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郁闷已经断奶三四个月了,奶粉都喝好长时间了,闹闹怎么还时不时的要喝母乳。
“麻麻……饿饿……”
闹闹撅着小嘴巴,委屈地看着她,一副大有你不给我吃,我就哭的架势……
“乖,妈妈这就给你冲奶粉喝……”
“不……不……”
“闹闹不乖,前几天不是答应妈妈说以后只喝牛奶的吗?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鸡丝冻,果蔬汁好不好?”
正说着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出去才买的朱阿姨将手里的东西先放到地板上,然后合上雨伞。
年轻妈妈问:“朱阿姨外面还下着雨吗?”
朱阿姨的外套有些湿,关上门后赶紧脱下来,一边将东西抱到厨房,一边回道:“是呢,下着呢,看样子会下一整天,洛桑的天就这样,入了秋雨水就多。”
从厨房出来看见闹闹撅着小嘴巴,眼睛还湿漉漉的,心疼地问:“哦哟,小闹闹这是怎么了,眼眶红红的……”
年轻妈妈戳戳儿子气鼓鼓的脸蛋:“哎,他又吵着要喝母乳,我不让他喝,他就就不高兴。”
“小孩子哪有不黏妈妈的,这才断三个多月,再过俩月就好了,来小闹闹,让阿婆抱抱。”朱阿姨朝闹闹伸出手,许是觉得找到了诉苦的人,闹闹立刻丢下妈妈扑到朱阿姨怀里:“阿……婆……”
“希望如此吧。”
朱阿姨坐在苏慕秋旁边,一边逗闹闹一边道:“最近天气不好,尽量不要让闹闹出门,小孩感冒最难缠,我们闹闹可不能遭那罪。”
“嗯,我知道。”
“慕秋啊,上次金先生走的时候不是说秋天过来,这都入秋的第二个月了怎么还没来?”
朱阿姨口中的慕秋就是两年前离开B市的苏慕秋,金先生就是阿久,全名叫金久,她在阿久的帮助下离开B市到S市,逗留一天后直接来到了瑞士,住的这栋房子就是苏父给她置办的房产,来到洛桑后第八个月生下了闹闹。
前几个月孩子身体弱,又没个合适的阿姨帮忙,总是生病,经常住院打针,苏慕秋心疼的要死,后来经人介绍找到了朱阿姨,她告诉苏慕秋给孩子取个闹腾点的名字,好养活,于是苏慕秋干脆给孩子的小名就叫闹闹。
朱阿姨来到之后,苏慕秋一下轻松了很多,她是个新妈妈哪会照顾小孩子,朱阿姨一来,她立刻觉得找到了救星。
苏慕秋想起一件事:“是啊,我记得他两个星期前给我发了封邮件,好像……好像就是最近这几天来吧?”
朱阿姨犹豫片刻:“慕秋我看金先生人不错,对你和闹闹都很好,孩子不能没爸爸,你一个女人家要养活孩子不容易,尤其这还在国外,需要找个能撑家的男人。”
朱阿姨寡居在洛桑的上海人,丈夫十年前就死了,两个儿子一个在德国,一个在苏黎世,常年都不回来一次,她更是不缺钱只是一个人呆的久了难免寂寞,所以有人介绍她给苏慕秋打个保姆阿姨,她立刻就同意了。
“朱阿姨我知道您的好心,可阿久是我朋友,我们俩不可能是,再说……我儿子是有爸爸的……是不是啊小闹闹……”
阿久和苏慕秋的关系很好,由主顾关系发展到了好朋友,这两年中阿久每年要有两个月住在洛桑。
朱阿姨叹口气:“孩子的爸爸是谁你不想说,我也不问,可这都两年了,他……男人有时候是不能相信的。”
苏慕秋脸上的笑慢慢变淡:“我再想想吧。”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闹闹困了,来你先抱他去睡觉,我去做饭。”
从朱阿姨手里接过闹闹,暖暖软软的小身子,一下子就填满了她心底所有的空虚。
上楼把闹闹放在他的小床里,苏慕秋坐在旁边低头看着孩子的眉眼。
捂着额头叹息,这完全继承了他爹那副妖孽的模样,俨然一个Q版的颜卓。
小小年纪便长的粉雕玉琢,可爱到不行,谁看见都想抱一下,亲一口,尤其是两只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珠子,跟玻璃弹珠似地,看着你的时候,让你忍不住就心软。
苏慕秋低下头脸贴着闹闹的软软的脸蛋:“宝贝儿,其实咱们娘俩就这么过也挺好是不是?”
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就成了心里的第一位,或许这是天底下所有母亲的通病,于是颜卓在苏慕秋心里好像慢慢变得……要不要,好像都行。
阿久在被朱阿姨念叨后的第二天中午就淋着雨来到了苏慕秋家里,阿久和坐在地摊上匍匐前行的闹闹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好一会,在惊奇地道:“几个月不见闹闹长大了这么多,来让叔叔抱抱。”
苏慕秋抱起儿子闪过阿久的胳膊:“去去去,先换了衣服再说,别把凉气过到我儿子身上。”
阿久看看自己身上半湿的衣服,“好吧,小闹闹等等叔叔啊,一会就过来陪你玩。”
苏慕秋和阿久认识久了才发现,其实这个人就是个懒散到极点闷骚,在人前听他说一句话难得跟孕妇难产死的,可熟了之后你会知道他是个话痨。
神马技术死宅?他其实根本就是懒,懒得出门,懒得吃饭,懒得走路……
十分钟后,阿久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看着坐在他肚皮上小屁股不停扭来扭去的小胖娃娃,眼睛里带着十足的好奇。
观察了半天之后,道:“好像重了很多,员的跟个团子一样”
闹闹似乎听出这不是一句好话,立刻扭过头,气鼓鼓的朝他凶猛地啊呜了一口。