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停了下,抬眼看着对面脸色涨红的扎木雅,心中摇头惋惜,可惜了,好好的不做草原公主,偏偏要躺大历皇室这浑水,但愿敢爱敢恨不会变成狠辣妒忌。
放下杯盏,我微勾起唇角嗤笑道“扎木雅公主确是该多吃些胡桃,官道之事小女可记得一清二楚。”说罢,我抬了抬脸,脸颊侧还有些淡痕,亮堂的殿内也看得清清楚楚。
扎木雅愣了愣,不知我说胡桃何意。
身后的侍女凑上前耳语两句,听后她登时大怒,柳眉倒竖眼瞪如铜噌地一下站起,本是要说话,眼睛又瞟到我脸上未消的粉痕,指着我的手指坠了下去,脸颊红晕更甚。
看着我的眼神飘忽,带了些尴尬之色,讷讷说道“我……我……”
我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宋琪坐在上面,看着扎木雅,绷着脸冷冷开口“原来木雅公主有这么大的权利,连大历的贵女都敢甩鞭子。我想木雅公主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难不成是您父王授意?”
宋琪这话一出,给扎木雅扣的帽子更大了,把这事扯向了两个国家之间,今日这番话少不得会传些出去,草原使者一经听闻估计便要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这些日子扎木雅也不算好过,挥鞭伤我在先,圣上那边虽没动静,可一众官家小姐早就听闻,本就对外来者心有芥蒂,现在哪里还敢接近她,明面上客气,背地里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贵女圈一向如此,只是一群多少熟悉的人互相猜忌,争来夺去地倒无所谓,要哪天加进来个生面孔,就立马抱团对外。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个,我至今都没怎么融进京城的大杂烩。
如此一来,姻亲成了估计她也不会好过。
哪怕她是被有心人教唆,但她不动脑子就挥鞭子那刻,就该想到后果。
扎木雅被宋琪这么一说,俏脸又唰地泛白,眼睛一颤一颤,水盈盈地,就连我看着都有些不忍。
“不……不…不是的,是我一意孤行听信别人,才妒心立起,一时恼恨伤了莫姑娘。”扎木雅白着脸慌乱地开口。
我心下点头,看来她是真心悦宋栎,不然也不会被小姑子一问就要哭出来,那日官道,她可是强硬得狠。
扎木雅说着又转身面朝我,走近了些,眼睛里水光褪去,渐渐坚定起来。
我看她神情肃穆,搭在桌上的手紧了紧,不由把后背往椅背靠了靠。
这妞不会想着快刀斩乱麻把我做掉一了百了吧?!
不会吧,宋栎可在这呢!难不成恼羞成怒连心上人都不要了?!
我曾听母亲说过,她当年去草原的时候,亲眼看着一个被逼到绝境的草原女子,亲手手刃了枕边人。说起这时,母亲语带敬意,连说此等女子不愧为草原之女。
思及此,我心里一阵阵冒冷。
可这也没逼到绝境啊!怎的就要刀剑相向了,受伤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我这边想着,宋琪和宋栎神色也紧绷,宋栎就坐在一旁,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扎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