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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晗出事

一个女孩子刚毕业就独自来举目无亲的北京,李建东有点佩服,但他觉得喻小晗依赖思想还是有些严重。他的想法是自己学习自己钻研,拿硬实力说话考场上见真章,喻小晗就觉得别人指点一下帮助一下会起很大的作用。每个人都有京华梦,她的好像更强烈,她说自己高考时发挥失常,刚上大学就想考研,大二时正式确定以京华为目标,但大四考研时觉得自己没复习好,没敢上考场。李建东明显感觉得到,她有一些压力或者说焦虑,伴随而来的是一些不自信,主要是学业上的,觉得别人都学得很好,而自己学得不好,她自己说大学四年,她是刻苦的那一类,成绩在班上也不错,排名前几,但仍觉得不够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除了谭浩,她还联系过其他考上京华的学长学姐,但只有潭浩一人是中文系的,并积极地表示可以考他导师的研究生,他一定会提供很多帮助。

李建东跟谭浩接触得不是太多,但不知是不是喻小晗的关系,他不是太喜欢他。他觉得这个人夸夸其谈,不诚信,也没有走“正道”,不是他心目中京华师兄的形象,虽然人家都说从外校考进京华的硕士博士在校园歧视链的最低端,但毕竟是京华,就该有京华的气质和风度。刚开始李建东和谭浩在喻小晗之外还有一些联系,后来他们就不联系了,他也提醒过喻小晗谭浩不一定靠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喻小晗说他是京华的,而且是中文系的师兄嘛,还是要相信他的。

喻小晗的相信让她付出了沉痛的代价,那也成了李建东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记忆。

8月22日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喻小晗兴奋地给李建东打电话,说谭浩约她去见导师了,晚上一起吃饭。李建东说他出差回来啦?喻小晗说是呢,出差的时候他给导师说了,说导师也想见我呢。李建东为喻小晗感到高兴,无论帮助有多大,真能见一次的话也是挺好的。他叮嘱喻小晗晚上早点回,最好不要喝酒,喻小晗说知道啦,谭师兄说还有他几个同学一起呢,不会有事的。

下班后李建东没有直接去吃晚饭,而是在校园里散步。再过几天08级的新生就要报道了,校园里到处都挂上了欢迎新生的红幅标语,李建东漫步其中,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新生,所以的标语都是欢迎自己的。快收假了,校园里的学生越来越多,他又走到了教学区与生活区之间,背着书包的同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仍然如16年初见京华时的样子。两年前,确切地说是一年零八个月之前,就是在这里,我给自己定下了考研的目标,今日,我正在为这个目标奋斗,一年之后,再不济两年之后,我也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吧?李建东想。如今的生活他是感到很满意的,有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空闲时间多,住得离京华近,吃饭复习都很方便,再加上遇到了喻小晗。喻小晗虽然没接受他的表白,但并没有疏远他,而且他们的关系明显比普通朋友更近,他没有恋爱过,但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恋爱也不过如此吧,他想。但对于喻小晗,他又隐约有一点担心,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单纯得有点来者不拒,自己对她好很正常,谭浩的热情明显带有目的性,还有她本科时一个男同学,来北京后还天天给她发短信嘘寒问暖,她也基本上都回复。李建东很多时候也感到糟心,梦里时常出现别的男生的影子,但梦醒后他又觉得不应该,毕竟喻小晗不是他女朋友,而且他也不应该这么自私,书上说爱是纯粹的,自己怎么就纯粹不起来。

到家后就接近9点了,喻小晗还没回来,他给喻小晗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没有接,他又打了一次,响了几声被挂掉了,然后发了个短信回来,说东东哥我们在KTV唱歌呢,刚才没听到,回去估计有点晚了,你不用等我,人比较多,他们送我回来。李建东没法说其它的,他说好的,你们那有女生吗?喻小晗说有呢,有一个师姐,她说要太晚的话可以去她那睡。李建东想,有师姐还好,但也发了句,那你还是要早点回来,别玩太晚。

李建东想看会书,但看不进去,他翻看了一会儿白天奥运比赛的视频,觉得也无聊,就去水房先洗漱了。洗漱完又玩了会电脑,眼看到11点了,他去楼下看了看喻小晗的房间,她还没有回,他想唱歌也不用唱到这么晚吧,他又给喻小晗发了个短信,说你们还没唱完么?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吧。这次喻小晗回得挺快,她说还没唱完呢,包间开到12点的,我一会住师姐那,你休息吧,不用接我。

明天还要上班,李建东先睡了,但他睡不着,翻来覆去都在想喻小晗,却又不敢再给喻小晗发短信,怕引起她厌烦。他们关系是比较近,近到暧昧,但毕竟人家拒绝过他,他无权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况且虽然他不喜欢谭浩,但喻小晗就是要跟谭浩在一起呢,他能说什么吗?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自己默默地离开喻小晗,以后一心一意专心考研。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他想,自从喻小晗来北京后,他就没专心复习了,他基础本来就差,又是跨专业,还是考全中国最难考的京华,眼看就9月份了,离考试满打满算就4个月时间,这4个月能考上吗?他其实没什么信心。我来北京就是为考研的啊,怎么能为这些事分心呢?他有点内疚,哎,还是专心考试吧,不想其它,我对喻小晗好是应该的,她到底喜不喜欢我,跟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些,他的心宽慰了点,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他7点钟起床,一起床就去3楼看了看,喻小晗的房门是关着的。他心里一紧,随即又哑然失笑,喻小晗不是说了昨晚住师姐那不回来么?而且就算回来了她现在也还没起床,门当然是关着的。他洗漱了下吃了点面包牛奶上班去了,但整个上午心里都空落落的。

到了中午,他给喻小晗发了个短信,说小晗你回去了吗?吃午饭了没有?喻小晗没有回,等了一会儿,他又给她打电话,电话没人接。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平时喻小晗都会回会接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回住的地方去看一看,但中午时间有限,并且经理说下午要开会,他得准备一些材料。他又想问问谭浩,考虑了下忍住了,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在他们三人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应以何种方式对待他们。下午的开会他完全没听进去,经理让他发表意见,他胡乱搪塞了几句,心里想的全是喻小晗。开完会他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煎熬着,一会想着再给喻小晗发个短信,一会想着不能发,就这样煎熬到了下班,5点半一过,他都没跟经理打招呼,直接冲出办公室,骑着自行车冲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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