下来了。托盘中哪有酒啊。
“大胆狂徒,见主公还不行礼!”侍卫们纷纷刀剑出鞘。
然而此时的雁春君似乎认出了韩非:“最近我略有耳闻,韩国太子亲自担任使者。企图与我燕国交好。没想到竟然会妃雪阁遇见韩国的太子殿下。”
雁春君的言辞中有一股难以磨灭的轻蔑。然而韩非这韩国太子的身份着实让不少人震惊了一把。
“区区韩国,我大燕还没放在眼里。别要真把自己当成人物。我劝你识时务。如若不然,我大燕的铁蹄定踏平你韩国。”雁春君表示,滚开,别挡着我强抢名女。
“诶呀,雁春君误会了。我呢,主要是来讨杯酒喝,顺便呢,借你项上人头玩耍玩耍……”韩非用最怂的语气说出了最嚣张的话。
嚯,一旁的富商贵胄都点点头,嗯,怎么说呢,今天票可值了。所有人屏息凝神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来人,将这狂徒拿下!”最终雁春君忍不住了。
然而就在此时,飞雪台上的雪女也打算出手了。毕竟这事情也是冲着自己来的。幕后的高渐离以及依然在二楼的卫庄都打算动手。气氛阴沉起来。
雁春君手底下有一个不错的刺客。身法什么还算可以,他一马当先,单枪匹马,单刀赴会,一步上前,送自己归了西……韩非这一招醉斩是在饮酒之后使出,速度之快简直像是在开玩笑。
杀了一名刺客之后,韩非眼中的玩笑之色全无。酒气和杀气开始在身畔沸腾。
“诶呀,先是递了劝降书给韩国,我堂堂一个韩国太子大老远赶过来,竟然连燕王的面都没见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落脚,就被雁春君这么怼……雁春君,你好大的官威啊。”酒气和杀气在不断地攀升。最后赫然形成了一种令人绝望的窒息感。
空气中的湿气似乎已经达到了饱和,酒精的气味甚至是有些刺鼻。
“谁让你们站着的,跪下!”韩非就仿佛觉醒了霸王色霸气。雁春君带来的整整两排侍卫,全都齐刷刷地脚下一软,跪瘫在地。八个抬轿子的普通人早就昏了过去。
一声声哀嚎,惨叫……韩非抓着雁春君的头发,将其从轿子里拖拽出来。雁春君体型实在是太胖了。这么说吧,杀猪见过吧,场面太过刺激,自己脑补。
“你……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我可是燕王的亲弟弟……你……”雁春君还没说完呢,尸体已经噗通一声倒地,而雁春君的人头,被韩非提在手中。
不光是在座的几位王权贵胄,飞雪台上的雪女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地轻捂住了嘴。
韩非一脚踩在了雁春君无头尸体上,朗声说道:“所有全性!所有韩家军,全体起立!”
卫庄和紫女从二楼轻功缓缓飘下。而且在不少座位上,站起来了将近百来个身穿黑衣,头戴兜帽之人。然而妃雪阁外还有密密麻麻九百多人,清一色的黑袍兜帽。
这幅场景比之前韩非割去雁春君头颅的画面更加令人震撼。
卫庄飘到了飞雪台上,面目冷峻,但嘴角微微上扬,略显玩味:“你在寻找的理由,是开战的理由。”
“兄弟们……开战了。”随手将雁春君的人头甩到了他带来的其中一位侍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