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一起去的?”夏宝麦问。
“婢妾自己。”李氏答。
“你自己?你没带丫鬟吗?”夏宝麦脸蛋上露出诧异。
“是婢妾自己去的,没带丫鬟。”
“那你到了正院,都见着了谁?”
“见到了守院门的槐花和木香,槐花听婢妾说了来意,就去请连翘姑娘。”
“所以,当时院门口只有你和槐花木香连翘四人?”
“是。”
夏宝麦微微颔首,视线一转,看向了连翘,“你何时见到的李妹妹?当时身边都有什么人?”
“回福晋的话,奴婢是在卯时三刻见到的侧福晋,当时院门口有奴婢槐花木香和侧福晋,一共四人。”连翘恭声答道。
“去把槐花和木香叫来。”夏宝麦吩咐道。
槐花木香两个丫鬟很快就来了,跪在了连翘身边,她们俩的说辞与连翘的一样。
时间。
地点。
人物。
这三大要素,李氏连翘槐花木香四个人的说辞是一样的。
夏宝麦笑了下,开始问这四个人当时的对话。
“福晋,当时侧福晋说有事寻您,奴婢问是何事,她说见了您才能说,奴婢便把四爷的话搬出来,说不能扰您睡觉。”
连翘复述当时的对话。
接下来是槐花和木香,这两人的说辞和连翘一样。
最后剩下李氏。
“福晋,婢妾当时真的说了大格格生病一事,但连翘姑娘搬出四爷的话来压婢妾,婢妾只能去寻朱管家。”李氏说着又开始哭,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样儿。
连翘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中,恨不能冲上去咬她,贱人!
相比较连翘的激动,夏宝麦就显得淡定多了,她扭头看向了四爷,脸蛋上带着浅笑,“爷,双方各执一词,按照正常的流程,接下来就是动刑了。”
“您看,要不要打板子呢?”
四爷“……”
咋又把问题抛给他了?
李氏“?”
这死女人竟然想打她?
她可是上了玉牒的侧福晋!
“李妹妹若是个丫鬟,我打也就打了,但她是您的侧福晋,我肯定要听您的。您说打,那就打。您说不打,那就不打。”
夏宝麦懒得搭理李氏,狐狸眼只望着四爷,脸色挺认真。
“……除了动刑,没其他法子了?”四爷淡声询问。
“我就是一深宅妇人,没什么见识,脑子也笨,您让我断案,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这样了。”
“接下来就看您的,您若是要打,那就把她们四个带出去打。”
“您若是不愿打,那此事的真相被遮掩,从此后,我身上多个不慈的嫌疑——愿意相信李妹妹的,肯定觉得我不慈。但愿意相信我的,也会觉得李妹妹在说谎故意陷害我。”
“所以,接下来到底如何做,得看您呀。”
夏宝麦把这事掰碎揉烂,摊在男人跟前,让男人做抉择。
四爷“……”
脑门疼。
突突的疼。
这都什么破事儿?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了李氏,“茹儿为什么会发烧?”
“嗯?”
原本一颗心已经提到半空中的李氏呆了,四爷这是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