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起了绵绵细雨,上海每年都有这样的时候,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却有个可爱的姑娘对此不悦。
姑娘一身粉嫩的小洋装,蕾丝裙边,蝴蝶结领带,打着粉色碎花的小洋伞,踩着一样粉嫩的小皮鞋在青石路上蹦蹦跳跳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身灰褐色老旧西装的中年男人,犹如一对父女。
“慕涟你说,这老天可真是为所欲为,想下雨就下雨,一点也不顾及一下我们的感受,我现在是动都不想动了。”姑娘满脸笑意的抱怨道。
“那你现在在干嘛,这话也就你自己信。”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哎呀,我是真的不想动,可是管不住我的腿嘛,前面就到了吧,真可惜现在也就剩下我们三个了。”姑娘嘴上说的话总是与她的表情动作不同,旁人瞧了只会以为在说什么开心的事。
“好了灼曼,我们又管不着,还是快点去看看乾君留了什么给我们。”男子如是说道。
‘花魁’云熙、‘校书’乾君、‘清倌’灼曼、‘大家’慕涟加上巡阅使墨夷秋傲还有‘账房’初卿,这教坊司的人在同一段时间全部出现在了上海,天下从没有如此巧合的事。
灼曼与慕涟顺着小路走进了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屋,朴质简单的家具陈设,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仿佛前一刻还有人在这里聊天做事,而现在却只剩他们两人,其他人则凭空消失了。
灼曼拿起桌上随意摆放的一张报纸,摸了一颗水果糖吃了起来:“他让我们再等等。”
“为什么?不是说好后天行动的吗?”慕涟无欲的脸上起了波澜。
“他说好像有更好的计划,风险更低,只要再等两天就行了,要不你自己看。”灼曼说着在报纸上敲了敲,随即又剥了一颗糖:“反正也不在乎这两天,而且又不用冒险,何乐而不为呢!这笔买卖实在是不能再划算了,嘻嘻。”
“我不在乎,我只要他死,无论付出什么。”
“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答应跟我们合作,毕竟他对你不错,不瞒你说,当时听说你也加入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你是来刺探情报的。”灼曼似是无心的说着。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试探有意思吗。我早就说过传言不可信,就因为我比你们进来的早,所以我的恨比你们来的更深。”这话慕涟不知都说过多少次了,但灼曼依旧会时不时挑起。
“哪有,这回你是真的误会我咯,我只是看着计划终于要实施了,有些兴奋的语无伦次了,嘻嘻,不过我是真不明白,你们就为了杀他竟然愿意用命去换,实在太不划算了,你看我只是搭个手就捡了个大便宜。你们啊,都是‘愚人’。”
闻人玉假意受伤,乾君出现,而那个人还跑去看他,现在连灼曼、慕涟也现身了,这些事本身是毫无关联,但云熙却总觉得有一条线隐隐的将他们连在了一起,但那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