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婚房,就见到一女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红盖头四周垂着十个流苏,每个流苏由十根黄色细线组成,寓意十全十美。
新娘子双手交握,似是有些紧张。毕竟是人生大事,怎么能不紧张呢。
安熙兴奋的说:“嬷嬷说,等一会儿喝了合卺酒,就可以叫大嫂了。”
“你呀,就是想要多一个人宠着你吧!你大嫂可是极为温婉的人,你不要在她面前像个皮猴儿似的。”安时伸手弹了安熙的额头一下,玩笑道。
“大姐,你太过分了,居然说我是皮猴!”
“怎么?难道你不是属猴的?”
“…………不理你了!”安熙冲安时做了个鬼脸,突然看到母亲瞪了自己一眼,母亲常说,做鬼脸的举动没有贵女风范每次被她看见,都是一顿臭骂。
明明瞪人也很不雅观。安熙心里暗想。
“新郎官来啦,新郎官进门啦!”全福太太领着安清进屋,吩咐人端了一个银盘子,上面有一根刻了祥瑞花纹的秤杆。
“新郎官可以揭盖头了。”
安清面色发红,握着秤杆的手微微发抖,显然也是紧张且害羞。当他将红盖头揭开,房内人都不禁摒住呼吸,想要一睹新娘子的美貌。
他们二人,也就定亲前见了一面,双方父母都很满意,亲事也就定了下来,今日再见,她就成了自己的妻子,如此娴静美丽,还得多谢父母为我定得佳人啊。
“大哥,你看傻了不成?”
安风大声一喊,打断了安清的胡思乱想,看着在场众人都笑了,他也跟着傻笑起来,平日里的沉稳都消失不见了。
“新郎、新娘二人含情脉脉,来日必将白头偕老,多子多孙。”全福太太开口就是吉利话,说的新娘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二人喝了合卺酒,新郎就被“请”到外面劝酒去了。
安时是长姐,率先说道:“来,以后我就叫你弟妹啦,今日先认认女眷。”
安时将人一一介绍,姐妹几人说了一箩筐吉利话,就被劝着出了房间,新娘已经被折腾一天了,需要好好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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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仔细的为安初铺好了床,美滋滋的想着明天托看后门的小李去买好多的蜜饯。
云舒为安初解开发髻,轻轻的梳着,“小姐,听说大少夫人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大少爷只是举人,这也是小姐上回讲的门当户对吗?”
安初“噗嗤”一笑,“你光想大少爷的举人身份,怎么不想想大老爷是尚书呢?你又怎知大少爷他不会在明年的科举中高中呢?”
吏部侍郎嫡女,名叫文樱,说是嫡女,其实是文大人续弦所生,原配夫人染病去世,借口家中幼子无人教养,续娶了低门小户女子,这位续弦只有文樱这一女。
用一个续弦所生的女儿,换来自己攀上三品大员的前程,怎么看都很划算吧。
“听说大少夫人可是女学中的翘楚呢,琴棋书画都屡得夫子夸奖,颇有才女之名,就是不知道和小姐比起来怎么样?”
安初摇头,“你家小姐我也就这点医术拿得出手,琴棋书画可是样样不精通,你哪来的底气让我和才女比?”
花开铺完床,听到安初这句话就不乐意了,小姐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琴棋书画再厉害有什么用,小姐的医术可是能治病救人的,京都中的贵女可是没有一个能与小姐相比的呢!”
这几年小姐跟着老爷四处游医,遇到的疑难杂症不知凡几,常常药到病除,救了数不清的病人,可是大功德呢,哪是京都这些只会弹琴作画的人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