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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辍学了

我从没有想过,一切会变成这样。

我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长,没有什么能力,长相不突出,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热情,随遇而安,唯一努力奋斗过就是高考。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妈妈他们待在一起,顺利毕业,找到一个工作,然后上班赚钱,过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生。可我从未想到平凡是这样难求。

我顺利辍学了,在大二的下半学期。

首先我得养活我自己,而我只有高中文凭,唯一有用的就是英语四级证书,然而现在也不怎么顶用了,没有任何的关系可以让我找个好工作。于是我带着500元,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餐厅里的服务生,包吃包住。

我大包小包地来到这里,老板说,“现在没空带你去宿舍,你把被褥啥的都放在那个小屋子里,现在我找个人带你,教教你该做什么。”我只有155cm,我努力地将一个大箱子,和一个麻布口袋,拖进那个屋子。然后拿着服务生的衣服去换,在厕所里换好了,我照着镜子,我告诉自己能够挺过去。

我是一个怕生胆小的人,我站在餐厅门口甚至不好意思对进来的客人说,“你好,欢迎光临。”

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次工作,要学会克服,时间久了,我自己就会习惯的,不要怕,不要退缩,都会过去的,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

“张姐,我第一次来,有很多不会,希望多教教我。”

“嗯嗯好好,我们这个店,主要是中午人多,现在人不多,先教你摆盘吧。”

“好好,谢谢。”我局促地跟着张姐的步伐。

“把这小碗放在这个盘子里,这个勺放在这个碗里,记住碗上面的标志,是我们店的象征要露出来,要对着这个座位,让顾客可以看见,这个勺的把柄都朝右放着,筷子放在盘子的右边。慢慢来,前面比较麻烦,到后边你熟悉了就轻松了。”

“好的,谢谢张姐。”

我开始慢慢摆盘,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是把盘子弄碎了,我剁掉自己的手。还好还好,盘子摆完了,手还在。

这时,店长突然走过来,说,“不要闲着,自己的事做完了,就找事情做。”

我立马去帮有个打扫清洁的阿姨,她让我拿个帕子去擦凳子。“记住,连凳脚也要擦。”

我开始认认真真擦凳子。终于擦完了,我的腰直不起来了,我使劲锤,想把它给捶直。

餐厅的人越来越多了,“来,你们几个,站在门口。”

我和另外两个服务员来到门口,“你好,欢迎光临!”,我被他俩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支支吾吾的跟着嘟囔。“你也要跟着说啊,声音大点,精神气拿出来。”

“嗯嗯!”

你好,欢迎光临!”看见客人进来了,我努力装作熟练地扯着嗓子。每次一有客人进来,就会有一个服务员过去点餐,“你跟着去看看,学一下,怎么在手机上点餐。”我又连忙跟过去,看着女服务员的一顿娴熟操作。我不由敬佩她,也敬佩客人,因为这个女服务员带着口音,口吐也不清楚,我都是连听带猜的。

“你要学会呸。”

“学会什么?”我有点懵逼。

“学会呸菜单。”

“哦哦,背菜单。”

“对,你要知道,我们主打八个汤,每个汤里有什么,我们的特色菜是什么。有其他小菜,别人问你有什么推荐的时候,你要说的出口。”

“嗯嗯,好好。”

“我当时花了三天就记住了。”

“你记性真好。”我什么都不行,假装真诚夸奖是挺很厉害的,我觉得,这会让她有成就感,这样他就愿意给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讲话。

“青花汤里有排骨,豆芽,胡萝卜,还有一点小菇......”

“老板,我点错了,多点了一个荤菜,怎么办,需要重新打单吗?”我看见另一个男服务员局促不安地问。

“嗯嗯,重新打单。”

“那个多的一份荤菜怎么办,先放着那里,看等会有没有客人点同样的。”

我在想,难道还有什么严厉的惩罚吗?

随后我又开始端菜,或者有客人说,再拿一个勺子,拿一个儿童椅,再拿一双碗筷,或者加餐。

“小妹妹,帮我大排骨上面加点酱。”

“好的。”于是我端着大排骨去做凉菜的厨师那里,“往这上面加点酱。”

“什么酱?我们这里的排骨没有酱。他是不是要蘸料的酱?”

“我去问问。”于是我又屁颠屁颠去问,“我们的排骨没有什么酱,你是不是要蘸料的酱?”

“不是,就是酱啊,你们没有吗,就是酱,有芝麻酱吗?”我疑惑无奈的情绪快要藏不住了,于是我立马开溜,“好的。”

“芝麻酱?北方的?我也没做过什么芝麻酱啊。”

“那怎么办?”

于是厨师在排骨上面撒了一点白芝麻,让我端过去。

“卧槽,你有病吧,我说的是酱,你撒一把芝麻在上面干什么?”

“我们这里没有芝麻酱。”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在上面弄芝麻酱了,这下怎么吃!”他气的脸红脖子粗,我怀疑他喝高了。“抱歉啊,他喝多了,没有表达清楚。”同桌的女的连忙按住他,想让他坐下来,“你就将究吃吧。”

“吃什么吃,有芝麻配排骨的吗。”他生气推开那个女人的手。

我在想完了,这才第一天来就闯祸了,其实芝麻配排骨没见过,又不能代表不好吃,万一是一种美味呢,人嘛总要尝试和创新。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的救世主来了,我的伟大店长。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微笑着问这个客人,发生了什么事,当我想说时,他回头瞪我一眼。啧,这个两幅面孔的男人。

后来在老板和这两位客人交流中,我才知道,他想加一点卤,煮排骨的卤。就一个“卤”字,他就是说不出来,还是我们老板边问边猜出来的。在这个女人的帮助下,我们老板知道不是我的原因,我断定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是对于我来说,善良顶个毛线,又不能变成钱。因为这件事,我的脸红涨起来,一点是羞,一点是怕,还有一点是自己没用,被自己气着了的。我怎么不是一个能说会道,撑得住场子的人?要是我是这样的人,我现在也不会混到这副德行,我无奈的微微耸了一下肩,继续端菜。

终于挨到下午了,因为第一天,没有很充足的准备,口渴的要命,但是我发现,他们都是自己的杯子接水,我只有挨着。这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嗓子真的会干的冒烟,等下班了,买杯子,我一定要每天八杯水来犒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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