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和仲威刚进刑房,外面进来一个侍卫,行礼道:“殿下,陛下召您回宫。”
“知道了,我这就去。仲威你和老蒋先审着,拿到供词等我回来。”
“是。”
朱瞻基出了诏狱,上了一辆马车,心里却在思索着为何爷爷这个时候召见自己,那人的供词拿到之后应该就能知道是不是那个沈爷要杀这牢里的两个人,如果运气好点,兴许还能挖出这个“沈爷”。
马车一路向皇宫行驶。
城外山中草庐中,迟迟不见那两人回来复命,陈元祥感觉有些不妙。
“老沈,你带人去查探一下,我先离开,到时候密道里说。”
老沈领了命令就带了几个人往城里去了,陈元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下了山往城外的一处农村去了。
“咚咚咚。”
陈元祥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门打开了,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老头见是陈元祥来了,一瘸一拐的把他请进屋里。给陈元祥倒了杯茶,之后就进了里屋,从床下摸出一个盒子,交给陈元祥。
“元祥,这就交给你了,务必保护住这个盒子,不能落入这狗皇帝手中。朱棣要迁都,估摸着又要对蒙古人动兵了,元祥,如果你动手的话,就要快。”
老人死死地抓住陈元祥的手,如同留下遗言。
“我晓得的,计划已经开始布置,这次他朱棣必定要为我等靖难遭劫的后人偿命!”
应天府皇宫中。
朱瞻基到了谨身殿外,殿外的太监正要通报,却被朱瞻基拦下来了,轻手轻脚的走进大殿,还没走到皇帝的门口。
“乖孙,偷偷摸摸地干嘛呐?”朱棣躺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捧着奏折。
“爷爷,孙儿担心您在午睡,这才没让人通报。”
朱瞻基见自己被发现,也就不轻手轻脚的了,笑嘻嘻的走进内殿,给朱棣行了跪拜礼。
朱棣见这个孙子还是如此灵动,便指了指旁边的一张交椅,说道:“行了,起来吧,坐着说话,你可知道今日爷爷召你来是干什么吗?”
“爷爷是想问问孙儿那帮叛逆查的如何了?”
“这帮人,不足为虑,你再想想。”
朱瞻基这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爷爷,我这些天一直在查这帮人,并未问过其他事,请爷爷指点孙儿。”
“嘿嘿,我知道你最近在查这些人忙的焦头烂额,我这次叫你来是因为建文的下落。”
“建文!爷爷知晓他在何处了?”
朱瞻基听到这个名字显得十分惊讶,一下子就从交椅上站了起来,之后有觉得有些失礼,当即跪下来。
“孙儿失礼,望爷爷恕罪。”
“没事,起来吧,我只是明确了建文还活着,但是那人却并不想告诉我建文的藏身之所,不过他不说归不说,爷爷我还不能查吗?”
朱瞻基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掌握了建文的消息,面对自己爷爷的询问竟然没有告诉爷爷建文的住址,爷爷居然没有让厂卫,锦衣卫把人拿了去拷问。朱瞻基感觉建文下落这件事,应该爷爷还有很多没有跟自己说的,但是他确实不敢问,这已经是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事情了,就连当初的建文和爷爷之间的事,他知道的其实也不算多。
“瞧你那样,那人是我的暗线,原本是建文的人,不过他早已归顺于我,我也不好逼迫他,不过就照佛一下他的后人也不算什么大事。”朱棣看着朱瞻基吃惊的样子还有些好笑,丢下一块令牌,“行了,你起来吧,别跪着了,这个给你,给我查,下面的官员谁阻拦你,直接拿了丢诏狱里,咱们家的人拦你,拿了带给我。”
“孙儿遵旨,那孙儿就告退了。”
朱瞻基收起令牌,退出了内殿。
刚准备出门,门外来了一个头戴金冠,身穿蟒袍,一脸络腮胡的大汉,这人走路风风火火,声音洪亮,几个太监刚准备行礼喊“汉王殿下”。朱高煦挥了挥手,跟几个太监说道:“去通报一下,我来拜见父皇了。”
“侄儿见过汉王叔。”朱瞻基拱手行礼,这位汉王叔也算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父亲的储君之位呢。
“哈哈,乖侄儿你也在啊,我大哥近来可好,他那么胖,还是多锻炼吧,来来来,叔叔给你些金叶子。”
说完就从袖口里掏出些金叶子,直接给了朱瞻基一把,那金叶子薄如蝉翼,虽然是金子做的,但是叶子的脉络清晰可见,当真是漂亮。
“多谢汉王叔挂念,父亲身体还好。”朱瞻基拿起一片金叶子,赞叹道,“汉王叔的金叶子好生漂亮。”
“哈哈,漂亮吧,这些金叶子只是些边角料做的,还有更精美的做了要做你皇爷爷寿辰的礼物呢。”
门子里出来一个小太监,用太监特有的公鸭嗓喊道:“传汉王进殿。”
朱高煦见此,直接进了殿,朱瞻基也离开了,他要去诏狱看看仲威他们审的如何了。
朱瞻基的马车在路上走着,手里把玩着那块令牌,心里却在想着今日爷爷召见自己又召见二叔到底是什么原因。
朱瞻基掀起旁边的帘子望向外面,此时正走到秦淮河边上,若是眼神好点还能看到那日的花船。
“不知他们花船查的怎么样了。”朱瞻基想到花船的事情,便叫行车的侍卫停下来,下了马车。
“你先回去,我稍后再去。”
“是。”
朱瞻基走向秦淮河,看着河上的几条花船,转头看到河岸上有家客栈,正好可以完全地看到秦淮河上的花船。
想来仲威应该也派人到这客栈里了,便往客栈走去,走入客栈就闻见一阵冲天的酒味。
“小二,你这店里怎么这么大的酒味,熏人得很。”
朱瞻基喊住六子,皱着眉头问道,并且他并没有看到有锦衣卫的人在这客栈里,“仲威怎么做事还这么不严谨。”
六子听到朱瞻基的疑问,就开始喊冤了。
“这位公子,不是我们这碰碎了酒坛子,而是来了个酒鬼,那冲天的酒气,闻着头都疼。”
“嗬,还有这等酒鬼啊,行了,给我一间房,我待会儿要和朋友赏饮酒赏河景。”
“好嘞。”
六子领着朱瞻基上楼,正遇上开门的陆淮。
“小兄弟你也在这里啊。”朱瞻基笑着说道,“我今日要在这里饮酒赏景,你可否一同来?”
“公子相邀,小生荣幸之至,自然是要去的。”
陆淮没想到一天之内遇到这位公子两次,这次还被他邀请了一同饮酒。
六子推开门,请朱瞻基和陆淮进去。
两人坐下来后,朱瞻基看着陆淮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呢,我们一天之内遇上两次,也算得上有缘了。”
“我姓陆,单名一个淮,字怀文。”
“那怀文可以叫我的字,泰顺,我姓张,叫张詹。”
朱瞻基用了自己母亲的姓,和“太孙”二字的谐音取了个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