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今早苏凌那儿也不怎么太平。一月前泽殿的正殿的房顶上因为苏怀晴偷窥而留下的洞至今人来修复,偏巧这一个月下来几次暴雨,看着漏雨的屋顶,苏凌也从万分焦急变成躲在侧殿眼不见心不烦了。就在她以为这个洞会一直留在这儿时,今早卯时就在苏凌用着早膳时,忽然来了一帮奴婢,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工具,其中有四人还抬了两把梯子。为首的女婢约摸四十左右,身着一身粉色长衫,十分不屑地打量了正殿一圈后才像忽然看到殿中的苏凌一般,对她行了个礼。虽说是行礼可是那人只是将双手交叠,连膝盖都未曲。苏凌见此凤眸微眯,面上带笑地问:“不知姑姑前来有何贵干?”
熟悉苏凌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前的征兆,可这个女婢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得罪了苏凌,反而觉得这个所谓的嫡女十分好欺负,回苏凌语气更加不屑:“回殿下,我等是前来修缮屋顶的。麻烦您快带路吧,辰时,我等还要去为五殿下更换窗纸。若是误了时间,我等可就无法为您修缮了。”
苏凌听后面上笑容更胜,十分体贴地说:“哦,原来如此。姑姑,我不着急。各位宫人想必还未用膳吧,我自己做了些早膳,不如各位在我这儿用些吧。”说完还对那位女婢做了个请的手势。如苏凌所料般,那名女婢直接将她的手拍掉,其实盛气凌人地喊到:“二殿下,您刚才没听到婢子的话吗?我等之后还去五殿下的宫中,耽误不起时间。”
苏凌看着自己被拍掉的手,原本眯着的凤眸缓缓睁开。她眼中的狠觉让在场之人呼吸一置,背后发凉,心底升出一股恐惧。而苏凌之后伸出手掐住为首女婢的脖子,将她提起的动作更是使不少胆子小的奴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被掐住脖子的女婢心中的恐惧更甚,整个人面色青紫,身体抖如筛粒。她看着苏凌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意,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连忙不断地求饶:“二殿下,求您放了奴婢,奴婢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但是奴婢贱命一条,不能脏了您的手啊!您将奴婢留给莘司发落吧!求您了。”
苏凌听后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些,贴着那名女婢的耳朵说道:“你确实该死!胆敢冲撞皇女,诛你九族都算轻的。呵,留你给莘司?你以为我不知你背后是何人吗!?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虽然不想卷入这是非之中,但也不代表我会任人拿捏。本殿下此次放了你是给他一个面子,也希望以后可以和平共处。若是他在敢如此挑衅,也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说完苏凌哗的一下松开了手,那名女婢直接跌落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见苏凌面色不善,她连忙给苏凌磕了几个响头:“多谢二殿下宽恕,多谢二殿下宽恕,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目的达到了,苏凌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她的责任,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自己现在身陷囹圄还是不要招惹太多麻烦的好。
苏凌为其指了需要修缮的地方后就连忙去打扫偏殿了,她现在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有,事事都需亲力亲为。只是由于她走得太过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走时,一名婢女面上闪过一丝阴笑。
待苏凌打扫干净偏殿时,房顶已被修缮好,那帮婢女也已离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凌总觉得修补好的那一块屋顶似乎比其他的地方要矮上一节。苏凌本想忙完其他事情后再上屋顶查看,奈何等到她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帖后已是酉时,查勘屋顶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苏凌万万没有想到她今日的这一疏忽,造成了她这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