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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蔡泫和母亲、保姆三个人一起带两个孩子,孩子也慢慢长大,保姆在女儿润昕一岁半时,因为家中有事辞职,润飚在三岁时上了幼儿园。孩子上幼儿园就意味着长大,接触社会,结交朋友,学习知识。没有了父母的时时刻刻的照顾与陪伴,但老师会悉心照顾。从早上8点到下午4点孩子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母在陌生的环境和素未谋面的老师与同学相处长达九个小时的相处。

上幼儿园的前一天,蔡泫与润飚讲了许多上幼儿园有趣的事情,让润飚对幼儿园不会惧怕,用轻松的情绪来面对他的校园生活。润飚提出了一个条件,他想让爸爸妈妈明天一起送他去幼儿园。蔡泫答应了润飚这个要求,大人的恩恩怨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尽量把对孩子的伤害减小。这是蔡泫一致以来所遵从的。她跟黎钊通了电话。

第二天,黎钊早早地就站在路旁等待。润飚看见爸爸,直接扑在黎钊地怀里。阳光把三个人地影子照在地面上,润飚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兴高采烈地走向人生第一所学校。黎钊与蔡泫两人的眼睛都在回避地面上影子,怕那些美好与痛苦再次刺痛他们的心。到了分别的时候,润飚紧紧搂住蔡泫脖子,哭得撕心裂肺。黎钊一边跟他擦眼泪,一边与蔡泫一起苦口婆心劝说着润飚。人在有情绪的时候,无论与他怎么讲道理,都是无济于事的。老师只好强拉硬拽把润飚带到教室里去。父母的心都是柔软的,不可能对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和脸上的泪痕装聋作哑、视而不见。蔡泫抹掉眼角的泪水。蔡泫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心不在焉,一个小时过去了,案卷还是原封不动地停在第一页。中饭时,蔡泫也是心神不宁的,饭一口都没有吃。她不知道儿子的情绪是否改善了些,中午饭菜的口味还合不合口味,午休时是否能休息好…。他平均以五分钟的时间看一下手表。她感觉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了,她是多么想让时间如同雪球遇到阳光般,在瞬间融化。到了下午3点蔡泫实在是熬不住了,她开车去校门口等待。有时,父母总觉得是孩子依赖父母,但事实是,父母太依赖于孩子,把孩子当成了他们的全部。润飚放学出来后,紧紧抱住了蔡泫,蔡泫亲了亲润飚,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询问着润飚今天在幼儿园的情况。

蔡母办理好了退休手续,她到陈关长办公室去跟他告别,两人聊了许久,聊到了初次工作见面的样子,两个人看着对方结婚、生子、各自的儿女长大成人,两人心里五味杂陈,陈关长既高兴又难过,难过的是工作中他失去了一个好搭档,高兴的是她可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的日子了。陈关长喝了口水支支吾吾问道蔡涛现在有没有对象,陈关长知道这种话不应该这个时候说,毕竟颜局长才去世二个月。可女儿就是陈关长的小情人,从小女儿要什么他都会满足。蔡母明白陈关长心思,自己也非常喜欢陈珊,双方的家庭都知根知底,陈珊如果能做自己的儿媳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不能立马回复陈关长,儿子不在身边,不了解儿子的生活,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也答应回去之后问下儿子再给答复。周末儿子回来,她问了儿子情感问题,黎涛说没有,于是蔡母就开宗明义,蔡涛也开门见山答复了母亲,对陈珊没有感觉。她和陈关长通了电话,转达了蔡涛的的想法。陈关长告诉了陈珊,可陈珊认为蔡涛现在对自己没好感是正常的,两人又没相处过,互相不了解。来日方长,蔡涛会爱上自己的。

