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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嘴硬的斯库瑞特

阴暗潮湿,味道刺鼻,这是人们在初次来到这里之后,最先有的印象。

扭曲疯狂,混乱邪恶,这是人们对此的第二个印象。

在这里,你不希望听到有敲门声响起,也不希望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当这些声音真的出现时,你的身体会不由自主的颤抖,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这里长年处于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一个插上了蜡烛的烛台。不过请不要觉得,蜡烛是希望之光,在这里,蜡烛被点亮后,只会给你带来内心的战栗。你会一遍又一遍的向上天哀求,希望这支蜡烛快点燃尽。你喜欢这里的黑暗,不希望有光明的到来,当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时,你会无比的安心和舒适,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当中。

当你环顾四周的时候你会发现,这里常年无人打扫,这显然不是特意为了某人居住而存在的。墙角下的苔藓生命力异常旺盛,这些原本只在阳光下生长的植物,不知道因何原因,在这个终年不见光芒的地方,得以生存并茁壮成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者它们还是不太适应黑暗的环境,这些曾经绿油油的苔藓们,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红色,鲜艳到刺眼的红色。

不知道你害不害怕老鼠,如果害怕的话,希望你能改改,因为这里也住着老鼠先生,它和它的孩子们是你的邻居。嗯,唯一的邻居。它们喜欢吱吱吱的叫着,还喜欢发出磨牙的声音,另外在你装睡的时候,或许你还能听到它们四处跑动的声音。

在其他的任何地方,你都会极其厌恶这些由老鼠发出的任何声音,并且会给它们一老鼠夹子。但在这里,你不会如此,你一改往日的厌恶,转为喜欢或者“迷恋”。你会喜欢上听它们吱吱吱的叫着,你会喜欢它们在你身边跑动,因为,这将会是你在这里的唯一乐趣。

你愿意和这些老鼠成为朋友,你喜欢每日与它们对话,甚至会因为它们的死亡,而痛哭流涕。

不过当你与它们相处的时间久了你会难以掩盖自己的好奇心,这里没有什么食物,可为什么这些老鼠会一个个胖的肚子都大了。

“咚咚咚”

糟糕!你没有时间思索了,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心脏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寂静的屋内显得这跳动声如此震耳,你焦急的想要掩盖住,但却越来越大。额头渗出了大量的汗水,两鬓的头发都被打湿。

“咚咚咚”

脚步声更近了,你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肺部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你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撑到外面的人进来,因为你快要窒息而亡了。

“咔嚓”

门把手被转动,这唯一的阻隔被无情的打开了。门外是!

“斯库瑞特!不要做徒劳的挣扎了,在父神的面前,你没有任何心思能够隐藏。”阿迪厄特从屋外走进,一脸焦急且愤怒的他语气很是急促。

“阿迪厄特,你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跟着你的邪神一起去地狱吧,我会在天堂好好欣赏你们的惨叫的。哦,不对,我不信仰神灵,那么,哈哈哈,让我们地狱之中相见吧。”

这里是一间审讯室,一间滥用酷刑的审讯室。名叫斯库瑞特的家伙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遍布伤痕,残缺不堪,这解释了为什么那些老鼠吃的白白胖胖的。

“放肆,伪神的信徒,胆敢侮辱伟大的父神,让我替父神将你送入地狱,以洗涤你的灵魂和罪孽。但在那之前,我会把你的嘴巴撬开,得知那件东西的所在。”阿迪厄特说道。

“做梦去吧,你休想得到那件东西,虽然放置那东西的箱子我从未打开过,不知道那件东西的名字、作用,甚至是样貌。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把它交给你和你的邪神。”

“信仰父神吧,你这样的家伙一定会是一名好的信徒,父神会赏赐你的”阿迪厄特说道。

“可笑,软硬皆施的手段我怎么会不知,你的行为在我眼中甚是可笑,杀了我吧,至少我不会被笑死。”

人可以在贫穷无助的时候刻苦努力,以变的富有,但是当你真的富有后,你却往往会失去刻苦的能力,不想也不能够再去坚强。对待一个每日遭受酷刑的犯人,最好的方法不是一顿毒打,因为他早已适应,你要做的便是让他美美的享受几日无忧无虑的生活,然后再将其拉回地狱。这时候你会发现,原本倔强不已的犯人,会变得脆弱不堪,仿佛一个儿童。

“何等的傲慢,我越来越欣赏你了,这种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方法的确有些烂俗,但却是最有效的。我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也够了,我相信福勒大人和伟大的父神会谅解我的,谅解我多浪费了一些时间。”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斯库瑞特不屑道。

“你的意志是我看见过的之中,最为强大的,最为坚不可摧的。但我也有足够的耐心,就像弯折铁丝一样,一次、两次是弄不断的。但是只要反复如此,那么铁丝早晚会不堪重负,断为两节。”阿迪厄特得意的说道。

