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夫神色凝重,背过身向桌前踱步,好半晌低声道“莫小姐,此毒,可解却也不可解。”
“……”
可解却不可解?什么意思。
我皱眉思索一番,登时有了七分谱。
不愧是钦天寺奉为上座的人,连威胁人这一招也能运用得如此不着痕迹。
我若不告他下毒的事,这毒就可解。
告了,就等着黑长屋。
看着风绕着桌前小大夫的衣袍打旋,撩起披散在肩的乌丝,一派佳君子的模样就呼吸更为不顺,气得我又恨不得把这人和身后之人的脸皮撕下来踩踩。
就算今日我毒死在行宫,我也不要断了后边那人的一只臂膀不可!
腹中撕裂拉扯,让我只觉得自己触摸到阴差冰冷的身子,被他用冷森森的话语宣死。
力气已渐渐松乏。
眼皮直往下坠,咬住下唇忍痛的气力消失殆尽。
人说先苦后甜,先甜后苦。
我怎就未尝到一丝丝甜头,再偏颇也不至于这苦我一人全担了!
佛果然不可信。
白瞎了我给那老和尚的佛经,我要能再醒过来,我一定去抢回来。
“呵,他估计早就藏起来了,等你好了,我帮你拿回来。”
晕厥之际,恍惚觉得有人凑在我面前轻语,似把手对向我的掌心,暖意源源不断得在经络游走,汇聚在腹中,痛感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