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时刻最能显示出朋友战友的情谊,但不是哪一个患难之中都能见到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真情,正因为如此患难见真情才显得是如此的弥足珍贵。此时生死时刻,生死只在他们自己的一念之间,或者说是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念死,或者按照那个声音来说还有活的机会,当这样的机会放在任何人面时,特别是贪生怕死的人的面前时,任谁都不会放任他悄悄溜走。这些士兵更不会,这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自己的身前而却无能为力的士兵更期望自己活下去。兄弟们,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肯定是为了就这小子才这样说,我们一起上挟持了张林他就无可奈何了,到时候不管他有多大的本领还不得乖乖的听我等的调遣。为首的一名士兵冲自己的身后喊道。此时的他比别人更加的恐惧,自己的队长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脸上还有队长死时飞溅的鲜血,他比其他的任何人都想远远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但他清楚如果不按照那个陌生的声音去做,要么被杀,要么揪出那个该死的声音的主人杀了他。
不过后者在看到自己的兄弟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在对手之下时,他彻底的没有了反抗的心思。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给自己找个恰当的借口啊罢了,好借机逃跑,或者让自己身后紧跟着自己的那名战友借机走掉,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牵挂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上一次在落日帝国的重重包围之中自己才拼着生命的危险将重伤的他救出了重围。还不动手?那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愠怒,看来是要我亲自动手了,这样的话就别怪我老头子不给你们机会了,谁都别想走,全都给我留在这吧。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着空旷的山顶,悬在士兵身前的长剑剑身颤动,好像随时就要大开杀戮,饮尽士兵止血的毒蛇在不停地吐着蛇信,迫人心弦。别信他……噗刚才为首的那名士兵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把弯刀已经将他要说的话彻底的埋在了他的肚子里。刀是他生死的战友的,他刚才想着的那名战友,想将生的权利、生的机会交给的那名战友。
刀自后背刺入,前胸穿出,鲜血在刀尖汇成一股血流带着炙热的体温汩汩流下,渗入大地,将他站着的地面染成了殷红。士兵再也无法说出剩下的话,看着胸口异常刺目的弯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的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一名士兵说道;你……你……为什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昔日一起战斗一起杀敌的战友,自己曾今从死人堆里救活的战友竟然将刀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对不起,不过不要怪我,我不想这么白白的死去,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你要死。话音一落,还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向后一收,刀出,鲜血溅。倒下去的士兵如北风中被无情的席卷的一片残叶,飘飘而落,显得凄凉无比。生死时刻,连自己的生死战友,救命恩人都杀了,不远处的万民生心头没来由的突然痛了一下。尽管这些士兵是冲着他来的,士兵的死将会换回来他的安全。炽热的鲜血映照出了面目狰狞的士兵,更吹响了战斗的号角,或者叫自相残杀的魔音更加的合适。
没有了情谊,或者战友的情谊已经被他们暂时的抛到了九霄云外,往日他们坚守的承诺显得一文不值,显得可笑。这个时候剩下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活命。对,活下来。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一名士兵狂呼着向远处奔去,因为他不敢也不想相信曾经的生死战友,曾经说过要生死与共的兄弟,曾经说过愿意为兄弟挡刀的人却将自己手中的刀刺入了自己的兄弟的身体,无耻的想用他们的鲜血换回自己的苟延残喘。也许不是他们的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那种生死不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恐惧,这种感觉足以摧毁人内心最深处的防线让本就属于他们的劣根性自私暴露无疑并不断的放大。那名士兵还在向远处跑着,希望逃离这让他所认识的世界突然陌生的地方,逃离这个摧毁他人生观、价值观的地方,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再也不来这里,不是宁愿不当这个兵,安安稳稳的过贫穷的日子。不过杀戮已经开始,就好像对金钱起了贪心的一个抢劫犯,再没达到目的只是怎么会轻易罢手?长剑如游龙一般划过,停住。剑尖距他的咽喉仅仅一寸多远。
士兵停住身形,身后兵器相撞只剩不绝于耳,惨叫之声也是缕缕不绝。片刻声音停,地上鲜血横流,残肢断臂满地,只剩一人傲然独立于万民生的身前,正是第一个将自己的刀刺向他的救命恩人、生死兄弟的那名士兵。这个时候他往日温和的脸庞不满战友的鲜血,显得狰狞可怖。陪他杀敌的战刀还有战友的鲜血在滚动。你我只能活下来一个,动手吧。士兵用布满战友鲜血的战刀遥指精神近于崩溃的被长剑逼住的那名士兵,声嘶力竭的喊道。被长剑逼住止住身形的那名士兵闭着眼睛,他实在是不敢也不忍看自己的同伴。他用颤抖的手将自己的战刀曾经和自己一起杀敌的战刀缓缓的举起放在自己的脖颈……兄弟喊过一声兄弟之后,战刀抹向自己的脖颈。镗朗朗战刀落地,是长剑在苍老声音主人的遥控之下打掉了已经挨着他皮肤的战刀,那已经深入骨髓的战刀的冰凉已经深入内心。一柄战刀从胸前穿入胸后穿出,中刀的是第一个将自己的刀刺入自己兄弟的那名士兵,身中的那把刀正是倒在自己脚下的兄弟手中的战刀,就是这把刀曾经帮着自己砍到了一个冲向自己的落日帝国的士兵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下救下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