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白天,绿瓦红墙的宫殿沐浴在一片祥和的日光之下,丝丝缕缕的光芒洒在宫殿上,绿色的瓦像宝石一样的闪着富丽堂皇的光,桥下面是一方荷塘,淡粉的莲花开的正盛。
神秀醒来后发现自己好像穿越了一样,他正躺在红色的毯子上,他坐起来定了定神,“这是什么鬼地方?”,故宫?横店?还是他在做梦?
“醒了?”
神秀一回头发现卿云正坐在台阶上的椅子上一脸笑意的俯视着他。
“那个女孩呢?”
“还没醒”卿云拿着神秀的枪仔细观摩,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要这么戾气嘛,我不会伤害她的”
神秀眸中泛着冷冽的杀意,皱眉道”她在哪儿?”
“她啊,正在做梦呢,醒不醒得来还不一定……”卿云把枪扔给他,神秀接下然后迅速把枪口对着他,鹰眸锐利。
“这可是我的地盘,你还是别捣乱”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她啊,陷进了一个噩梦”卿云眨了眨凤眸,一脸无辜。
“带我去见她”神秀的声音透着不容反对的坚定与寒意。
“唉,果然是鹣鲽情深啊”卿云赞叹,那个小丫头还真是可怜,不过,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警局—
“你别急,慢慢说”警察看着对面口齿不清的金发青年,示意他冷静下来。
“我,呼,呼—”他慢慢放慢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女朋友,她失踪了,我凌晨下飞机就到了她那里,可是她不在家,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停机,我找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他急得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回来之前没有联系她吗?有没有在微信里或朋友圈里透露过会去哪里,或跟什么人来往?”
“没有,我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所以没有提前联系,她从来都不发朋友圈的,也不跟人来往”青年一脸懊悔,要是他早点联系她就好了,要是……“都是我的错”他眼眶泛红,自责不已。
“你别自责了,先说名字,相貌,年龄,住址”
“哦,对对对,她叫木灵琐,二十,住址……”
走出警察局,金发青年脸色苍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有消息了吗?”
金发青年听着手机里的回答沉默了一下,随即声音低沉起来,“我已经报警了,联系所有可用的黑帮,一定要把人找到”
灵灵,你到底在哪?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我一定要把绑架你的人碎尸万段。
“阿嚏”卿云打了个喷嚏,是谁在骂他?该不会是这个小子吧?他看了眼坐在床边的神秀,那小子正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财神,财神”神秀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脸,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就跟……死了一样。
“灵琐,灵琐,木灵琐”他又拍了两下,你不会醒不过来了吧?“醒醒!醒醒!”
“别打了,你给她拍肿了她都不会醒来的”卿云看着他那宽大的手掌在灵琐的小脸上拍来拍去,一脸嫌弃,这小脸蛋都快拍成包子了。
神秀锋利的一眼扫过来,卿云迅速避开眼,看我干什么……他也没想到这小丫头梦魇这么深,这小小年纪的,造孽呀。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醒来?”神秀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不保证自己能忍到几时。
“现下只能进去她的梦里了,但是……”
神秀凝眸“但是什么?”
“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你就会被她的梦吞噬的”
“我有说我去吗?”神秀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啊?她不是你的女人吗?”卿云大跌眼镜,“难道你想让我去?”
神秀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卿云慌忙摆手“那不行的,我是梦妖,她会被我吞噬的,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噩梦”
“怎么进去?”神秀转过头看灵琐,她不再瞪着滴溜圆的死鱼眼,而是紧紧的闭着,纤长卷翘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像一个沉睡的娃娃。
财神,你这可又欠我一次了。
卿云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有时候,人类总是会让他刮目相看呢,他脑海中浮现那个一袭蓝色道袍的少年,笑起来肆意又明朗。
“你真的要去吗?”
神秀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灵琐淡淡道“谁让她是我的房东呢,她要不在了,我住哪里?”
卿云垂眸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可真肉麻,还喜欢找一堆理由。
他走近灵琐床边,神秀站起来退开,卿云将烟斗倒放在灵琐躺着的上空,一缕红色的烟雾缓缓飘出飘进她的眉心。
“我会施法把你送进去,她现在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的梦魇,所以你只要找到她把她唤醒就可以了”他十分严肃“你一定要记住,黄昏之前一定要把她唤醒,一定不要被假的她给迷惑了”
“明白了”神秀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答道。
卿云伸手用食指轻轻一勾,神秀便化作一缕烟雾伸向灵琐眉间的红色烟雾中。
“你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年轻人”,他叹了口气“这回我可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难道他真的老了?唉。
神秀正好落在屋顶上,飒飒的风吹动他的头发,黑瓦白墙的房子,目之所及都是黄色的田野,几乎光秃秃的树林和池塘,水流。她的梦里正涂抹着秋日的寂凉。
“她会在哪儿呢?”以上帝视角看着这场梦境的话,会在什么地方呢?神秀正四处张望思考着,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
“我告诉你!我早就要跟你离婚了!你看看”屋子里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和男人大声叫骂的声音,“你看看你生的这个小怪物!这他娘的就是个鬼胎!”男人越说越气,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神秀皱起眉跳了下去,落在屋子的门前,有个小女孩坐在门槛上,大约两三岁的样子,她的头发乱乱的,穿着很破旧的粗布衣裳,两只脚的鞋子都是不一样的。她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手上拿着一根小棍在地上画着什么。
这难道,是财神小时候吗?神秀脸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心底涌上一股难过,他突然就好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他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一伸手手便从她头上穿了过去,飘飘然的,像风一样,他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
“原来你那个时候,是这种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