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面进了小区,车子被代驾小哥停到楼下车位上。
易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先让人走了。
然后他懒得折腾,索性就接着睡了过去,额头也昏昏沉沉。
还是言初潜意识中起来,从车里出去。
醉到行为不能自理的程度,他现在的举动,接近于横冲直撞。
由于摸黑,身体重心也不稳,加上脚下没注意让花坛沿拌了一下。
就这么歪歪扭扭踉跄了几步径自又跌倒回车中。
动作生猛,言初反应后第一意识里本能的去抓住靠近旁边的东西。
双手动的急了,无意间一把落到了斜躺在后座,头向着门开着的方向,易成的脖子上。
恰到好处,不上不下刚好就是脖子上。
加上言初186的身高,弯腰探进车座的距离,手臂自然弯曲的弧度。
种种明显数据或者几率因素的迹象表明,易成脖子的位置都是非常危险的。
固然,就容易遭殃。
“嗷!”易成惊叫声没多大,已经快要窒息了,是在用生命气息呼喊出来的。
他努力扯嗓子,拼劲阻止即将被言初锁喉的下场。
一上一下,还有底下的人在挣扎的动静。
怎么看都是暧昧的。
空气中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激烈的几下车震。
幸好月黑风高,影响不大。
不过还是让本来已经熟睡过去的梓沫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吓得不轻。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醒来发现是做梦,才让她好受那么一点点。
怎么会梦到这个,梓沫不敢深想。
言初磕磕绊绊向后仰去,最终是让易成推开了。
“咳咳!咳,咳咳!”他总算能呼吸了。
感觉喉咙处还有压迫感,易成难受到去抓了几下。
红肿的印子就这样留在了皮肤上,还有几道指甲印。
“呼~”
接着又随着几道细小的哽噎声,易成压下喉结上的不适感,咽了咽。
这么大的动静,让他们两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言初去前面吐了起来,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缓解好了的易成,也出来了,用力关上车门。
他走过去,熟练的拍打言初的背。
就连易成自己都没发觉做了什么,潜意识里的肌肉记忆,让他这么做了。
因为以前,言初胃病发烧到呕吐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去帮忙拍打后背的。
其实易成心里,很多事都还记得。
“以后别喝酒了,你胃不好。”
“没事,扶我一把。”
见他呕吐感没那么强烈了,易成扶着言初起来。
“我们回家!”
“我家不住这里。”
“走吧,我家在这啊。”
“哦,那我去你家。”
“好,跟我回家。”
一人一句,言初和易成的对话,兄弟之间互借着酒意的话。
也许他们说这些时是清醒的,也或许是不清醒的。
他们也相互在试探。
不管故意还是无意,总之现在挺好。
“你家在那?”
“前面”
“几栋几零几?”
“前面!”
“......”
行吧,差点爆出口的易成,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酒后施暴的行为。
这会儿,言初不清醒了,都很难让人不觉得他是装的。
这回的酒是喝的猛了,还好没有出事。
但是这次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回了。
“你去那,前面是墙。”晃神见,听见易成大呼一声。
言初止步,定在了原地。
“那不是墙,是垃圾桶。”
易成扶额无语中。
前面确实不只是墙,还有靠墙的垃圾桶,以及在翻垃圾的野猫。
“是是是,赶紧走吧,困死了。”
易成不想跟他争辩,难得服软一次。
好说歹说,拖拉半拽的终于是把言初扯走了。
进了电梯,还差几步到家。
楼层渐渐逼近,上升的速度也很稳定,还在持续缓冲中。
易成忽然想到什么,在身上翻找了几下。
掏了掏,从破烂裤子上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别照我!”言初不耐的一把上去想将其夺走。
好在易成速度快了一步,死死护着手机。
屏幕中能看到摄像里的界面在晃动。
他在录像,但是准确的来说,是在创造证据。
“是你非要我去你家的对吧。”
成功收到言初的一记白眼,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喂,你配合一点,不然后悔的是你。”
要不是因为言初和他当年的那点破事闹的后来两人一见面就不对头,易成才不会浪费精力搞这个东西。
他主观认为今晚的言初超级不对劲。
一起回他家,何况也没吵起来,肯定有别的大招在后面憋着的。
反目成仇的敌人,一夜之间抱团取暖这种事,绝对不可能成立。
而且易成也不觉的自己有什么事情感化了言初的,归根揭底,就是爆发点还没到。
不然言初那种性格,认定了是仇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好脸色的那种。
一些案例表明,易成不得不防。
他能配合到现在,其实也与往常不同,是有目的的。
不知不觉中,恐怕连言初都没发现这一点。
毕竟有些人的坏和算计是表面的,有些人是背面的。
“你刚才说过,让我跟你回家的,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别让人知道了还说是我故意找你的。”
易成放下录像,却没有关机。
他依旧在试图找机会。
但是不能如他所愿了。
“滚。”
被纠缠的烦了,言初不悦的说了这个字。
电梯刚好停下,门打开。
零零碎碎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钥匙转动声卡擦,屋内一片黑。
凭感觉打开灯,换了鞋言初就进去了。
易成也没空在意言初的忽视,没找到可以穿的拖鞋,他只好光着脚进去。
醉熏熏的也顾不上这些。
卧室那边的门开了,接着关上,言初直接倒在床上。
耳边有门外传来的嗡嗡声,他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去,什么都不想听,恨不得直接睡过去。
易成念念叨叨的还在想怎么接着录证据,早知道就提前带上录音笔了。
纠结着,开门进去一看,言初都已经睡死过去了。
还真是没有待客之道啊。
既然拍不到,那就算了,反正证据他迟早会有的。
仔细瞧,易成早就不是刚才面对言初时的那样。
他一直都很擅长伪装的。
尽管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他也能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