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9哥。
我们进了饭店,从门里出来一个穿着苗家衣服的小女仔,长得有点黑,但是很俏,身上和头上戴满了银饰,我估计怎么也有好几斤,然后就领我们进去。
进了饭店就是一个走廊,走廊不长,很快就到了一个楼梯,小女仔带我们上了楼梯,整个楼里的布置我看和电视里的苗人家差不多,完全是原滋原味的装修。
楼梯很宽,我就和吉龙一起走在了噜噜和卫冉的后面。我在吉龙的身边走,总感觉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冷的气息,我注意到他露在外面的手上纹了一个兽头的纹身。
我看了一眼是龙的九子之一“狻猊”,我心说你还是挺会纹,找了一个龙之九子中一个外形似狮子,排行第五,平生喜静不喜动,好坐,又喜欢烟火的兽做你的保护神。
我看你是用脑子算计别人的人,更应该用“睚眦”才对,想到这里我心里好笑不觉得笑了一下,而吉龙听我的笑声头微微侧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都是冷冷的寒意,看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我们上的楼梯是一个吊脚楼的楼梯,楼梯也不算长,很快我们就到了吊脚楼的二楼,二楼面积很大,摆放着很多的屏风,屏风后是一个个的隔断,里面都有一张大圆桌子。由于我们看不到每一个屏风的后面,所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二楼。
但是听的很多人在小声的说话谈论,应该人不少。小女仔带我们走到一处屏风后面坐下。这张桌子很大,足够坐10个人的,我心说这么坐有点浪费啊。
而且他们的桌子是竹子做的,上面也没有转盘,因此我们如果坐的很分散那么上了菜有点远够不着,站起来又不好看,而如果我们四个人坐得近了,四个老爷们靠在一起我感觉视觉上就很奇怪,所以我一坐下就觉得很别扭。
而噜噜和他们两个好像见惯了,大家中间隔着一个坐的,所以距离上还好。我们落座以后小女仔就先用一种很不好懂的话来问他们,看来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在对话了几句以后小女仔就又用有些拗口的普通话问我们。
这时我才听懂了,原来小女仔是认得他们的,所以就问他们今天吃什么,噜噜说要不就吃上次来的那些菜吧,小女仔说有些菜不做了,所以还是看一下菜谱再说。噜噜就说好。
而他们对话的全程我都看到坐在我斜对面的吉龙看着小女仔的眼睛里既有一种冷漠也有一丝情欲在里面。我这才仔细打量小女仔,她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十八岁。
虽然全国各地的人由于地域不同导致外貌长相有很大差异,但是由于现代各民族大融合,所以这个小女仔虽然一看长相就是少数民族,但由于长期和汉族打交道,所以也可以看到很多都市女性的一些气质在身上。
她画了睫毛,双眼皮,耳朵上各打了三个耳钉,都是闪闪发光的小银饰,小鼻子翘翘的,嘴是类似樱桃小口那样的,嘴型很漂亮。她的人虽然不高,但是身材很好,凹凸有致,所以不到十八岁的年龄,却有着成熟女性的气息。
所以吉龙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对方看,我看到小女仔早已看到了吉龙眼中的欲火,但是似乎压根不打算理睬他,而且她通过对我们四个人的落座的顺序和位置就知道了今晚谁是主角,因此她看也没有看我们三个,只是一直询问噜噜想吃什么。
这个小女仔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仿佛银铃不停地在风里摆动,十分的悦耳。我没有再看她,只是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桌子听着她压根听不懂的话语,心在一瞬间又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我听的最后噜噜用汉语对她说:“血灌汤、辣椒骨、苗乡龟凤汤、绵菜粑、虫茶、万花茶、捣鱼、酸汤鱼各来一份,差不多就这些吧。上次吃的太多,回去坐了一路车颠簸的都吐了,太可惜了。”
听噜噜这么说,小女仔捂着嘴笑,她虽然有点黑,但是真的很俏,所以她的一笑释放出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媚,确实很吸引人,但同时我却感觉以她的年龄来说,她也太懂得在男人面前用一些不经意的言语和诱惑的表情来吸引对方了。
我想到这里就又看向吉龙,果然他的眼中yin光闪闪,我心说坏了,今晚我一定要看好这个色魔,要是他乱来估计我们都得搁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噜噜,只见噜噜也正在看着吉龙,然后他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心里有了什么想法。
小女仔下楼去准备饭菜了。这时噜噜才回过头来对我说:“天9哥,不好意思都是我来点菜,一来是我来过两回,大概知道一些这里什么菜是特色,外面绝对吃不到的;二来是你第一次来,有些菜怕你不习惯。
这里毕竟是苗人的地方,他们世代都以酸辣为主,但是这个酸辣和我们在外面吃的不一样,所以很多菜的口味也和我们汉人吃的不一样。”
我说没事啊,我也没有吃过苗家菜,我也不会点菜,你点就挺好,我一切客随主便。他听了我这么说以后露出了一种作为主人才有的感觉,看来这次他觉得挺露脸的,尤其是在我面前。
他紧接着回过头来对吉龙说:“眼镜,你给我听好了,咱们这次不比在上个苗寨,那次是有一个冤大头出面我们才有机会跑掉,我过后回去打听过,他们那些苗人里大部分是熟苗,和汉人处的还好,所以没有太为难我们。
跑也就跑了,我们算是命大,但是这里不行,眼睛,你知道这里后面的老板是谁吗?是这个苗寨里草鬼婆的哥哥,草鬼婆我不用再和你说一遍是干什么的吧?
