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摊上二房张氏这么个娘，怕是也在这府里步步难走。
.
夜深了。
周舒锦不出意外地又梦魇了几次。梦中的宋邵和宛卿就像她的身影，怎么都甩不掉。
到最后，宋邵举着利剑砍来时，她竟淡然的不像话，眼瞧着自己的身上被他捅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周舒锦，我恨你。”
宋邵咬牙切齿，满目血丝，看她的模样像是看灭门仇人。
“下春药折磨你，让你日日不得安宁。这是你谋害我肚子里皇嗣的代价....”
宛卿狰狞的面庞一步步逼近。
“不...不要..”
那些男人的恶心嘴脸就在面前，不知死活的凑上来摸她，吻她。
“不..别碰我！”
周舒锦猛然从床榻坐起，双目恍惚，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梳妆台的窗子还开着，外面的一轮弯弯月亮格外的亮，微风吹进来，不自觉地浑身打了个冷颤。
“姑娘？姑娘！”
若蕊掌了灯，披了件外衣，端着杯水走了进来，皱眉，担忧道，“又做噩梦？”
自打主子苏醒过来，便夜夜睡不安稳，总要半夜惊醒几次。她已经习惯这个点儿醒来倒杯热水等着了。
“恩，无妨，你睡吧。”
周舒锦恍然瞧了她一眼，勉强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吵到你了。”
“姑娘睡不好，奴婢自然也无法安心。”若蕊小心翼翼递过去茶杯，“小心烫。”
“放那吧，我不想喝。”
周舒锦淡淡摆手，拉起稠丝被坐起来些，靠着床头，美眸敛着，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若是有心事，大可和奴婢说说，何苦憋在心中让身子不痛快了？”
若蕊轻声劝着，眼眶不自觉便含了泪，抽噎了下，“奴婢跟着姑娘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您这样。”
“若蕊，这么多年了，你说，我待你和付箐如何？”
周舒锦心思百转，转眸看她，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你老实说。”
“姑娘自然待奴婢和付箐姐是极好的。奴婢和付箐姐在府中都是丫鬟里面极有脸面的，这都是姑娘给的。”
若蕊满脸严肃，还使劲儿点头，“奴婢会一生一世伺候姑娘。”
周舒锦朝着她笑了笑，牵起她冰凉的小手，摩挲着她的老茧，心绪百转。
她待这两个大丫鬟必然是好的，从小服侍她，到现在也十几年了，说是心腹也不为过。
可上一世的付箐到底何时背叛她的，周舒锦竟也一时不知该从何查起。
若蕊死后，付箐帮她做过很多事，周舒锦自问待她不薄，可付箐还是背叛了她，卖主求荣。
宛卿再怎么也只是个贵妃，能给付箐什么好处？
“姑娘，莫不是奴婢们做错了什么？”若蕊细细琢磨了一下，小脸纠结地皱成了一团，“奴婢最近可没有偷吃小厨房的点心....”
周舒锦被她的娇憨逗笑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睡去吧，时辰不早了。”
“那姑娘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唤奴婢来。”若蕊说完，犹豫着退下了。
窗外的月亮越发亮了。
外面的树枝被微风吱呀吱呀地吹着，有些冷。
周舒锦下床，光着脚走到窗前准备合上，手刚刚才探出去，眼神无意一撇，却瞧见一道白影从窗子下跳了出来，在苑内一闪而过。
速度之快让她一下子愣了，眨眨眼，便已然没了影子。
莫不是...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