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祥这边和那人说完便匆匆离开,朱瞻基一行人已经在锦衣卫诏狱中拷打那两个被抓住的人。
“呸!你这狗杂种,爷爷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半句。”
先前那个男子没了牙还在谩骂朱瞻基。
“哼!嘴倒是挺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刑罚,来啊,上刑。”仲威冷哼一声,既然来了这诏狱,就不担心你不说。
朱瞻基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靖难之时,他跟随爷爷杀进应天,再大的场面他都见过。即使是现在二十来岁了,想起来那时候进城爷爷,二叔他们杀的血流成河,也让他身躯一颤。
后面走来一个长相略微有些猥琐身材佝偻且矮小的锦衣卫。
“见过殿下,殿下可是要看看属下的手艺。”
“这个嘴硬的人交给你,撬不撬的开他的嘴,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
朱瞻基走出牢房,进了一间装饰华贵的房间,后面跟随的锦衣卫就站在门口护卫。
那猥琐矮子,拉过那人的头,先是抽了他一巴掌,那人往矮子脸上吐了口唾沫。
“嗬,还挺硬气,我今日就叫你知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矮子拿起一根细细的针,笑盈盈的说道:“你可知十指连心是何等滋味?”
说完就把这根针扎进了男子的中指指甲缝里。
“啊!”
男子一阵惨嚎,像是疼到了心里。
“嘿嘿,别急,你还有九根手指,咱们继续。”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绑着的另一个男子,那人身体已经不自然的在颤抖了,眼神不敢看向那个受刑的男子。
矮子看到这人这样,轻笑了一下。
“来,我们继续。”
当扎到第五根手指的时候,旁边那名男子突然开口。
“别!别对我动刑,我招,我招!”此人已经浑身在发抖,连抬头看一眼另外那人的惨状都不敢。
“说,你招什么。”矮子笑着说道,只是他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的瘆人,“取笔墨来,来听听这人怎么招。”
仲威亲自取来笔墨,盯着这人,准备落笔记录。
那个受刑的男子听到同伴要招供,恶狠狠的看向他,破口大骂:“你这畜牲!你怎敢如此,你怎么向他们低头!我等本来就是叛贼,你难不成还想他们饶过你!”
那人羞愧的看了一眼受刑的男子,之后就立马转过头去。
“我叫林涂,我父亲是建文朝的一名御林院编修,他叫叶云,靖难之时遭难,我们全族被流放,前些年有人跟我们说,能带我们回京师,洗刷祖宗冤屈,我们就被他们从边境带回来了,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每个人都叫他沈爷。”
“林涂,你这混账!”叶云听到“沈爷”这两个字就不顾手上疼痛,不停的挣扎恨不得当场杀了林涂。
“聒噪!”矮子抽了他一嘴巴,“带下去,关到另一个牢房,看住了,别让他死了。”
“是。”
“你继续。”矮子指了指林涂,“这个沈爷是谁?”
“我不知道沈爷到底是谁,我也没见过沈爷的真正样貌,但是我们每次和沈爷见面都是在秦淮河上的一条花船中而且沈爷都是戴着一副面具,沈爷的下线不仅有我们两人,还有其他人,但我们也没见过,唯一见过的只有一个替沈爷给我们传话的,我们都叫他侯爷。”
仲威一边写一边问:“怎么又有个侯爷?”
“侯爷是我们叫他的名号,他只跟我们说过他姓候。”
“好,你可还记得那个侯爷长什么样。”
“记得。”
“咚咚咚。”
仲威敲响了雅室的门。
“进。”
仲威开门进去,双手递上供词,朱瞻基拿过来看了看,“哼,看来又有两条鱼了。”
陆淮收到家里的信,父亲去南方管理家里的产业,让陆淮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最好是春闱之后再回来,毕竟住客栈几个月的钱对于陆家这种豪绅来说真的是不值一提。
“真是奇怪,那还不如让我把这客栈盘下来呢。”陆淮拿着信回到客栈,掌柜正在查账,就知会掌柜一声自己要常住在这里,钱不算问题。
这时陈元祥从门外进来,听到陆淮说要常住,便有了想法。
拉过陆淮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怀文你要常住京城?”
“确实,我父亲去南方管理家里的一些产业,我就在京城多住些时日。”
一听这话,陈元祥喜上眉梢。
“那好啊,我家里人在西域的产业遭遇马贼,管理的人被杀了,家里想让我去西域管事,要不你把我这客栈盘下来吧。”
“啊?陈大哥,这怎么行啊,我又不懂商贾之术,盘下你这客栈万一倒闭了,岂不是丢你岳东兄的面子。”
“哈哈哈,怀文不必担忧,我这里除了掌柜要和我一起去,其他人都留给你,他们跟我干了好些年了,帮你管这一个客栈轻而易举。”
“那好吧,我写一封信给父亲,询问一下,若是父亲同意我就带来银子盘下这家店,也算是在京城有份产业。”
“好。”
待陆淮离开,江允从密道中走出来。
“先生,让他管理这么重要的点,陆先生同意吗?更别说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无碍,你以后就来做这家的掌柜,你父亲那边我去说,务必保存这个据点。陆淮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陆先生虽然不舍,但也是能理解的吧,还有,诏狱里面那两个人要尽快处理,采买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六子要是发现了什么就把他处理掉。”
“是,那朱瞻基那边怎么办,若是叶云他们招供,沈爷就暴露了。”
“他俩没见过老沈,老沈应该不会受到牵连,你去花船上告诉三姐儿,近些时日不要和老沈见面。”
“是,属下告退。”
陆淮正在房间里写信给父亲,询问盘下客栈是否可以,并且让家里小厮带些钱财来。
抬头望向窗外的秦淮河,河上花船漂动,岸上小摊小贩,还有过路的人群。
突然陆淮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是那位公子。
不过这次那位公子并没有穿着农户的衣服,而是穿着华美,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头戴一顶玉冠,如果说上次是农家服装都难掩贵气,这次直接是把显赫的家世写在了脸上。
陆淮心生好奇,便下楼往岸边走,想要结识这位公子。
江允刚从三姐儿的花船出来,就看到站在岸边的朱瞻基,愣了一下说道:“这位公子可否让我上岸。”
朱瞻基倒也没有生气,说了声“可”就让到了一旁,后头的仲威等人也让开一条路,让江允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