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是有小梦妖出来捣乱,虽然灵琐一度觉得它们长的恶心,但是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所以还不用神秀出手的时候就一脚给它踢飞了。她虽然是魂体,但这些妖怪好像能碰到她,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她可以徒手打怪了。
夏日黄昏的街道褪去了白日的浮躁,街上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各色的灯光像春日的百花一样争艳。灵琐抬头看了看墨蓝的天空,两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像一条加宽的胡同,而尽头是浓重的橘红,像掺了伏特加的橘子汽水,那味道一定很特别,她想。
神秀提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跟在她身后,因为热齐肩的短发被绑成了一个小小的丸子,露出雪白的脖颈。她抬头看着天空又看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总是惹来路人打量的目光,原因也很明显,灵琐出门总是穿着短裤,要不是怕被拍视频,她可能要穿着睡衣出来了。她本就生的高挑,两条腿白皙纤长,跟普通人的白不一样,那是一种近乎无血色的苍白,在人群中很是惹眼。
“真没想到在现实中也能打怪,以前都只是在游戏里”灵琐咬着冰棍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汲着拖鞋边走边说。
神秀看她悠哉悠哉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忍不住说“你这是打怪打上瘾了?这几天出现的只是捣蛋的小梦妖,要是碰上真正的妖怪了你要怎么办?”他眼底浮起笑意,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她窘迫的样子。
奇怪,他什么时候也学会戏谑别人了?
“不是还有你吗?”灵琐将吃完的冰棍袋子扔进路旁的垃圾桶,转头看了他一眼,说的那么顺口,好像理所当然。
路边来来往往的人都成了虚晃,站在恍若白日的路灯下的女生,被灯光照的好像只能看见黑色的眸子,而那双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即使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他征了一瞬,那一瞬很漫长,漫长的好像就走完了他这一生。
“我打野,你辅助,我们就是降妖除魔二人组,是不是很帅?”灵琐转弯走进胡同,一脸正气凛然。
“……”神秀嘴角抽了抽,降妖除魔二人组,再来两个是不是就西游四人组了?呵呵←_←
“我终于逮到你了!”
神秀闻声抬眼往前看去,胡同里只有一盏路灯放在中间,两边都很暗,他和灵琐在这一边,而路灯的另一边好像有一群人,他们中的一个拄着双拐一瘸一拐的走到路灯下,一只脚打着石膏,满脸的红色痘痘在灯光下暴露的更加惨烈,再加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亲戚?”神秀眨了眨眼睛看向灵琐。
灵琐瞥了他一眼“我亲戚要长这样,他这一生都不会认识我”
“嘀咕什么呢?!还知道带男朋友了?”黄牙冷笑道“我告诉你,没用的,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不是,你误会了”灵琐看他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实是不忍插嘴,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她瞥了眼神秀,他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不在意……
“少他妈放屁!我管你是不是!”他因为太激动,口水都喷了出来。
灵琐看着那像花洒一样的口水隔着老远还是皱着眉头往后躲了躲。
神秀看着她那夸张的动作挑了挑眉。
“黄涯,这可太搞笑了,我他妈真无语,我本来以为是一个满身肌肉打拳的女的给你们搞成这样,”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红色大裤衩的肌肉男带着一群人从胡同那边走出来,他嗤笑着摆了摆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林妹妹,啧啧”他拍拍黄涯的肩膀“你太无能了”
“不是的老大,她很能打的!柴霍被她抡了一下,现在还爬不起来呢!”
神秀歪头靠近灵琐,低声道“哟,看不出来,还有这等丰功伟绩呢”
“低调”灵琐头也不抬一脸淡定
“少他妈废话,就柴霍那个皮包骨,我一巴掌能送他去见阎王,还bb个屁啊!”红裤衩被他说的烦了,一手挥上去,黄涯缩了缩头,半闭着眼睛眼睑颤抖却没有等来预想的一掌,红裤衩缩回了手,嫌弃的撇了撇嘴,身后一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黄涯一脸羞愤,双眼像毒蛇一样瞪着灵琐。
“小美女,要不你陪哥几个一晚,我就让黄涯不计较了怎么样?”他摸了摸头上的黄毛,用发胶固定起的刘海竖成了一个三角形,厚厚的嘴唇演绎着小说里的邪魅一笑。
在灵琐眼里他像一头头顶便便还拉扯着厚厚大嘴唇的大猩猩。
神秀抬眼,深邃的桃花眼褪去艳丽,从深海涌上的冷冽让整张脸都变得凌厉惊骇。他瞪着红裤衩,由于身高的压制,在红裤衩眼里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充满杀意的劳改犯。
“看什么看!妈的!”红裤衩对着他们大吼,他一瞬反应过来他对神秀这样的眼神感到恐惧这件事,随即恼羞成怒,“搞死他们!!”那一群七八个人就向他们涌过来。
灵琐回头看神秀“要不你解决?”
“这不是你的锅么?”神秀勾唇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样子,觉得她这样还挺有趣,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太阳要下山了,天快黑了”灵琐看着他身后,挂在天边的一丝残阳。
“先把雪糕拿回去吃吧”他转过头看着拿着棍子走来的一群人,将手上的一个购物袋递给灵琐。
灵琐看了他一眼,接过袋子往胡同外跑去。
“谢谢”轻飘飘的,像是随风带过,却还是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神秀的耳中。
“诶,老大!那个妞跑了!”
“追啊!”
神秀放下袋子扭了扭脖子,轻声道“财神,这回你可欠我一次”
正准备去追的几个人看着挡在面前的神秀,月亮高悬于顶,他笑意森然,沉声道“去哪儿啊?”
灵琐正把雪糕放在冰箱里,突然关门的手一滞,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怪叫声,听起来甚是凄惨。
“要打残了,是不是得赔钱呐……”她关上门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