从那时起陈珊一有时间就会看蔡母,偶尔,还会碰到蔡涛,陈珊那天就会魂不守舍,她从蔡母口中了解了蔡涛的习惯、爱好、爱吃什么,蔡母还把蔡涛川阳市的家庭住址告诉了陈珊。周五,陈珊开车去了川阳,去了超市买了蔡涛的喜欢的菜。来到蔡母给的地址。物业不让陈珊进小区大门,陈珊又怕打扰蔡涛工作,没打电话给蔡涛,坐在车里等。蔡涛的车来了,陈珊按了按喇叭,蔡涛一脸吃惊,猜到了是妈妈瞎撮合,他叫陈珊开车跟着他进地下车库。蔡涛看快到饭点了,准备请陈珊吃饭,陈珊把汽车的后背箱打开,提起了买来的菜,蔡涛立马上去提。这是有备而来。一进家门,桌上,地上全是衣服、瓜子壳、外卖盒,陈涛赶紧收拾,陈珊把菜放到厨房里,发现只有油和一点盐,她准备去买,蔡涛说他去,陈珊把需要买的东西发给了蔡涛。陈珊把蔡涛的屋子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把桌子上的书、文件摆好,脏衣服放在洗衣机洗干、晾在阳台上。蔡涛一打开门,看见屋子焕然一新,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黎钊一直在旁边插不上手。不一会,桌上摆了四盘色红烧香俱全的菜。蔡涛拿起杯子敬了陈珊,欢迎和感谢陈珊,蔡涛吃了一口红烧鱼,陈珊既紧张又期待望着黎钊,蔡钊点了点头说:“好吃”。陈珊听到后,用筷子夹了土豆丝到蔡涛碗里,蔡涛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自己吃吧。”谁也不知道该聊什么。陈珊在洗碗,蔡涛站在旁边,一直摸着下巴观望着。陈珊拿起包走的时候,黎钊问“你今天还回京宁吗?”“我在前面的天瑞大酒店订了一个单人间。”蔡涛看见天色已晚,就开着陈珊的车送她回酒店,“要么明早八点半我来接你,我们去动物园。”陈珊点了点头,他要蔡涛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早点休息。蔡涛一直看不到陈珊的身影才离开,他回家后跟母亲打了电话,要母亲别乱点鸳鸯谱,这两天他会以好朋友的身份招待她。等她离开时,他会跟陈珊说明白。

第二天,蔡涛开车接上了陈珊,蔡涛点了两碗面,陈珊去了零食店买了零食,方便路上吃,陈珊把水递给蔡涛。蔡涛不善言辞,为了不让车内气氛尴尬,把音乐打开,陈珊觉得自己该主动些,不然蔡涛会被别的女人下手,他明知故问的问道蔡涛的爱好。为了对蔡涛工作了解,她询问程序员是干什么的。蔡涛大致讲了一下他的工作性质。到了动物园,黎涛帮陈珊拿着包,给她拍照,两人去了海豚馆,看了海豚表演,还近距离接触了海豚。到了晚上,两人去了西餐厅,黎钊拿起酒杯,感谢陈珊这两天的照顾,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这个气氛不应该提这件事情。陈珊准备下车时,蔡涛喊住了陈珊,他跟陈珊讲得一清二楚。陈珊回到酒店后失声大哭,他在眼泪中想通了感情不怕等待,但害怕距离。陈珊每周都会去川阳,她默默守候着黎钊,这种守候维持两年,两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两年,两年后的一天蔡涛带着一个女人回到小区,陈珊亲眼目睹。

那次回到家后,陈珊每天晚上都坐在床上,白天也不去上班了把窗帘关上、锁上门,离群索居,也不梳洗打扮,有时会自言自语,陈关长也想过带她去心理医生,可陈珊不去,直到那晚,陈母给女儿送晚餐,敲了几次门,还是没反应,便拿了钥匙开门,陈母大叫了起来,床铺上都是血,陈珊割脉了。幸好送来的早,不然就没命了。醒来了,陈珊谁都不认识,被确诊为精神病。陈母跪求医生救救女儿,而陈关长坐在台阶上,抽着烟,泪不知不觉留下来。蔡母得知此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珊今天这样跟儿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想去医院看看陈珊,可她又怕,陈关长见到她会更加伤心,她喊蔡泫回家,与她商量,蔡泫的意见是自己和母亲去医院看陈珊。蔡泫提着买的营养品和水果去了陈珊的病房。蔡泫向陈关长与陈母打了招呼,看到陈珊的手和脚全是绑着的,陈母在地上捡东西,刚才陈珊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她才安定下来。蔡泫帮着陈母收拾东西,蔡母看见陈关长的头发白了许多,脸上的绉纹也增添了不少,她一直在说对不起,珊珊今天这样都是我们家害的。而陈关长并不认为是蔡涛的错,是女儿一厢情愿,至于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它发生。陈关长把陈珊送到精神院,有那对父母会舍得女儿去那种地方,可那里是专业的,三个月后,陈关长确定放弃治疗,她不想让女儿再在世间这么痛苦了。陈珊走得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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