而且她这个哥哥好像还是当地苗族的一个什么职务的人,具体什么职务我不清楚,大概和大祭司一样吧,所以我们在这里吃饭没问题,但是你要是在这里惹事,眼镜我和你说,兄弟们会被你害死的你清楚吧?倒时候不要怪我不客气啊!”
噜噜最后对吉龙也就是他嘴里的“眼镜”说的话语气有些重,尤其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所以我看到眼镜的脸色一下变得很糟,本来就是阴阳怪气的人此刻他的面色变得就像一块寒冰一样的冷。
他也没有回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样子很怪异的匕首开始一点一点的修着指甲,而他的指甲颜色也是发青的,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没有血色。
噜噜没有说卫冉,看来卫冉不好这一口。但是噜噜对他说:“胖子,你车上的钥匙没有拔吧?”“胖子”看了噜噜一眼说:“没有,你不是说随时准备着跑嘛,所以我只是熄了火,但是钥匙没拔,怕有事到时来不及找钥匙。”
噜噜说是,有备无患。他又说:“胖子,今晚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楼梯下有很多坛的陈年米酒,它的度数不算高,但是喝多了后劲极强,你不是没有试过,上次就是你喝酒惹事的。我在这里再说一次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胖子的脸略微有点红说:“我知道,你是提醒我这次要是我再偷着去喝酒估计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就算是被我拖累。”噜噜的脸上带出了一些笑容然后说:“对头,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上次吃饭途中你说你要去厕所,最后呢?厕所倒是没去,那家饭店的米酒被你偷喝了多少,这就算了,给钱就完了,关键是你喝多酒以后去了哪里?
你去了那家苗人的女儿房,虽然当天你没干啥,好在你啥也没干,要是真的给我惹了祸,我死十回都不够。”胖子没有说话,只是很尴尬的对噜噜和我笑了笑,表示他知道错了。
听他们的对话,我大概了解了前几次他们去别的苗人饭店吃饭,这个“眼镜”是个好色之徒,而胖子则是爱贪杯,尤其是爱偷喝苗人的陈年米酒,估计是挺好喝,但是他的酒品不好,喝完不是睡觉而是会到处乱撞惹是生非。
怪不得进这个苗家饭店以前噜噜和我说他来这里的主要任务不是吃饭,主要是要看紧这两个惹祸的主。我在想为什么他们这么爱捅娄子他还和他们在一起。
后来我想明白了:一来是噜噜从小和他们长到大,是发小,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其次是噜噜的脑子大部分时间很笨,所以一般人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也就没有什么朋友。有上面这两个原因,才导致了噜噜一次次的替他们背黑锅而只是抱怨却并没有和他们分开。
只是刚才听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在这里吃饭规矩真的很多,所以我就想既然这么紧张担心,又何必来这里找这个不痛快呢?
后来想了想还是因为这是人的天性啊,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只好奇的猫,喜欢寻求刺激,所以即使知道有危险,但是为了满足内心的那种欲望,所以还是会來冒这个险,我心想既然噜噜都这么再三叮嘱了,那今晚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可是真的就算打死我我也想不到,今晚我这颗来探奇的心却只放下了那么短短的几分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