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诚却微笑道:“夏诚兄过奖了,在下也只不过是把孔彦舟到处劫掠财物的老把戏还原了一遍,只是这次劫掠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怎么新鲜,哈哈。”众人轰笑起来,纷纷称道。
这时一个身高体壮的大胖子拨开众人走了上来,抱拳粗声说道:“在下高老虎,又叫高癞子,见过钟公子。”钟子仪见他的秃头上长满了癞子,又膘肥体壮,果真是名如其人,不免有些好笑,也连忙还礼。夏诚说道:“这是德山大溪口的高首领,经常带领步兵作战。”
高老虎拍着胸脯道:“钟公子,咱是粗人,不会讲话,不过咱心地实,不讲虚套,以后能用得上咱高老虎的地方,钟公子尽管开口,高癞子一定尽心尽力。”钟子仪见他说得诚恳,心下感动,忙说道:“高首领言重了,钟子仪多谢高首领这番情谊。”
高老虎道:“钟公子,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钟子仪道:“请说。”高老虎道:“钟公子,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不像钟公子你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学得一身好武功,咱只有一身粗拳脚,待会儿能不能请钟公子练一套拳脚或者剑法什么的,也好让我们这些粗人开开眼界,钟公子你看怎么样?”
众首领一天到晚都是与刀枪为伍,又早听说钟子仪以前在岳麓派学艺,心中都有想见识一下钟子仪武功的想法,只是初次见面,一时不好提出来,这时高老虎快人快语说了出来,大家都面露笑容,有期盼之意。
黄佐在一旁大声说道:“高老虎说到我们心里去了,我们都想见识一下钟公子的武功,希望钟公子不要推却为好。”钟子仪道:“众位首领想看子仪练武功,也不是什么难事,待会儿我就练一套剑法,只是练得不好,还请大家不要见笑。”
众首领闻言,心中甚喜,只听得人群中有人叫道:“钟公子太谦虚了,你还没练,怎么知道我们就不叫好?”另一人说道:“哥哥说得对,说不定等一会儿钟公子练完之后,我们都张大了嘴合不拢也不一定呢。”
有两人说着话,从众人中走了出来。这俩人身材粗壮,神态威猛,面貌相似,像是兄弟俩。果然,左边一人抱拳说道:“在下澧州雷德进。”右边一人抱拳道:“在下澧州雷德通。”杨幺道:“这时澧州雷家二兄弟。”
钟子仪抱拳道:“见过两位雷首领,两位雷首领刚才的好意,在下先心领了。”雷德进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钟公子是练武之人,我们兄弟俩也是练武出生,天生喜欢跟练武之人打交道,所以一听到练武二字,眼睛就要发光,哈。”雷德通也道:“我也说句实话,我们要看公子练武功,都是期盼着公子有一身绝学,为钟老爷争气。”
钟子仪心道:“这些人虽然都是草莽之人,但都是热血男儿。”便说道:“在下在岳麓派学武之时,从不不敢有半分偷懒。现在学成下山,虽然子仪算不得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但也可以算得上一流高手之列吧。不知道这个结果各位首领满意不满意?”众
首领听后,均露出兴奋的神色。高老虎便道:“钟公子说话爽快,我听得痛快,想必大家都听得痛快。”众首领闻言,纷纷说道:“说得好。”“说得对。”“听得确实痛快。”于是一个个首领走上来说道:“在下刘衡,见过钟公子。”“在下谢保义,见过钟公子。”“在下全琮,见过钟公子。”“在下刘铣,见过钟公子。”“在下张彦通,见过钟公子。”钟子仪一一答礼。
等所有首领都和钟子仪见过后,大家落了座,杨钦便道:“各位首领,此次邀大家前来,是想与大家商量推选最高首领和重建大楚政权的有关事宜,不知大家有什么样的看法?”
坐在左下首第一位的首领刘衡起身说道:“诸位首领,由于大家的共同努力,现在我们义军已经在洞庭湖站稳了脚跟,这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们同时也看到,现在我们义军虽然已经发展到二十多万人,各水寨的首领也有八十多人,但是义军总体还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没有一位最高首领统一指挥,我们义军就不能更好地团结在一起,跟官军打起仗来也是各自为战,这样是不利于我们义军发展壮大的。因此,推选最高首领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不知大家同意不同意刘衡的看法?”
刘衡的话音刚落,其他首领纷纷点头,有的站起来说道:“我同意刘衡的话。”“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推选最高首领的。”高老虎也站起来大声说道:“不错,就是这个理。”
夏诚道:“刘衡首领说得很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推选一位众人都心服的最高首领。既然大家都同意推选出最高首领,那么现在的事情就是推选谁来做这个最高首领了。”
杨幺道:“诸位,大家既然都是为了推选最高首领而来,而且推选出最高首领后,还要接着商讨重建大楚政权的相关事宜,也就是说,推选出来的最高首领很有可能就是今后的楚王,所以大家推选的时候一定要很慎重。我杨幺在这里先表明:无论是谁担任最高首领,只要是大家一致推选出来的,我一定是心悦诚服,没有二话,今后将尽心尽力地听从这位最高首领的号令。”
杨钦道:“杨首领说得很对,这最高首领选出来之后,各位水寨的头领今后就不再是各自为战了,而要听从最高首领的统一指挥调度,凡事要用军法来约束自己,这一点不知大家有何异议?”
众首领听了,有的立刻说道:“这最高首领选出来以后,我们当然应该听从统一指挥调度,否则一盘散沙,哪里像个军队了?”“当然应该统一号令,这样我们义军的战斗力就更强了。”也有人说道:“那老子没人管的日子就到头了。好,到头就到头,老子心甘情愿!”说得大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