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兄,你这是去哪儿了?”君染心急问他。
“我刚刚去……”君染也不听完落暄言的回答,扭头跑去找小师傅借金创药。
她跑起来的样子活像只兔子。
君染给落暄言包扎的时候,他才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是去刀铺取匕首时又撞上了恶霸那群人。
“匕首?”
“你的剑虽然不错,但有把短刀可以备不时之需。”
君染接过那把短刀细细观赏,精致又锋利,很合她的心意。
“那小弟谢过言兄啦。”
君染担心落暄言的伤势,他们就在青里寺多住了几晚。
“施主,该换药了。”小师傅看落暄言正在练毛笔字一脸兴奋地凑过去,“施主,你又在抄什么佛经呀?”
因为前几日落暄言都是抄佛经,小师傅以为他现在也是在抄佛经,虽然小师傅只有十一岁,可向佛之心很深,他只要一看见别人喜欢佛理,就乐得与其分享心得。
小师傅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小师傅念完大惊,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施主,你……你……”
落暄言唇角微勾,“哦?小师傅看懂了?今日我们可以好好分享下心得。”
小师傅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他寻思了个厨房炖着汤的借口忙溜走了。小师傅跑走后,落暄言才觉周遭清净不少,要是小师傅真得和他探讨佛经,今日又算白过了。
落暄言询问其余的师傅,知道君染去了后山,他就过去找她。可落暄言没想到,到了后山竟看见君染在温泉里洗澡,他忙闪身躲在树后。
虽然知道非礼勿视,视线却不受他的控制,牢牢地钉在了她光滑如玉的后背上。
远处传来脚步,是两个师傅挑着水走过来,君染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待在水里,也不敢去拿衣服。她洗澡前明明打听好了,师傅挑水的时间只有早晚两次,怎么现在也来了?
落暄言从另外一条道上饶了过去,他叫住两位师傅寒暄了几句,君染就抓着这时间,赶忙穿了衣服。
等落暄言和师傅们告辞后,他佯装不经意走过来碰见君染。
“君染,你头发怎么湿了?”
“哦,刚才我在温泉那儿洗了把脸,不小心弄湿了。”君染颇不自然地顺了一下头发。
“那我们回去吧。”
“好。”
君染回去后才知道,原来是水缸开裂,水缸里的水全流了出来,师傅们才会在那个时间去挑水的。
*
落暄言伤好后,他们就离开了青里寺,路上,君染听说瞿城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快要开始了,便闹着要前往。他们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达。
瞿城的花灯会果然热闹非凡,正街两旁摆满了小商贩,玩火舞狮各种杂艺都有,很多行人手里还提着一盏白纸花灯。
“言兄,为什么大家都提着白纸花灯?”君染侧过头问,白纸花灯造型普通,还不如各式各色的莲花灯来得好看。
落暄言看了不少风俗,对此也有了解。据说以前有个关于书生和龙女相爱的传说,他们的定情之物就是一盏白纸花灯。
如果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就用红纸写下来放在花灯里的心愿盒里,诚心乞求过后把花灯挂在龙女庙,就会保佑你所愿成真。等到花灯会结束后,龙女庙的庙祝就会取下花灯里的心愿条按名字保存起来,之后若有人心愿达成,就可以回龙女庙还愿。
虽然传说不可信,但以此可以给大家一个心灵的寄托,这习俗也就长久的流传下来。
“言兄,那我们也去试试。”君染拉着落暄言到了一个卖花灯的小摊前,她选中了两个白纸花灯,把其中一个交给他。
“言兄,你要写什么愿望?”君染咬着笔杆问。
“那你先告诉我,你想许什么愿望?”
“嘿,言兄,你还真不吃亏,那我不问你了,咱俩都保密。”
两人各自写下愿望,前往龙女庙把花灯挂了起来。挂完花灯出来,他们遇到了两帮门派在争地盘,为首的一男一女互撂狠话,手下们高举着兵器给自己老大造声势。
路过的百姓看见这阵仗也没有害怕,神态自若地做着自己的事。
君染生出好奇,忙逮住一个路人问。路人解释说,这种情况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争地盘的是蛟龙帮和猛虎帮的人,蛟龙帮为首的男人叫龙星海,猛虎帮为首的女人叫虎月,他们俩原本是从小相识的青梅竹马,去年还成了亲,也算得上一对恩爱夫妻。
结果两个月前,就因为龙星海在街上多看了花魁娘子一眼,虎月一气之下说要和离,收拾了包袱就回了猛虎帮。
君染一听完,迫不及待就要往那堆人凑,却被人拉住手腕。
“言兄,你不会想让我不看这闲事吧?”
落暄言松开她,“慢点走。”
“诶,得令。”君染打趣回他一句。
君染一直往里凑,落暄言在旁用了点内力,很轻易替她开了一条路。
龙星海和虎月还在吵得不可开交,双方的兄弟却暗暗下了赌注,看两人今天能僵持多久。虽说双方老大现在有了矛盾,可两家弟兄私下里早已亲如一家人。他们每天盼星星盼月亮都想这对冤家夫妻早点和好,这样就能正大光明结伴出去涮羊肉了。
“龙星海,你这王八蛋!”虎月说到激动处,还上手了。
兄弟们皆是一惊,咋啦,战斗升级了?
龙星海一边反抗,一边哇哇大叫:“母老虎,你谋杀亲夫啊?”
虎月最讨厌别人叫她母老虎,提了劲打过去,却打在了一清秀小生的脸上。
落暄言见此,抬腿飞踢,虎月伸手没挡住身子往后倒,龙星海赶忙抱住她。
“君染,怎么样?”落暄言露出少有的无措。
君染疼得龇牙咧嘴,她本想推开龙星海,没想到自己撞上了枪口。
“言兄,我快疼死了……”君染气鼓鼓开口:“我要你把她的脸划花,以消我心头之恨!”
落暄言一怔,马上领会到君染的意思,他拔剑而出,凌厉之势锐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