他眼中的邪恶之火开始旺盛起来,目光集中在斯库瑞特的脸上,希望从其中找到绝望、痛苦、畏惧或者无助。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斯库瑞特眼中的正义之炎比他的邪恶之火要强烈的多。从那张脸上,阿迪厄特只能看见坚强、无畏、勇敢和牺牲。

阿迪厄特有些恼怒

“混账,你自己不怕死,难道你的妻子、子女也不怕死吗?那些王都的废物们保护不了你们,兽人的掠夺已长达四年之久,耗费了他们无数的人力物力,死死地缠住了他们,他们已经自顾不暇,哪来的能力拯救你们。只有加入我们,才能真正的走向美好的未来。”

“建立在罪恶上面的未来,我宁肯不要。更何况,你们带来的只有毁灭和死亡。”

“看样子是没得谈了,我早就派人去抓捕你的家人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便能看到他们。感谢我吧,能让你在死前见到他们。感谢我吧,能让你们在黄泉路上有人陪伴。”阿迪厄特越来越得意了。

这时大门再一次被打开,有人进来禀报:

“大人,我们很顺利便拦住了马车,找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哈哈哈,斯库瑞特,这回你嘴硬不起来了吧。如此轻易地便被我们抓住,看样子惹怒父神的你们,注定命运多舛。”

阿迪厄特很是得意,他自认为局势已在掌握之中,他最近被眼前这个家伙耍的团团转呢。曾经的冷静和稳重都被一次次的失败所磨灭了,他渴望能够另斯库瑞特失败一次,他渴望成功的狠狠地痛击后者的脸。

得意忘形的人视野总是狭窄的,阿迪厄特没有看见斯库瑞特脸上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也没有注意到后者眼中含有的热泪。

“大人,只是......”禀报之人此时有些害怕,这次他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他怕听完后面的话后,阿迪厄特会因为情报前后差距太大,杀了他。

“只是什么?”阿迪厄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二目怒睁。

禀报之人的腿有些哆嗦,可能是起了连带反应,他的舌头也是哆嗦的厉害,说话都说不清楚。

“大人,他的家人都死了”

“混账,不是说了要留活口吗?我要当着这个自大的家伙的面前,亲手一个一个的摘下他们的头颅,为他们的脖子减轻下负担。”阿迪厄特眼含凶意。

禀报之人浑身已经紧绷起来,他正试图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双腿上,准备随时逃跑。他有些后悔当初来到这里,那时候他只是有些头脑发热,再加上众人都说这里不错,所以他才来的。谁曾想,这里的人死亡率极高,做的事情也是令他内心有些抵触。看样子,这里并不适合他呆了。

“大人,在我们去之前,他的家人就死了,而且看样子是....”禀报之人的与其中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

“快说,是什么!”阿迪厄特急道。

“是死于自杀。”

“砰”阿迪厄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坐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禀报之人此时低下了头,能够在这里活下去的人,都是有几分能耐的,不是力量强就是会做事。他知道,阿迪厄特此时的样子是不能看的,后者会觉得这有损威严,对上升不利,然后除掉自己这个见证者。所以他死死地低下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哈哈哈,谢谢你在我死前,为我演了一出好笑的小丑戏。”

斯库瑞特大声嘲笑道,只是那眼中的泪水却更多了,如果阿迪厄特没那么失神的话,或许他还能看见。

斯库瑞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抓住,并且遭受难以想象的严刑拷打,只为了他那从国王与教皇手中接过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他没有打开过,只知道很重要,哪怕死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否则会带来灾难。

所以当他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时,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自己失手被抓住那么他便会自杀,以免被套出什么话来。只是他有些低估了他的对手,阿迪厄特在他要自杀的时候,给他下了咒语,让他失去了自杀的能力,只能被抓住,被紧紧的捆绑起来。

当然,最坏的打算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他做的准备不止如此。为了防止有人用他的家人来逼迫他就范。他告诉他们,如果有人来抓他们,便毫不犹豫的自杀!看样子,他的家人那边,成功了。可恶,为什么,他却失败了。

“杀了他,杀了那个混蛋”阿迪厄特终于失去了理智,总是冷静有耐心的他,这一次败的十分彻底。

斯库瑞特内心

“国王陛下,属下办事不利,辜负了您。我也辜负了我的妻子、子女,我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和快乐,反而连累了他们。陛下,请千万要及时回来啊,这些家伙的目的过于邪恶,如果让他们成功,整个王国都会被毁灭掉。为了那些无辜的人,请您一定要及时回来啊,陛下!”

屠刀落,身已残。

家国事,两难全。

尽己责,助国兴。

对与错,后人评。

功与过,挺胸担。

只恨己,株连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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