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寒微一滞，心神有一瞬的恍惚，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你？”
“你一向是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安全吗？”然，她的话还未说完，夜千漓微冷硬的声音，就已然在耳畔响起。
“小寒，我确实是在生气，我气你多少次，是因为什么而坚持，纵是明知自己会受伤，明知自己有危险，还非要这样做？确实，你是凤凰神女，灵力高强，但是你没有想过，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你不珍重自己的生命。活在这个世界上，人只有一条命，如果失去了，留下的痛苦便会让你身边的人痛悟终生。所以你答应我，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一定要先护着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这样咄咄逼人的霸道，这样关切深深的冷喝。
这样凝视着她的夜千淳，目光是如此的悸动，一连着他的呼吸与心跳都是乱的。
顾衾寒怔住了，一时无法反应。
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于自己说的这一番话，那多的是，在这一瞬间，她看着眼前的夜千漓却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张红色面具的脸，这样的错觉，以至于她不禁抬起手去遮挡他眼睛的下方。
那一双瞳孔，除了颜色之外，与赤鬼有着太多的相同。
“小寒，答应我，不要再有下一次！”
然，夜千漓却急于听到她的一句肯定，一时忽略了她这个举动的意识。
怔了片刻，顾衾寒密睫一颤，恍然间收回的目光，同时轻轻架开了他钳制自己下颚的手指。
“小寒？”
夜千漓见她沉默，眉心不禁一拧，顺势坐到床榻之上，尽量平视她的目光。
顾衾寒的心绪一瞬间好乱好乱，慌忙间抬眸，她看了他一眼，无意识的点头，“嗯，尽量吧！”
她的回答，最终是让夜千漓松了一口气。
然，他垂下的目光却不着痕迹的落入了顾衾寒狐疑审视的凤眸之中，双唇微微轻抿，她像是有一瞬的挣扎。却又敌不过心中对于答案的困惑，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启唇。
“夜千漓，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顾衾寒不着痕迹的收紧双手，屏息间，她目光半遮半掩的睨着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赤鬼？”
那一瞬间，或是她直盯着他的双瞳太过深刻，反而没能捕捉到他眼中有任何一瞬的异样。不过眨眼的瞬间，夜千漓的平静便并笑意取代，妖眸微微一弯，他笑得有些失意。
“小寒，你觉得我是赤鬼吗？”
“我在问你，给我一个真实的答应，不要骗我！”
顾衾寒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目光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却是片刻，夜千漓微垂下眼帘，眼下一点朱砂被模糊，他无声的笑了下，“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将我与赤鬼联系在一起，或者，他和我一样都是你在意的人。只不过小寒……夜千漓，不是赤鬼。”
夜千漓不是赤鬼！
这是他给她的回答，却有一瞬，他泄露了一丝丝的隐晦双重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