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举行挑选“九灵卫”大赛越近各强者星宿越发不稳,九国近日动荡不安,東陵国位于隐灵峰最近的国都,是举行选拔的大赛皇都,入城有魂书皆入城,城门两侧重兵把守,红色的马车驶入東陵。
城门士兵上前拦住马车:“请出示魂书。”
马车停稳之际,车上迈下青衣侍女,抬手拿出红色的令牌,红色令牌只有上皆家族中的少主小姐才会持有,而这枚红色令牌却大有不同,这是上皆吕家赐予上官家最小哪位小姐的妖颜领,门口士兵个个表情一变,领兵的队领也是个有眼界的立马上前:
“尔等有眼不识泰山,拜见上官少小姐。放行”
“多谢”匆匆一言,侍女便轻快的跨上了马车。
看着行驶的马车领头士兵不由得冒冷汗:“快通知城主”
上官家九大家主之首,分布各大国域权衡九族,仅次于吕家,而这位少小姐与吕家小少主交情深厚。
马车渐渐远离喧闹的人群往東陵脚下最繁华的地段越行越近,
“阿兮,不是说去魔都找阿笙?”上官羽墨歪头看向吕九兮,红衣女子睡意松醒的动了动。
“机缘未到,不急”
天下动荡不安,妖孽尽出,自从十年前,魔都入侵,向神都宣战,先灭人间再吞神都,山河沦落,一派地狱景象。
自五岁启蒙天眼,她便知一切皆定数,她看不见世人所见之景,看不见神魔所堪之物,可窥前世今生,纵神魂,改命里。可她却看不透阿姐的命理,双笙,双笙;一生一死,一世英魂换一生。
吕九兮轻蹙眉头,脑海中又浮现出的声音。
“阿兮,一世英魂换一生,双笙双笙,前世因后世果……阿兮”鬼魅的梦瘾追随着她。
吕九兮坐直了身子:“停下”。
马车慢慢停下来,马车外有些嘈杂,在离那吵杂的几处停了下来,其余几人皆看向她。
東陵城第一神医“术沱”,前方便是他的医馆。
医馆内,已聚集有数十位着华服袍服的求医者,有龙精虎猛的武道强者,有家财万贯的巨贾,有容貌清丽的世家小姐。
“哗”
医馆大门,被一双苍老血迹斑斑的手,推开。
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外袍蹒跚,背着位头带黑布斗笠,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年,走进医馆。
路途艰辛,老者大口喘气,汗水湿透衣服,在背上结了一层冰。
“神医,术神医……救救我外孙……”
老者将少年放到术沱对面的木椅上,嘴里咳嗽,急迫且悲痛的道:“求你救救我的外孙,他伤的很重,咳咳。”
术沱坐在对面平静道:“求医,总得以真面目示人,先揭开他的斗笠。”
老者看向少年,又看向医馆中的其他人,严重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在顾忌什么。
坐在木椅上的少年,却很坦然主动揭下斗笠,露出苍白的脸,额头上不知被什么器具烙印下一个深深的“亓”字印记,血液已经结痂。
“亓”字,看起来异常狰狞。
本该风华正茂,朝气磅礴,现在却白发苍苍,身上的衣服无一处不是被鲜血襂红,也不知受了多重的伤势。
众人皆惊,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亓字居然是亓。”
“他的额头有亓字,果真是被神都丢弃的贼民。”
“居然在这里遇见一个亓字的贱民,真是倒霉。”一位容貌娇美的女子厌恶的说道。
人群中,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来,笑道:“嘿嘿,你们这是看走眼了!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位少年可是妖颜城的第一高手,言祁。年仅16岁,便达到大境师境界,差一点就能修炼成言命师,到达神域获得长生,了不起,小小年纪如此成就。”
“什么,他就是言祁?”
“传说,言祁俊朗神丰,修为绝顶,仅在吕家少主之下的占星言命,还是九灵卫大选的热门人物,怎么会是他?”
