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以前总神圣叨叨地说我命数不稳,多遇小人,一生要因错信人而吃上许多亏,方能拨开迷雾见青天,我不信,我如今可信之人不过尔尔,彼此知根知底,哪来那么多的错信。
但我从前被他这番言论唬住,央求他告诉我避难之法,老头只作高深望着脚下暗流汹涌的河流道:若无这番历练,何来无坚不摧的心性以及日后的荣耀。
我瘪瘪嘴,对此不屑,荣华富贵自要年轻时可受享乐时享乐,到老本就大多都不需要,又要那荣华有何用?
自那时起,我就决心要活得恣意潇洒,快意恩仇,我欣赏那些敢爱敢恨的女子,人就应当如此干脆些。下山同暗卫回京都之时,这件事早已被我抛诸脑后,只担心自己要如何在京都的豺狼虎豹的地界活下去,并活得好,没想老头向来不愿多说的性子却稍稍破例了一次,将行时说我状态不稳,下山后会时常出现不属于我的记忆,再三告诫我不得动用内力,以免内息混乱触及根本,幻境一旦增多,只怕陷在其中难以走出,内力尽数消散,精神崩溃。
我惜命,一直老实当我的乡野千金,却不想竟也因人动了内力,如今它也不管何时何地给我闹腾起来,当真是无言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