“的确是他,但却已经不是大镜师,更不是妖颜城的第一高手,三天前,他在妖颜城犯下了弥天大错,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恶事,修为已被他师父‘颜长真人’废掉,贬为‘亓’。”
听着周围一道道刺耳的声音,言祁并未多言,静坐在木椅上。
在九浊大陆里,九浊为人间领域。
人分为九流,中九流,是上人。下九流以下,是凡人。
上人,修炼武道,占星言命,呼吸吐纳天地灵气,锤炼血肉之身,从而脱胎换骨,延长寿命。
上九流之上,是真人。真人,半脚可入神境师,增寿年载而不死。
而‘亓’,出下九流之外,被称为“贱民”,出人域之外最低的一等。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武道命师,一旦修为被废,贬为“亓”,那也将贱如蝼蚁,没有任何人权,没有任何尊严。
术沱盯着言祁额头上的“亓”字道:“老夫不给‘亓’字罪人医治,这是规矩,但凡亓字者皆犯下重罪,剔除与人域,不得入内。”
头发斑白的老者,叫李志,他站在言祁的前方,举起血迹斑斑的的手拱手道:“术神医,他是老夫的外孙,能不能破例一次?”
“李老,我们也算有些交情,若他不是你的外孙,就连进入医馆的大门,都会被乱棍轰打出去。”术沱道。
医馆几里内马车里,吕九兮执玉棋而下,静坐而听着医馆内的事情。一旁上官羽墨已经无聊的打哈哈了,阿兮到底要干嘛。
李志从怀中拿出一叠叠厚厚的银票,向术沱递去,老眼通红说h道:“术神医,这是老夫所有的积蓄,求求你,救救他。”
术沱并未看那些银票,反闭双眼。
“外公,无须强求……走吧……”言祁对着李敖摇摇头,用颤抖的手撑着桌沿,站起身来。
“不送。”术沱道。
李志上前扶住言祁:“术神医枉为医者,被人域抛弃的‘亓’罪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哼,自然是人,可是却是贱民,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外孙,他怎么就成被刻上了‘亓’?”术沱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
“亓”字,压得深沉。
“不医便不医,何必说的如此难听,我外孙的品性端正……没有那么不堪。”言祁抚了抚外公的手,让他无须多言。
术沱轻蔑一笑;“难听?暗害玄武境宗主,屠害其子至今下落不明,奸污宗主之女跳崖,尸骨无存,做出这等恶俗之事的,难道不是他。”
言祁听到宗主之女时,手不尤的握紧。
此话一出,整个医馆变得很安静。
“据术某所知,一年前,你的外孙与魔域邪人厮杀,受了几乎必死的重伤,耗去玄晶冰雪,玄晶冰雪五十年一株可遇不可求,才将他救活,如此恩将仇报之人,还称之为人,怕是连畜生都不如。”
李志很愤怒,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因为无论他如何问,言祁就是闭口不谈玄武境宗发生的事情。
“祁儿”
言祁眼神深沉,却依旧在克制自己。
“祁哥哥,语儿脏了,我们来生再见吧”玄语儿眼神决然,转身往悬崖纵身一跳,那一幕仍历历在目。
“若是不想李家满门消失在人域,最好管好你的嘴。”颜长真人的话,宛如魔咒般在言祁耳边回荡。
言祁面露苦涩回想那具倩影句句心痛,那句威胁,逼得言祁默默承受这一切,不敢对任何人讲出真相。
“我……无话可说……”
言祁支撑着残破的身子,蹒跚的支撑走出医馆,闭口不言其事。
“未知死,焉知生。”吕九兮最后一子落盘,黑与白的掺杂和交错,棋生人生,棋死人死。
生与死的较量和轮回,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云香,请言公子上九都府一叙。”
“是,主子。”
马车慢慢消失在街道转入一处花园,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没有出现在这街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